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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矜正在给他们介绍实验室里各种仪器的用法。
傅寂嗔是领导授意来此研发验尸仪,简宁被派来做他的助理,因此整个实验室的仪器及宋矜等科研人员会为他们全程服务,直至研发出验尸仪。
若是验尸仪能在京城大学的实验室研究出来,也是对京城大学的一种至高荣誉。
总教授纪白非常看重这次的新项目,亲自前来招待。
还特地请来法医学的梁教授,帮着带实验室的宋矜等研究员熟悉解剖学,方便更能游刃有余的辅助傅寂嗔。
傅听进实验室的时候,里面热闹得很。
简宁率先看到傅听,笑吟吟的打招呼,“傅小姐,又见面了。”
傅寂嗔正在试用仪器,他今日依然穿着法医专用白大褂,肩宽腿长,深邃冷白的脸庞厌世味很浓,周身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沉寂。
他知道傅听进来了,却克制着没去看她。
傅听没理她,看一眼实验室乌泱泱一片新来的研究员,声音清淡,“人太多了,做一个项目不需要这么多人。”
“好的,姐让他们去隔壁旁听。”宋矜赶紧招呼研究员们离开,只留下原有的几个博士生。
他们这个实验室是学校里最大的,旁边连着一个旁听室,用透明玻璃隔着。
被忽视的简宁也不生气,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听,“傅小姐,这些研究员们都是被招录过来跟着我们研究学习的,你把他们赶走,不太合适吧。”
秦凯渍一声,“简专家,你可能不太了解,听崽是我们这个实验室里所有的导师,她有权利决定成员的安排。”
简宁直接楞住,她知道傅听年纪轻轻就是科学家很厉害,可这实验室里博士科研员也都能称得上是科学家,傅听竟然能做所有人的导师。
想来定是傅家人给走了关系,有意给傅听这个体面吧。
简宁淡淡的说,“傅听是你们的导师没错,可我跟寂嗔老师做的验尸仪项目是个大工程,实验室理应为我们全程服务,傅听赶走的人可以帮我们节省更多项目时间,傅小姐身为导师就可以不顾全大局了?”
纪白跟着开腔,“简专家你这就误会了,傅听在仪器研究上是这里所有研究员加起来都比不过的,所以她一个人就能解决你们在仪器上的难题。”
简宁锐利的提问,“总教授言之有理,不过对仪器研究的专家大有人在,可我们需要的是懂法医的科研专家,敢问傅听在法医学的造诣?”
纪白还真不知道傅听有没有学过法医,闻言好奇的去问傅听,“傅听,你有在法医学听过课吗?”
傅听气定神闲,“没有。”
梁教授皱了皱眉,不悦的说,“我每周都会在线上开学习直播,只要是在实验室的研究生以上学历的都要来听讲,你竟一次都没来听过?”
人分三六九等,学习也是一样,普通学生只需要在自己的系别听课。
而在实验室搞科研的都必须要全面发展,虽不用像普通大学生三点一线的听课,但也得按照规矩学习,梁教授便是所有搞科研的法医学教授。
宋矜听到梁教授发难,连忙替傅听解释说,“梁教授,听崽只负责带领我们研究医学仪器,不需要了解法医学,所以她从来都不用听您的课,这也是总教授亲自同意的。”
梁教授感觉没有受到尊重,不悦的冷哼,“都说一视同仁,你们仗着她有点高智商,竟全都上赶着捧,连校规都不顾了,就不怕伤仲永吗?”
简宁收集到了想要的答案,慢悠悠的说,“所以傅听根本不懂法医学对吧,既然不懂,那是不是就不能参与这次项目了?”
简宁才不希望傅听跟傅寂嗔朝夕相处,省得说漏嘴水果的事情,她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
傅听没正形的往沙发上坐了上去,漫不经心的支着下巴说,“我只是说我没听课,你怎么就解释出我不会,这就是一个病理分析专家的理解能力?”
宋矜眼睛一亮,“听崽,你懂法医学啊?”
傅听懒懒的靠着沙发,指尖把玩着手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略懂。”
傅寂嗔冷寂的眉眼,微微一动。
傅听有所感应的朝他看过去,却见男人侧过身子,根本不看她。
傅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傅寂嗔今天情绪不对劲,明明在老宅的时候,他看着都开心许多,今日却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比最初见面还要死气沉沉。
傅听奇怪也没多想,也许傅寂嗔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一听傅听懂法医,简宁讶然,“你说你懂法医,你有笔试成绩证明吗?”
总教授扫了眼处事不惊的傅听,抹汗道,“傅听同学进校后,并没有参加过任何笔试。”
这也是当初为了怂恿傅听来京城大学,总教授亲自给的福利,不用傅听像其他人一样参加各种笔试测验。
未曾想今日被简宁抓住了小辫子。
简宁忍不住笑了,“所以,傅听连笔试都没有参加过,那又如何让我们信服,她是懂法医的呢?”
梁教授冷笑一声,不顾总教授的眼神示意,“我们在座所有人,就连隔壁新招录的研究员,都学过法医,了解过解剖,而身为导师的傅听小姐,竟一次笔试都未参与过,你让他们怎么想,传出去又让别人怎么想我们京城大学。”
这话就差没直说,傅听怎么配留在这里参与验尸仪项目?
傅寂嗔灰色眸子落在傅听身上,淡声开腔,“出去。”
他知道傅听是怕解剖,参与项目难免接触到死尸。
既然她是害怕的,那他不愿意她为了让他觉得她不怕,勉强留下来面对她会害怕的。
傅寂嗔是这次项目的主导者,他都发话让傅听离开,傅听不走也不行了。
简宁暗自欢喜。
傅听抬头眼眸扫他,手机揣回兜里,轻描淡写,“这是我的实验室。”
她轻声哼笑,“只有我赶人的份。”
宋矜坚决站队傅听,叉腰道,“就是,这里所有的仪器都是听崽的设备,你们刑科所的人用着听崽的设备还不准人参与,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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