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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尘原本只想客气客气而已,却没成想,朱锦纶真的当真了。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准备,就一定要尽心尽力才行。毕竟,都是一家子血脉,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躲着走,最起码,现在还不用。
沈月尘先行一步,回了西侧院之后,便一直静静地等着朱锦堂回来。
虽然对于纳妾的事,她还不敢肯定朱锦堂一定会反对,但是她知道,只要她不肯的话,朱锦堂就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
不过,纳妾这事虽小,但关系重大。
沈月尘不想让他为难,但也不想让自己委屈,毕竟,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应该再也没办法容下第三个人。
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朱锦堂方才回来,待见沈月尘连衣服都没换,似乎一直等着自己,不禁发问道:“怎么了?怎么不换身舒服的衣服?”
沈月尘起身道:“哦,我正想着,等会儿要不要带孩子们去院子里逛逛……”
朱锦堂略感意外,这个时间,孩子们怕是还没睡醒呢。而且,她现在哪里有精力,费神带着孩子们到处去玩儿呢。
忽地,他的思绪有些敏感地想到了什么,随即定定地望着沈月尘的脸,问道:“你早上怎么那么早就过去了?和祖母在佛堂相处得还好吗?”
沈月尘脸上的笑容显得有几分不自然,只道:“恩,一切都好。你也知道老太太她以前有多喜欢我的,她说以后会继续疼我的。不过,妾身倒是有件事想要和大爷您商量一下……”
朱锦堂听了这话,转身看向身后的丫鬟,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大少奶奶有事要说。”
众人应声而退,只留下他们夫妻两人,而且,还识趣地关上了门。
朱锦堂看着沈月尘一脸不自在地表情,还未等她发问,便直接开口道:“你都知道了吧?祖母一定都和你说了,纳妾的事。”
沈月尘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了,“昨晚回来的时候,大爷怎么不告诉我呢?”
朱锦堂微微皱眉,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叹了一声道:“昨天孩子们哭哭闹闹地,我怕你觉得累……”
其实,他只是怕她会觉得难过,伤心,
沈月尘上前侧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望着他的脸,道:“今天早上的时候,祖母都和我说了,让我好好体谅婆婆的不容易,不要再让她们失望了。”
朱锦堂闻此,眉头皱得更深了,只道:“你肯答应?真的?”
沈月尘见他神情焦灼,便反问道:“那大爷呢?大爷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母亲她昨晚的情绪太过激动,我也不说当着她的面说什么。”
朱锦堂认为,沈月尘一定可以体谅自己的心情,因为她一直都是如此。可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沈月尘的视线。
“你要知道,这都是母亲的意思,我是半点心思都没有的。其实,我只要有你在就行了。”他似是有些坐立不安,最后,只好把双手牢牢地放在膝盖上,缓缓说道。
沈月尘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不知为何心里不禁微微一紧。
他是在紧张吗?怎么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呢……而且,他也不该是这副样子。
沈月尘暗自攥紧了双手,犹豫了好一阵子,方才开口道:“大额已经为我操了不少心了,而且,这又是婆婆的意思,所以,所以……”
其实,她是想咬咬牙说同意的。可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时已经说惯了的那几个字,这会却偏偏说不出口。
朱锦堂看着她欲言又止地样子,心知,她的心里正不好受,便又道:“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说不肯,我就不纳妾。”
他之前说过,不想让她再看受委屈,如果她真的说不愿意,那他一定会试着想办法将这件事推过去。
沈月尘听了这话,只觉,他是在故意逞强。
对于她,朱家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这样的让步,实属难得。而她也不能不知好歹,迎风而上,继续挑战长辈们的耐心。
沈月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快点下定决定,说出赞同的话。只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又再一次地失去了控制。
“妾身……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纳妾。常言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我们是夫妻,彼此心连着心,所以,我不想任何女人分享大爷的心……”话到嘴边留一半,她不得不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朱锦堂闻言怔了怔,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确信这番话,真的是沈月尘说出来的。
她原来也会说“不”,她原来也有嫉妒心,她原来……这么在意自己。
如果,沈月尘平时是一个妒妇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听到这些话,怕是立马就会开始发脾气,觉得她不知分寸,不知好歹……可是,在他的记忆力,沈月尘几乎还从未嫉妒过他身边的女人们,甚至,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每天费尽心思地想着把他推到别人的房里,以躲避和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对。
人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曾经,朱锦堂还因为她对自己的“豁达贤惠”而暗自生气,但如今,她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更加真实了,也变得更加有血有肉了。
不得不说,她的改变和她的回答,没有朱锦堂感觉到半点不满,反而从心底里涌出丝丝喜悦,那些之前还积压在怀的烦闷,也因为她的真心话而消散了不少。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拥有她的人,对她的心思想法,完全不知。而现在,他却拥有她的全部,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值得让他高兴和满足的事。
沈月尘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久久不语,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她果然说错话了,她不该这么说的,应该再委婉一点,再委婉一点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沈月尘低低垂头道:“是不是妾身说错话了?还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朱锦堂忽地轻轻一笑,随即双手在腿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只道:“好,我知道了,纳妾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沈月尘立马抬头来,忙道:“真的?大爷真的愿意为我改变主意?”
朱锦堂见她又惊又喜地模样,主动伸过手去,沈月尘也伸手过去,却又半途收了回去,用帕子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方才重新教到他的手上。
朱锦堂见状,握着她的小手,沉吟道:“夫妻同心,你不喜欢的,自然我也不喜欢。仔细想想,家里的妾室太多,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沈月尘听到他如此体贴的话语,心里很是感激,眼眶里就不自觉的有些发酸,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会生气呢。
朱锦堂随即轻拉了一下她的手:“你过来。”
沈月尘应声而起,缓缓走到他的跟前,还未站稳,就被他用力往怀里一带,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她便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月尘不觉抬头,目光轻轻流转,看着那张棱角分明如同被人雕刻一般地精致脸庞,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柔光,带着令人心醉的的温柔。
沈月尘看了他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真的可以吗?”
朱锦堂仍然淡淡地笑着:“当然,先拖上一阵子吧,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沈月尘低喃道:“方才听老太太的意思,似乎地这件事很着急的样子。”
朱锦堂故意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安抚她道:“如果,我真的想拖延时间的话,她们也是拿我没办法的。”
沈月尘轻轻地问:“为什么?”
朱锦堂淡淡道:“早饭过去之后,父亲把我叫到了书房,和我说了些关外的事。我想,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动身出门了。”
之前,在京城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手中积攒了太多事情没做,所以,之后的大半年里,他不得不加快节奏了。
“出门?去哪里?去多久?”沈月尘一时有些着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袖口问道。
“去关外,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年关之前,才能回来。”朱锦堂照实回答。
沈月尘听了,忙坐直身子道:“怎么要去那么长的时间?我能一起去吗?把我也带上吧。”
朱锦堂摇摇头,道:“关外不比这里,天气恶劣,衣食住行上处处麻烦,你受不住的。”
那种苦,女人肯定是熬不住的。
沈月尘闻言,眼波一闪,神情失落。
朱锦堂见她长睫微颤,眼睛里似乎带着点雾气,又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一旦我到了关外,那么,不管母亲她们有什么样的打算,都只能是纸上谈兵了。再退一步讲,就算她们把人领了回来,也没办法逼着我们圆房了,一样也是白费功夫。”
沈月尘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冲着他抬头笑了笑,但笑容中却不免带着一丝苦涩。“大爷要离开那么久,我心里实在舍不得。”
想着一次就要分别将近半年的时间,这毫无疑问,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朱锦堂见她强自平静的容颜,心中已死一片柔软,轻声道:“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就带着你一起去。”
沈月尘微微地点了下头,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语气似有哽咽道:“大爷说话算话。”
朱锦堂抱着她的身子,佯装抱怨道:“我对你哪次不是说到做到。知道吗?你最近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沈月尘听了这话,忍不住淡淡一笑,只道:“是啊,我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说了好些的话,之后又换了衣裳,略作休整。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了,便已经到午饭的时间了。
吃午饭时,沈月尘把自己邀请朱锦纶过来吃饭的事情,告诉给了朱锦堂。
朱锦堂正在专心吃饭,听了这话,不禁抬头,微感诧异道:“他竟然会答应过来?”
沈月尘无奈地一笑:“其实,当时也只是想客气客气而已,却没想到二弟,竟然真的当真了。”
朱锦堂薄唇微抿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在客气?想来,一定是有话要和我说,才会如此突然答应下来。”
沈月尘一面拿起汤匙给他盛汤,一面道:“恩,想来也是。只是不知道二弟他平时喜欢些什么菜式,我也好让吴妈好好准备准备。”
朱锦堂接过汤碗,“不用太费事,弄得太丰盛了,反而显得生分,像是外人似的。而且,锦纶这个人素来不挑剔,能将就,很好招待。”
沈月尘闻言,心下稍安,只道:“那好,那妾身就让吴妈做几道拿手菜好了。”
朱锦堂含笑道:“吴妈的手艺绝不会输人的,就让她随意准备几道便可。”
……
次日,吴妈早早地就开始准备,先后列了两份菜单,拿给沈月尘过目。
沈月尘一上午都在上房瞧大夫,等回来时已经接近午时。
沈月尘大致看了一遍,觉得第二份看着最讨喜,便让吴妈按着菜单,马上准备。
虽然时间晚了点,但好在食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另外一边,朱锦纶也是提早回来。
柴氏见他回来了,还很高兴,正要吩咐厨房多加两道他爱吃的菜,就见朱锦纶摆摆手道:“母亲别麻烦了,儿子今晚要去大堂哥那里吃。”
柴氏倍感意外,忙道:“无缘无故地,你去西侧院干什么?”
朱锦纶淡然一笑:“母亲,我们到底是堂兄弟,偶尔在一处吃吃饭,喝喝酒,也是很平常的。”
柴氏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又道:“眼下这种时候,你过去吃饭能吃的舒坦吗?”
朱锦纶道:“为何不舒坦?听说,堂嫂那边的厨娘很厉害。”
柴氏见他故意避重就轻,索性把话挑明了道:“你呀,别太随意了。人心隔肚皮,纵使是一家子骨肉又如何?往后,大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定呢。”
朱锦纶闻言,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微含笑意,款款道:“现在还不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呢。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没必要早早地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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