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灾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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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拉斯，我觉得菲拉尔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从石室出来后，伊利斯汀愁眉不展，神色颇有疑虑，忍不住向日精灵王子问道。

“是吗？”米勒拉斯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身后的石室，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以我看这可能跟远古传承有关。你知道很多世界树果实当中诞生的精灵都是转生精灵，随着传承觉醒，前世的记忆也会融入这一世的身体……”

“嗯，我知道，以前艾德琳长老跟我说过一次。可是，她说这种传承都只是一些简短的记忆片段，就跟魔法留影一样，对本人的意识不会有太大影响啊！”伊利斯汀沮丧地喃喃自语，“菲拉尔该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吧！”

“应该不会的，菲拉尔毕竟是成人之后才觉醒了传承，可能只是短时间的影响吧！”米勒拉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这种时候也只能故作镇定，先将精灵德鲁伊安抚下来再说。

……

“咦，你们怎么都围在外面，找到出路了吗？”

半小时之后，乔伊带着派克诺妲走出了石室，看到伊利斯汀几人依然围在门口没有远离，顿时感到有些奇怪。

“这里的地形很简单，不用怎么费心。这个石室正好处于塔楼中央，外面是一圈环形廊道，右侧有通往上下层的螺旋石阶。不过，我们担心塔楼内的防御机关，所以就没有继续探查！”米勒拉斯谨慎地说道，“菲拉尔，你从那个亡灵巫妖口里问到了什么情报吗？”

“嗯，跟我们之前的判断有些出入，杜拉格之塔剩下的亡灵已经不多了。它们大多扩散到了外界，现在有很大一部分进入了博德之门南部的利齿森林和安姆东北面的绿色原野，只有少数还留在杜拉格之塔附近，而且基本都零散分布在塔外的旷野。”

乔伊回顾了一下之前对哈希德的审讯，便轻松地说道，“至于我们担心的机关陷阱，亡灵就没有怎么设置。这里本身就是生命禁区，数千年来也没有几个人踏足，亡灵们根本不担心遭到外敌入侵。”

“菲拉尔，你没事吧，她是谁啊？”伊利斯汀拉了拉乔伊的袖子，看着他身后的派克诺妲，眼中满是警惕。

“她是我的炼金人偶，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乔伊咧了咧嘴，毫不在意地说道。

“哦！”伊利斯汀暗中松了口气，脸上重新笑靥如花，“既然杜拉格之塔没有亡灵镇守，那我们趁现在赶紧撤吧。我记得杜拉格之塔再向北，就已经进入博德之门的界域了吧！”

“你们先走，沿路留下点标志就行。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情，天黑之前会追上你们的。”乔伊目光一闪，露出一丝邪笑，缓缓摇头。

“菲拉尔，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米勒拉斯微微皱眉，只是看了看乔伊脸上的表情，顿时叹了口气，“要走就一起走，能活着走到这里，我的使节任务已经超额完成，这次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丢下同伴了。”

“菲拉尔阁下，这座杜拉格之塔难道还隐藏着什么让您动心的宝藏吗？”埃尔抬起头，灵动的大眼睛带着一丝狡黠看向乔伊。

“不错，这里的确有让我心动的东西，不过也有很大的风险。”乔伊随即便将派克诺妲从哈希德身上得到的情报和盘托出。

安姆和博德之门紧靠剑湾，作为两国之间的天然边界，云雾山脉虽然是东西走向，但是依然会受到海洋季风和气候的影响。

由于这数十年来，剑湾沿岸的大陆西部诸国发展迅速，人口大量增加。无论是对土地，还是对资源的需求都在扩大，继而也影响到了地理环境。魔晶机械的大量使用，城市基建和商路工程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大陆植被，从而反过来影响到了气候和温度。

对于安姆、泰瑟尔、博德之门来说，这里居住的人类并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只是偶尔才会奇怪每年袭击海岸的季风越发频繁和湿热。

然而，对于双子塔和杜拉格之塔的亡灵们来说，每年数次的冷暖季风却是一种大灾难。以前由于植被和温差关系，无法深入山脉的季风，现在却可以经常横跨上百里地域，直至吹进云雾山脉的中段。

无论是春夏的东南风，还是秋冬的西北风，都会将亡灵头顶的死亡阴云给吹薄吹散。数十年下来，外人虽然无法察觉到两大生命禁区的变化，但是这里生存的高阶亡灵却已经明白，生命禁区即将走到尽头。

于是，在某些外部引导下，两大生命禁区的亡灵终于放弃了数千年来漫无目的的游荡，开始向着外面的世界扩散，它们想要以云雾山脉为中心，建立起一个亡灵的国度。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算很难。亡灵与其他智慧种族不同，它们的人口既可以数千年毫无变化，又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膨胀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当初，安姆骑兵们在亡灵山谷碰到的零散亡灵，正是整个事件的其中一环。如果没有秦伦等人的破坏，亡灵们将在山谷中聚集起一支大军，会同已经侵入毒蛇森林的亡灵，前后夹击安姆卫队。

安姆卫队一旦覆灭，两大生命禁区的亡灵将直接涌入安姆的两河流域。作为人口密集地区，一旦受到亡灵的席卷，那么马上就会是一场大灾难。

得到了充足的尸体和人口，原本只是疥癣之疾的云雾亡灵，一下子就能膨胀成全大陆的心腹大患。创造了璀璨文明的精灵无法对抗繁殖力强大的人类，但是将生者视为人口来源的亡灵，却能反过来利用人类巨大的人口基数，继而埋葬掉人类文明。

数千年来，两大生命禁区的高阶亡灵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事情。不过，第一他们还有原本的少量记忆，并不想让死者取代生者统治世界。第二，成为亡灵后，它们已经失去了生存目标和欲望，征服世界什么的，对不死不灭的亡灵来说，实在有些无聊。

直至到了现今，两大生命禁区即将毁灭。亡灵们没有了宿身之地，加上外来的引导，它们才终于走出了这一步。

“这么说，人类有大麻烦了！”米勒拉斯笑得跟头狐狸一样，满是幸灾乐祸。

对于日精灵而言，他们中大部分人都要前往永聚岛了，费伦大陆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并不在乎。虽然在大陆上，大部分人类王国与境内的精灵没有在明面上发生战争，但是人类充满各种欲望，功利心强，在精灵心中可没有好评价。

“菲拉尔王子，人类的麻烦暂且不提，这座杜拉格之塔隐藏着什么宝藏吗？”洛林瞪大了牛眼，好奇地问道。年轻的矮人在父辈们口中听多了传说故事，对于宝藏什么的，大感兴趣。

“关于这点，那个叫哈希德的巫妖说得不太清楚，他只知道杜拉格之塔的地下部分曾经是乌维伦精灵的藏书楼。在乌维伦的第四理萨尔王国毁灭之前，这里没经过清理就被精灵们给放弃掉了。”

听到乔伊的解释，他身后的派克诺妲不禁翻了个白眼，因为这次杀人魔没说实话。作为一个高阶亡灵，哈希德在死之前，明确表示杜拉格之塔藏有半卷耐瑟卷轴，很有可能被半神巫妖伦迪收藏在杜拉格之塔的地下图书馆。

乔伊口中的宝藏就是指这半卷耐瑟卷轴，而危险自然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离开杜拉格之塔的半神巫妖。按理说，以半神巫妖的感知力，如果在塔楼里，那么众人应该已经碰上危险了。

不过，哈希德的记忆却表明，这位半神巫妖似乎在数年前的一次实验中出了状况，巫妖之躯几乎无法动弹，跟植物人没有区别，只能依靠炼金魔像和亡灵兽来活动。

当然，派克诺妲对乔伊其实还有所误会。乔伊怎么可能会将什么耐瑟卷轴放在心中，他口中的宝藏实际就是指半神巫妖。正因为有了更好玩的东西，乔伊这才给了哈希德一个痛快，匆匆忙忙地出来找“宝藏”。

“乌维伦精灵的藏书楼啊，那我们现在就下去看看吧！”洛林有些兴奋地原地转圈，迫不及待地说道。

“菲拉尔，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细心的伊利斯汀忽然指着乔伊手里提着的一根法杖问道。

“哦，是那个巫妖的法杖，好像是一件亡灵圣器，可以将巫妖的意识增强扩散，用于控制低级亡灵。”乔伊举起右手的法杖，漫不经心地丢给伊利斯汀。

伊利斯汀接住法杖，好奇地打量起来。这件亡灵圣器是一根短法杖，法杖下端是两根细长的生物胫骨炼化而成，像两条白蛇一样缠绕扭结在一起。顶端是一颗巨大的紫色宝石，被打磨成钻石的模样，只是体积不下于巴掌大小，放到地球联邦，那肯定是世界第一紫钻。

通过星空的鉴别，这根法杖的品质很高，以使徒装备的等阶来区别，应该属于高阶传奇物品的序列。毕竟让一个原本只能控制数百炮灰的巫妖，增强到控制成千上万亡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惜，这根法杖跟秦伦手中的世界树长弓，以及得自铁星堡的瑟恩塔尔棱剑一样，都无法得到破碎星空的认可。虽然可以带进星空，但是会失去装备灵性，只能成为顶级的装备材料。

如果是一般物品，秦伦还能用破碎晶石进行法则融合，但是这种使用宝物级材料打造的物品，其中蕴含的灵性根本不是普通破碎晶石能够控制的。带进星空后，就会灵性全失，变成锻造材料。

“咦，对了，菲拉尔，你抓得那个亡灵法师呢？”米勒拉斯忽然想起了什么，“让他给我们带路，应该会剩下不少麻烦吧！”

“它吗？恐怕它现在无法再给我们带路了！”乔伊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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