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 真善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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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全身毛孔张开，浑身不能动弹。突然身边出现了熊熊的烈火，燃烧了一切。天空，大地，彷佛都在燃烧一样。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熊熊烈火包围了叶离。

尼玛，幻境，又是幻境！

叶离知道自己可能被金毛拉扯到了他的记忆当中，因为看到了他的双眼的人，没有人能够不动容。这一双眼睛，包含了太多，两极分化的也太过于严重。

不像是之前一尘不染，这一次，叶离看到的是浑浊，彷佛一片混沌一样。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看看天道他们的暴行而已。你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轰！

一头火龙从天而降，正好炸在了叶离的面前。

随着火龙的降临，周围突然跑出了无数的人。厮杀声，呐喊声，哭叫声，瞬间如同潮涌而来。

“这就是当年发生的事情么？”

“不，这只是其中的一界。像这样的人间地狱，不止一处。”

人间地狱吗？好像还真有一点像吧。叶离看到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被自己斩杀的众神殿，十二圣堂的高手，还有他们的杀手。

叶离和金毛就站在火圈当中，看着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们都是修为并不强大的佛门弟子。

一个巨大的佛像，挡在了这些人的面前，不断的被各种杀气围攻。叶离看到了杀神，六神之一的杀神。

举手之间，就有无数的和尚被直接斩首，丝毫不留情。

鲜血染红了天空和大地，甚至盖过了火焰。

叶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跳加速，背后已经全部被汗水淋湿，双拳也不由自主的握紧。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会不动容，因为实在是太惨烈了。

佛门弟子连反抗都没有，金爷站在叶离的身边，默念一声弥陀，双手合十，深深的一鞠躬：“知道吗叶离，佛门弟子，不杀生，所以面对潮水般的攻击的时候，他们选择的，只是默默的防御。而一旦防御被打破，他们面对的，就只有死亡。”

“你们是疯了吗？人家都打到脸上了，为什么还不反抗！你们佛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被抹杀的！”

叶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可能是因为这些和尚的所作所为。天道和造化之主的手下，疯狂的进攻，那些和尚教条的始终没有出手，让他们白白牺牲了很多的弟子。

“要成佛，疯魔不是唯一的条件。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哈哈哈！好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你们就入去吧，没有人阻止你们。天道和造化之主，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性格，所以才将你们抹杀，要我说，你们就是活该。”

叶离突然疯狂放肆的大笑，周围的佛门弟子已经全部都被抹杀干净，十二圣堂和众神殿的人冷冷的站在他们的身体上面，手起刀落，所有的人，都被斩首。

叶离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强的第十九罗汉菩提，他的脑袋会没有，那些罗汉的脑袋，也都没有，因为全部都被虐杀掉了！

菩提……那家伙会不会也知道佛界的存在。找机会，要回去看看他，还俗的和尚，这个家伙。

“天道轮回，天道以为自己控制着所有的事情，殊不知，他自己也在这天道当中，阿弥陀佛。”

“对不起，你们佛界的人过于软弱，所以我不想要加入，我也不适合加入，再见。”

叶离脚尖一点，腾空而起，追着众神殿和十二圣堂人离开的方向冲了过去，浑身杀气十足。杀之领域开启，叶离祭出指剑，上天入地，地面直接裂开。天空也彷佛出现了一道裂缝，一头金龙从天而降，直接毁灭了叶离所看到的一切。

虽然只是简单的幻象，但是叶离还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草原，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异常的迷茫。

尼玛，小爷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和这些和尚没有关系，看到他们被无情的斩首，还是会觉得心中一痛！难道就因为小爷继承了虚灵之王的元神吗？

如果是这样，小爷宁愿不要！

压力让叶离喘不上气，金毛看着叶离，缓缓的走了过去，一掌拍在叶离的身后。叶离猛然抬起头，双眼的杀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肃穆的佛门之力。

金黄色的雾气在叶离的眼睛里面旋转着。

“啊！”叶离痛苦的吼叫了一声，猛然抬起头，一拳轰在地面上。原先就已经断裂的地面，彻底的裂开，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叶离和金毛从地面上坠落下去。

这黑洞好像一个无穷无尽的漩涡一眼，叶离双眼呆滞的自由落体，周围的黑暗渐渐的变得光明。

叶离落地，摇了摇，清醒了过来。

周围哪里还有什么草原，哪里有什么争斗，一切都归于平淡。这是一个小镇子，街道一尘不染，人来人往，人们的脸上充满着喜悦。

“这是哪里？”

“只是一个小镇子而已。这里曾经是佛界的地盘，这里的人信仰自由，行动自由，思想自由。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没有天道干涉的人，会活的怎么样。”

天道干涉？叶离生在世俗界，长在世俗界，也没有觉得天道干涉了什么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天道曾经还帮过叶离，得到这天地的大气运，成就了大神通者。

“大娘，今天的菜好像不错啊。”

“是啊，这菜早上刚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水，你看看绝对新鲜。”

叶离漫步在市集里面，像这样日常的对话，随处可见。不管怎么样，叶离从他们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两个字。

信仰。

他们都是有信仰的人，而且沉浸在幸福当中。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信仰的人，才是真正幸福的人。

叶离起初不理解这句话，但是看到这小镇里面的人，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这个小镇子人口不多，随处可见化缘的僧人，居民对他们都非常的友好。

“他们真的幸福吗？”

叶离转过头看着金毛，金毛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笑：“你有自己的眼睛，还有你自己的心，你知道的。”

虽然是幻境当中，但是叶离却能够真切的感觉到他们的感情。这是真正活在当下，活在幸福当中的人啊。

“佛界，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不是佛界，而是佛心。信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有一个归属。所有的宗教，都是一个道理。”

叶离呵呵一笑：“我现在有一点知道，为什么天道和造化之主要抹杀你们了。因为你们所谓的佛心，太过于强大。就连我都不由自主的向着你们。他们怎么可能让你们继续这么壮大下去。”

“说的对。但是导人向善，这一点难道有错吗？大乘佛法也好，小乘佛法也好，其根本，不过是让人生活的更加幸福，让人做善事，善待家人，善待世人罢了。”

叶离直接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盘膝而坐，金毛与叶离面对面坐着。

“导人向善，这一点肯定是没有错的。但是你们错，就错在太过于看重所谓的善良。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懂吗？”

“做善事，莫非也有极限？”

叶离点点头：“任何事，都有极限。你做善事到了极点之后，会发生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还请指教。”

叶离似乎已经看开，并且已经领悟到了一丝不可意会的佛理：“你们错，就错在小瞧了人性。有人散尽了家财，来维持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当然，有的人会感恩戴德，但是有的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金毛一脸的迷茫，叶离继续说道：“你所说的善，我理解。但是这个度，就是你们错的地方。就好像你们面对进攻，一味的防御，被动挨打，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佛曰不可杀生，我们无法进攻。”

叶离瞬间暴起，一瞬间抓住了金毛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地上。

周围的气氛时间，彷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一样。周围人来人往，而叶离和金毛，一上一下，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叶离放开了金毛：“理解了吗？”

“小僧愚钝。”

叶离挠了挠头，这悟性，还怎么拯救佛界啊。这简直就是猪队友嘛……

“我的意思是，你们对不起那些信赖你们的信徒。你们佛界不是有一句话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叶离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们防御的结果，就是自己，还有那些百姓，全部都被杀死！全部，一个不留！如果在对方进攻的第一时间，你们调整好队伍，反击的话，或许还能够保下不少人，这才是善。你们一味的退缩，那只能算是伪善！”

轰！

只听一声巨响，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能量球炸了下来，破坏了原先的幸福祥和。

周围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大金毛猛然抬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而且是打从心底里露出的笑容。

“多谢指点。叶离小哥，不愧是虚灵之王的继承者。一席话，让小僧茅塞顿开。”

一瞬间的功夫，叶离和金毛都回到了佛界，周围没有废墟，没有草原，只有寺庙。

叶离彷佛自带佛祖的光芒一样，那金毛直接便跪拜下来：“多谢指点。”

“快快请起，小爷可担不起你这佛界的继承人这么一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道理，多的我也就不废话了。”

便也在这时，突然周围出现了好多人。不仅那一百多个罗汉在列，更有穿着袈裟，穿着普通的和尚，也不知道哪里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

叶离初步估算，大概都有个几千人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以金毛为首，对着叶离跪拜了下来，同时喊道：“弟子参见佛祖！”

声音洪亮，但是也却心中咯噔一声，尼玛，小爷什么时候成你们佛祖了……这名号太大，小爷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