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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耶律月在军中众将士面前立威,从而使得整个大军,真正被耶律月掌握在了手里,完全可以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够如臂使指的指挥这一支大军去作战。
所有的将领再次被集结到中军帐前,而撒出去的斥候也已经开始陆续回报,金人那边挖掘壕沟、设置绊马索等防御工事。
显然,乞石烈诸神奴也已经猜到了,在宋人人数占据优势、今日一战又微微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宋人很有可能会借着高涨的士气乘胜追击。
只是此刻听到消息后的耶律月,神情倒是显得有些惆怅,当夏人将领也加入进来开始商讨着,今夜该如何偷袭,他们愿意为铁衣将军卖命之时,耶律月则是望着清冷的夜空微微叹口气,对着耶律乙薛道:“不必了,今夜不必偷袭金人了,斥候也都撤回来吧,夜晚巡防同样取消,让众将士好生休整一夜吧。”
“殿下……。”耶律乙薛有些不解,而其他的将领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耶律铁衣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
“照我的命令去做便是,耶律乙薛留下,其他人立刻回各自大营。”耶律月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入了营帐内。
今夜刚刚当着众将士的面杀人立威,此时耶律月那矫健的身手以及威严霸气的形象,依旧在众人脑海里盘旋,所以面对耶律月的突然变卦,虽然众人不解,但却是没有一个敢在当面质问耶律月。
耶律乙薛回头,看着一个个望向他的将领,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膀道:“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就按将军所说的办吧,我也不敢违抗军令不是?”
违抗军令四个字,让众多将士不自觉的跟着急忙点头,今夜见识到了统帅杀伐果断的一面后,此时众人的心头都已经隐隐生出对这位统帅的一丝敬畏,哪里还敢不照着耶律将军的话去办差。
没人知道耶律月留下耶律乙薛后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耶律乙薛也并没有在中军帐内多做停留,而后便匆匆走出了中军帐。
一夜的寒风在天色蒙蒙亮时终于冻醒了白茫茫的大地,整个宋人大营这边按照耶律月的命令,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大营内的各个帐篷,也因为一大清早的命令后,以及一整夜的休整后,显得格外的轻松,完全没有了昨日那般紧张到凝滞的杀伐气氛。
斥候在清晨再次恢复了常态,在整个大军吃完早饭时,已经陆续开始有人禀报金人那边的情况。
众将领再次被耶律月集结到了中军帐前,但在这些人中,却是少了耶律乙薛的影子。
众将领面面相觑之余,却是没有人敢上前去问,今日一清早极为反常的穿了一身黑色甲胄的耶律月。
一身银色甲胄的耶律月的英姿飒爽的形象,显然已经自昨夜后深入人心,而今日一身黑色甲胄的耶律月,则是与众将士心中那个英姿飒爽的统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耶律月被黑色铁甲包裹着柔弱的身躯,但却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军中女统帅,毕竟,今日在众人面前判若两人的女统帅,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显得更加让人敬畏跟高不可攀。
而更让众将士赶到惊掉下巴的是,耶律月在把他们集结起来后,并没有做今日继续跟金人交战的动员,而是在环视过他们每一个人后,竟然下令让整个大军拔营。
耶律月的命令瞬间在众将士之中引发骚动,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这道有些不合乎情理的命令。
耶律月也不说话,静静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兵,已经在拆除自己的军帐,而就在此时,则从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两名宋人将领在数十名兵士的簇拥下,飞快的向他们这边奔来。
不等靠近整个人人群,两名将领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对着耶律月行礼后,便立刻禀报道:“大人,如您所猜测那般,此时金营已经全部空了,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连夜后撤了。”
随着这名将领的声音在众将士耳边响起,不少人开始再次纷纷议论了起来,一些人则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呼着金人竟然撤了,一些人则是仰天长叹着可惜,早知如此,就不该在昨夜减少斥候,如此一来,说不准还能够追着想要后撤的金人痛打落水狗。
耶律月自始自终保持着微笑,众将士的惋惜与叹息一一被她听进耳里,但不过片刻,随着耶律月再次环视众人后,整个将领群瞬间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数十人终于再次安静下来后,耶律月轻咳一声后,神色变得比刚才要严肃了很多,语气也开始变得凌厉了起来,一道道命令被她亲自下达给眼前的众将领。
谁应该立刻率兵去追击,谁应该留下善后,谁来负责粮草辎重等等,在耶律月那清脆急促、不容置疑的声音下,井井有条的进行着,每一个被耶律月点名的将领,丝毫都不敢耽搁跟疑问,俱是立刻按照耶律月的命令忙了起来。
众人虽然心头都有疑惑,耶律乙薛为何突然会消失不见,但显然并没有人敢去问昨夜杀人丝毫不手软的耶律将军。
而此时的耶律乙薛,自昨夜从耶律月的帐内出来后,便立刻率领了三千人,极尽小心的绕过了金人的防线,从而在清晨来临前终于北上近三十里地后,在一处适合打伏击的地方埋伏了下来。
按照昨夜里耶律月的吩咐,在不惊动整个大营,以及金人那边的情形下,耶律乙薛可以率更多的兵士连夜赶抄,在前往娘子关的路上伏击可能后撤的乞石烈诸神奴。
而如今耶律乙薛身后的三千人,已经是昨夜里他在不惊动其他将领的前提下,能够带出来的人数极限了,何况,这还是建立在,耶律月昨夜里撤了不少大营内的巡防后才做到的。
若不是耶律月连自己大营里晚上的巡防都撤走了大半,耶律乙薛恐怕能够带出来一千人就算是不错了,但这一千人,想要成功伏击可能后撤的乞石烈诸神奴,恐怕是远远不够的,即便是如今麾下三千人,耶律乙薛都觉得有些不保险。
此时埋伏在满是积雪的荒芜树林中的耶律乙薛,脑海里依旧是思索着昨夜里耶律月的一道道命令,他不清楚耶律月是如何判断出,昨日一战后的金人会在昨夜做出后撤的决定,难道就是因为金人大张旗鼓不加掩饰的修筑防御工事吗?
而耶律月撤下了斥候,甚至是撤了大营内的大半巡防,除了让自己率兵离营时不惊动自己人,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呢?
耶律乙薛的脑海里有着很多的疑惑,甚至是包括,即便是如今他已经找到了一处适合打伏击的地方,但他也不太确定,昨日里骁勇善战、视死如归的金人会在今日突然后撤。
与他脑海里存有疑惑的还有如今率兵后撤的乞石烈诸神奴,昨夜里宋人的大营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不单是前往自己这边的斥候减少了,甚至就连大营内的巡防都减少了很多,从而使得他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在昨夜里都能够比以往更加深入了近两里地的距离,去查探宋人大营的种种举动。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合乎情理,宋人的大营安静的让他心虚,甚至在他看来,这一切更像是耶律月的精心设置的陷阱,是为了引诱他在昨夜里偷袭他们的大营。
想到此处的乞石烈诸神奴,嘴角不由的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若是昨夜里耶律月也是在防备着他偷袭,那么自己可就要让耶律月失望了,想到此处的他,心头甚至是更加的得意,甚至他很想看看,当耶律月在今日率领着大军突袭到自己的营地时,看到空无一人的营地后,脸上的神情是不是会很精彩呢?会不会对着空无一人的营地怒骂自己太过于狡猾呢?
探子在前方查探着回娘子关的道路,原本脚下应该平整的继续早已经被踩踏的一片狼藉,而乞石烈诸神奴一路行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只是当他率军开始穿过一片山涧时,看到脚下原本应该跟这一路撤退时,一样狼藉的道路不知何时变得竟然不像之前那么狼藉凌乱时,乞石烈诸神奴的心头瞬间升起了一丝的不安感。
自从后撤到官道时,他就撒出去了不少查探回娘子关的斥候,自然是为了防备宋人会不会迂回埋伏在他前面,以及前两日在他们在赶到平定府时,遇到的那股宋人会不会拦住他们的去路。
所以当踏上凌乱泥泞的官道时,乞石烈诸神奴对于眼前官道上的狼藉,虽然有些疑心,但因为自己派出斥候在前,那么也就使得这路上的凌乱泥泞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眼前直直的官道上,两条长长的战马经过后留下的蹄印,如同沟壑似的那么的明显,其他地方的积雪则是依旧平整,与这一路上的整个路面都凌乱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计了……。”乞石烈诸神奴心头一震,急忙回头望向左侧那边容易埋伏大军的山林。
此时的乞石烈诸神奴,终于想通了心头的疑惑,为何昨夜他派探子前往宋人大营时会那么安静,为何宋人要撤走大多数斥候,原来耶律月如此做,并非是为了收缩兵力来伏击他于昨夜的袭营,而是为了混淆他做出正确的判断,以及忽略掉耶律月派人迂回伏击自己。
就如同他大张旗鼓的构筑防御工事,防备宋人可能会夜袭,但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后撤一样,耶律月同样是如此,让自己以为她在防备自己对她的偷袭,而她真正的目的,却是暗中派人连夜赶抄在此埋伏袭击自己!
就在乞石烈诸神奴,刚想要下令大军全速向前冲时,他刚刚回头侧望的那片山林上空,瞬间响起了熟悉的箭矢破空的声音。
一片乌云泰山压顶般向他们铺天盖地的袭来,凌厉的箭矢带着隐隐的破空声,而后乞石烈诸神奴的身后,瞬间就想起了惨叫声跟将领慌乱的吼叫声。
“有埋伏……下马……。”乞石烈诸神奴身后,不知道哪一个将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气的乞石烈诸神奴差点儿从马背上栽落下去。
再次回头看向那片山林上空,那源源不断的箭雨,乞石烈诸神奴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到底埋伏了多少宋人。
此刻的他,自然是无法顾及身后已经受伏的大军,只能吼叫着已经跟他穿过那片山林的兵士,加速向前奔去。
乞石烈诸神奴并不敢逗留,更不敢停下来埋伏在此的宋人交战,毕竟,如果一旦自己深陷此处,那么就说明,耶律月根本不会扑向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营地,而是会快速的从后面赶来,连同这些伏击自己的金人,一同在此歼灭自己。
乞石烈诸神奴深知自己的生死事小,甚至就连那些遭受埋伏的兵士死活都无所谓,但他不能辜负完颜璟对他的期望,以及不顾娘子关、真定府的安危。
所以此刻的乞石烈诸神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带着身后的残余兵力,不去理会已经受伏的将士,一刻不停的加速向着娘子关的方向奔去。
乞石烈诸神奴头也不回的向前飞驰,而他们大军身后耶律月派遣的追击大军,此时同样是沿着官道轻装全速前行,争取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跟伏击的耶律乙薛汇合,最理想的结果,自然是能够把金人全歼至此。
耶律月身为前锋后面的援军,并没有着急赶路,何况她也不得不防备,是否乞石烈注射奴在后撤的同时,不会在路边设下埋伏。
与前方驰援耶律乙薛的大军保持着不足两里地的距离,如此即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驰援耶律乙薛,同样,也能够在前方赶去驰援的大军,一旦遇到金人的伏击时,在第一时间得意驰援他们。
而与此同时在雁门关外十余里的一处山凹里,许寒跟贾涉竟然歪打正着的在崇山峻岭中汇合到了一起,两方人马差点儿把彼此当做敌军,但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彼此,从而终于使得贾涉的三千人马,在与许寒汇合后,攻取雁门关的大军达到了一万三千人。
“大人可有说怎么攻雁门关吗?”冻的直打哆嗦的许寒,这一路上几乎就如同瞎子一样,但运气这东西向来倒是颇为照顾他,竟然就在他快要接近雁门关,正发愁不知该如何在白雪皑皑的世界寻找叶青的种花家军时,两支人马便在山岭中撞到了一起。
贾涉仰头看了看湛蓝湛蓝的天空,而后回道:“看夜空,响箭声起后,便从雁门关东门处发起进攻。”
许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掏出那份已经快要成碎屑的地图,正要低头研究时,旁边就传来了贾涉的嘲笑声,随后贾涉一只冻的通红肿胀的手,拿着一份完好的地图递给他。
“看这个份吧,比你那个要清楚详细。”贾涉依旧是忍不住心头的笑意说道。
许寒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而后从那冻的通红肿胀的手里接过地图,最后还不忘在贾涉那肿胀的手背上用力弹了一下。
贾涉瞬间痛叫出声,手上的冻疮如今让他格外难受,不管是天气暖和时,还是天气寒冷时,都让他有种拿刀在手背上划开个口子放血的冲动,如今被许寒报复性的打了一下,瞬间觉得整个手都快要失去知觉了一般。
“也算是跟大人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了,怎么这北地的寒冷天气还没有适应啊。”许寒一边审视地图,一边对疼的龇牙咧嘴贾涉问道。
“你以为大人就没有生冻疮啊?不过是大人手上的冻疮稍微好一些而已,但脚上的冻疮……啧啧,真是吓人啊,穿鞋都困难,几乎肿的都……没有一处好地方了。”贾涉神色瞬间有些暗淡。
被困在山中时,他曾经看到过叶青把早已经湿透的靴子脱了下来,而那一双脚比平常几乎是肿了足足一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溃疡,而叶青则是抓起积雪对着脚开始使劲的搓揉,整个人的表情……有些词穷的贾涉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他却是知道必定是格外的疼痛,若不然的话,叶大人怎么会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额头上竟然渗出一层细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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