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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的几人听着赵璩讲述完毕,一时之间俱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整个大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几人面面相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显然都没有想到,叶青出使金国的细节过程,竟然是如此的凶险。
厅内的沉默终究是要被打破,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打破这厅内沉默的,却是自始自终不曾发一言一问的信王妃钟晴。
“百姓向来喜欢搬弄流言蜚语、热议一些国之大事,但大部分的事情,只要经过百姓的口口相传,都会变了味儿,会被他们传扬的神乎其神,逐渐失去了事情的真相。即便是叶青真的跟金人曾经厮杀过……但想来没有传言那么神乎其神,还得到了老天的相助,显然更是无稽之谈。”钟晴望着脚下的地毯,缩在袖子里的双手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嘴上虽然是如此说,但脑海里那个有些坏、有些风趣,又有些随和的男子面容,则是一直在她脑海里环绕,一次次的敲打着她的芳心。
所以她不得不开口,为那个坏坏的男子不着痕迹的解脱着,毕竟,能够得到老天相助的,只能是皇家之人,而非是他叶青才对。
信王看了一眼一直低头看着地面的钟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叹口气道:“本王自然是晓得,这种经过百姓口口相传的事情,必然是会在百姓的嘴里,被赋上神乎其神的传奇色彩。北地多宋民,叶青又是我大宋臣子,宋民之心自然是希望我大宋能够出现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不足为奇。”
张达道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吕祖谦,又看了看低头思索的吕祖简,正欲说话时,却听到吕祖谦凝重道:“此事儿即便是真,但叶青出使金国,依然是还有很多的疑点。金源郡王完颜璟拜叶青为师,又如何会被叶青劫持?漫天风雪入草原,那成千上万的兵卒又是怎么回事儿?这可并非是百姓口口相传,而是丘、谭二人亲眼所见。何况叶青在到达夏国后,完颜璟不久之后也到了夏国,若是完颜璟曾被叶青劫持过,当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谁也不曾听说够,叶青跟完颜璟在夏国有过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吕祖谦身为一个文人士子,更是朱熹的好友,此时则是充分发挥出了他文人士子的想象力,继续在神乎其神的口口相传中,找着叶青实则已经判宋的蛛丝马迹。
低着头的钟晴蹙眉,而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搬弄是非的吕祖谦,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吁了口气。
信王看着沉思的吕祖谦,微微摇头笑了下,缓缓道:“不论是在金国,还是在夏国,叶青的行为举止都有着颇多的疑点,只是现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何况……。”信王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道:“何况叶青出使金国,促成金国免除我大宋岁币一事儿,谁也不能抹杀其功劳。如今又有丘、谭二人言之凿凿,叶青确实全歼了金人三千精锐铁骑一事儿。那些细枝末节,自然是不会有人注意了,即便是圣上,在听到谭、丘二人的讲述后,都是极为兴奋,高呼叶青扬我大宋之威,乃真英雄是也。所以当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如此一来,怕是随着时日增多,人们便会不由自主的忘记这些疑点。”吕祖谦提醒着信王,看了看吕祖简跟张达道后,继续说道:“而叶青乃是完颜璟之师一事儿,怕是也再经不起时间的检验,早晚会变成这是金人的栽赃嫁祸之计。”
“前些日子进宫恰巧在何宁门处碰见了叶青,因太上皇要本王跟丘、谭二人论道,所以叶青并没有见到太上皇。但……却成全叶青见到了圣上。此事儿圣意已裁:圣上认为之所以会传过来叶青乃是金源郡王完颜璟之师的说法,便是因为丘、谭二人所言之事儿。如此一来,两件事情在圣上那里前后印证之后,自然就是认为,金人之所以要栽赃叶青,正是因为叶青全歼了金人的精锐铁骑,使得金人想要以此栽赃嫁祸之计来借刀杀人。”
“那若是如此,金人又怎么会免除我大宋岁币一事儿?叶青与金人之间应该已经是势同水火,又怎么会答应此事儿?这……如何也说不通啊。”张达道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的喃喃道。
“金人免除我大宋岁币一事儿在前,叶青全歼金人精锐铁骑在后,金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刚刚赦免,又立刻反悔吧?”信王嘴角带着一丝讽刺意味的笑了笑。
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吕祖简,神色之间带着一丝落寞跟无奈,突然长长叹口气,看着赵璩道:“臣以为此事儿信王您不如暂且搁置,静待良机、谋而后动。如今时不利我,不管叶青出使金、夏两国之行是否疑点重重,但……全歼金人三千精锐铁骑已成事实,乞石烈志宁、张玄素都是不明不白身死武州,必然是与叶青有关,再加上免除岁币一功天下皆知,如今当该避其锋芒才是。”
信王含笑不语,而吕祖谦则是突然无奈的笑出了声,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苦涩跟无奈,喃喃道:“如此一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白浪费,付诸东流了啊。因范念徳一事儿,本以为可以让叶青从此成为朝堂之上、天下文人士子间的众矢之的。但谁成想,自他回到临安这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叶青就……他怎么就能轻而易举的扭转乾坤,把劣势化于无形之间,而且还要重新挺立在朝堂之上!不甘啊。”
“来日方长。”信王自信满满、从容淡定的说道。
钟晴乃是建康人,而今日会出现在信王议事的厅内,本来她可以在信王没有议完事的时候先离开,但听到是关于叶青的事情后,她才强忍着浑身的不舒服,在厅中从头听到了尾,甚至还不自觉的暗暗为叶青说了话。
想要在元日来临之际回一趟建康,即便是他们夫妻二人有名无实,但钟晴也会过来告知信王一声。
如同每年的情形一样,信王在张达道等人离开后,神色渐渐变得阴沉下来,听完钟晴的话语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便看着得到他允许后的钟晴,起身往外走去。
“府里这些时日护卫倒是足够,毕竟是本王的王妃,排场也不能太弱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本王开口便是。”看着快要走出去的钟晴,赵璩还是忍不住的讨好道。
钟晴的身形微微一顿,每年元日之前她都会回建康一次,但每次都是自己跟宫女二人,而后便是皇太后赐给自己的几个殿前侍卫负责一路周全。
可以说,自她进了信王府之后,每年回建康的时候,其场面还不如一个荣归故里的臣子大。
不过她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何况她连信王妃的身份都不在乎,又岂会在乎那虚荣的皇家排面。
“不必了。”钟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迈步继续往前走去,身后随之而来响起了预料之中,茶杯连绵不断的碎裂声,但这也依然挡不住她继续往前的脚步。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与李凤娘不同的是,辗转反侧在床的钟晴,浑浑噩噩、迷糊糊糊,或者是半梦半醒的梦境之中,都是叶青与金人铁骑在漫天风雪之中惨烈厮杀的画面。
她梦到了叶青被人从背后刺伤,自己站在不远处呼救不及,心胆俱裂的看着叶青带着凄然的笑容望着她,而后缓缓倒在了被鲜血融化的雪地里。
她也梦到了自己为保护叶青,看着金賊从背后像叶青举枪刺了过来,于是自己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紧紧抱住了叶青的后背,而后她缓缓倒在了叶青的怀中,闻着那怀抱中熟悉而又心安的气味儿,自己凄美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叶青的面容也在瞬间破碎。
而最令她感到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境,则是叶青浑身是血的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怒吼着要带着她一同冲出武州城时,她自己只是静静的站在漫天风雪中,微笑着目送叶青策马离去,两行泪缓缓从眼中滑落。
与因在梦境之中跟叶青的生离死别而哭醒,浑身惊颤的钟晴不同的是,李凤娘同样也得知了叶青在金国事情的细节与过程。
只是她的梦中,好几个梦境都是自己拿着刀要杀了叶青,虽然她心里极为不情愿,虽然她还挺着大肚子,嘴里也在喊着叶青快跑、快跑。
但手中的刀,还是不听使唤,在自己的大喊不要、快跑的声中,刺向了叶青的心窝,而后叶青胸口插着自己刺出的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缓缓跪在了漫天风雪之中她的脚下。
她伸手抚摸着叶青满是鲜血的嘴角,凄然而又高贵的笑道:为什么不躲?我不想杀你,但我却杀了你。
几乎是同时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的两个女人:钟晴安静的从床上披衣而起,看着窗纸外比往日稍早亮起来的天气,缓缓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李凤娘挺着大肚子被竹叶儿搀扶而起,虽然时辰还不该是天光亮起的时候,但窗纸外却是带着一丝朦胧的清冷白色,被竹叶儿贴心的披上厚厚的暖和皮裘,李凤娘伸手推向窗棱。
梦醒之时、怅然若失:“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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