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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茵早知宝如不傻,但以她一颗老辣狠戾的心看宝如,觉得她当是秦州普通人家那种姑娘,胆小心善,闷起头只过自己的日子,万事委曲求全,被人欺负了,也只会白白儿吞在肚子里,以忍为先,拿忍作德。
所以她千年的狐狸成了精,竟以为宝如是真的原谅了自己,拉过她的手道:“明德今儿在陇南书院读书了,他是解元郎,我听闻如今夫子们讲书都要看着他的眼睛才敢讲的。
正好,咱们嫁过来也几个月了,还没见过他在书院是个什么情形,今儿咱们一起给他送顿饭,也去瞧瞧解元郎在书院里的风彩,如何?”
杨氏一双眼睛在窗子里滴溜着,努嘴摇头,那意思当然是不让宝如去。
宝如一笑道:“去逛逛也好,我还从未逛过秦州的书院呢。”
要说昨儿胡兰茵才拉着宝如出去过一回,按理说今天不该再出手的。但是她回家以后闭着眼睛考虑了一番,越来越觉得赵宝如非杀不可。
为何了?
因为季白如今虽还未死,但已经叫季明德给绑了。季明德面似温驯,心黑如蛇蝎,季白那个亲爹,他谋划几个月,发动秦州八县的土匪,肯定不会留命。
她做为长房的媳妇,若想独霸季明德,就必须季白出面。季白一死,她就没了仰仗,往后还得跟赵宝如二女侍一夫,这她又怎么能甘心?
从昨夜事发到今天,按理说她差点把赵宝如给卖了,季明德若真的有血性,真爱赵宝如,肯定会来找她兴师问罪,至少责骂她两句吧。
但季明德没有,早起没事人一样,连长房地库的事都不管,仅仅在自家院外派了些土匪盯着,就转身就去书院了。
可见他如今还不敢惹她这个州知府的女儿,大太监的外孙女。
胡兰茵当然没有傻到光天化日进二房的院子里害人,可她骗过宝如一回两回,就可以骗第三回,大不了仍旧哄到外头就行了。
若不趁着季明德还对她有所忌惮时趁热打铁下手,等季明德翅膀再硬一点,她想杀赵宝如,可就来不及了。
胡兰茵背水一战,准备一招致死宝如,岂知宝如准备的,正是要剥她的皮呢。
食盒也是大房准备的,外面罩着厚棉罩子,眼看天已将午,季明德两房妻室,一个是香妃色的棉褙子配石榴裙,一个是素绒面的绣花小袄配本黑面的棉布裙,一个奶大腰细,一个甜美可人,相携着手,就往书院去了。
*
陇南书院,是秦州城唯一的书院,童生与秀才兼有,举人则是集整个秦州八县,皆在此求学。
成纪老人李翰与季明德在最里进的一间讲堂里,四窗皆开,他盘膝坐在略高的讲台上,季明德跪坐于侧,中间一只炭盆子,季明德正在熬茶。茶叶里面最次等的春尖,苦、涩,三道水后便索然无味,却是秦州老人们最喜欢的味道。
季明德斟上茶,敬给李翰。李翰须发皆白,又是一件白麻衣,仙人一般,啄了口烫茶,问道:“季白呢?”
季明德道:“如今吊在他那大地库里。”
李翰白眉挑着:“为何不杀?”
季明德道:“我在等季墨,杀季白简单,但我明年要考春闱,死了爹还怎么考春闱?这事儿得让季墨替我遮掩。”
季墨是秦州道监察御史,也是季白的远房兄弟,是季白如今在秦州最大的靠山。季白若死,季墨肯定要紧咬着追查,所以季明德还要想别的办法,堵季墨的嘴。
季明德当初赴成纪找李翰,就曾说过,自己要杀季白,概因季白常年勾结土蕃马匪作乱秦州,又有凉州眼都督尹继业的纵容,排除异已独霸商道,如今是丝绸之路上一大害虫。
跟李翰,方升平三人商议之后,季明德才会调得动秦州八县的土匪,一起替他围捕季白。如今季白已经被关在他的金银地库里,死是必然,但他死了之后的善后却是个大学问。
李翰笑道:“罢,如今你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等老朽,混身这把老骨头,任凭你差遣。要在长安官场振兴咱们秦州人才,往后就全靠你了。”
季明德笑了笑,再替李翰斟杯茶。
李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听闻远芳出城之前,曾去宝芝堂找过你。那傻丫头跟我说,你大约记恨她娘的拒婚,两年都不曾找过她。为了赔罪,她准备到长安之后,好好替你置备间屋子,供你起居。
她可跟你说过此事?”
李远方,便是前两天宝如在宝芝堂所撞见的,那跟季明德聊天的姑娘,是李翰的亲孙女,比季明德小两岁。幼时随父母住在成纪老家,季明德给方升平家放羊的时候,跟那小丫头有些渊缘。
挨她的土坎垃,吃她的饼和牛肉,多少回季明德跟着方升平一起出永昌道,十天半月不回家,全是李远芳替他在杨氏面前遮掩。
两年前杨氏觉得季明德年龄够了,亲自上李府提亲,李远芳倒是乐意的,她娘是个乡妇,还盼望着李远芳入长安寻房好亲事,遂拒绝了杨氏的提亲。
自此之后,俩人便没了往来。
前两天李远芳要去长安投奔父亲,便是季明德亲自送至关山脚下的。
*
季明德笑道:“这有何可记恨的?”
李翰正想说什么,忽而听窗外一阵喧闹之声,似乎整个书院的学生们都朝这儿来了。
季明德起身的功夫,李小虎已经扑到了窗子上,笑的两条眉毛眼看飞天:“明德,我那两房如花似玉的嫂夫人,提着食盒上书院来看你了!”
外面又是一阵轰闹,季明德走到窗边,便见窗外果真胡兰茵和宝如两个手牵着手,一人手中一只食盒,并肩走了来。
整个秦州将赴京赶考的举子们,今日皆在书院中等着听李翰讲《中庸》,任是谁能不羡慕季明德这如花似玉两个娇妻,一人恨不能生八只眼睛,眼睁睁瞅着两个美人儿相携到了讲堂门前。
那袅腰细细臀大如斗,肤白脂嫩的大美人道:“妹妹先请!”
那身量略小,虽不丰盈但纤纤婉约,笑起来两只眼儿浮着卧蚕,甜到让人心都能融化的小美人儿道:“长者先,幼者后,还是大嫂先请。”
满秦州今年三十几个举子围成个半圆,看着这娥皇女英的一对还你谦我让,和睦非常,个个儿羡慕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
两个美人儿推让了一番,当然大美人先入,小美人紧随其后。
李小虎抱臂笑着,另一个叫刘进义的手圈了过来,低声说:“李哥,若你是明德,今夜钦点那一个?”
“要你是明德呢?”李小虎反问。
刘进义远远伸手,照着胡兰茵虚空捏了一把,道:“我当然选那个……大的。”
男人天性么,都爱那一对儿鼓胀的,俩人互捶了一拳,虽说喜欢奶/子大的,可四只眼睛却只盯着赵宝如看。
宰相赵放在秦州的影响力,这些仕子们最清楚。他在时,秦州三十个举子,至少二十个能中进士,前年他倒台,去年的恩科,秦州二十个举子齐齐折戟,十年寒窗苦,能托他们平步青云的那棵大树却倒了。
这赵宝如明面上说起来是书香世家,但母族却是个异族女子,据说还体质殊异,几十年来,也就皇帝睡过一个,督察使赵秉义睡过一个。
有这种传言傍身,这些书生们嘴上说着不看不看,那眼睛再不肯从她身上挪开。
她不像胡兰茵,以白肤媚肉夺人眼,要么叫人心往下/流,要么就叫人腻歪。
她一眼看上去温沉婉约,是大家闺秀的书香气质,面相甜美,看了能叫人心生欢喜。如此看的久了,又会发现她娇憨中藏着些媚态与灵动,越看,越叫人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
又有秦州姑娘的俏跃灵动,又有京中闺秀的婉然之仪。总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看了总叫人有种春风和沐之感。
胡兰茵仿佛一张下/流画儿,看一眼便勾人淫/邪。赵宝如却是一本拿薛涛笺印成的《花间集》,于这些眼看入长安,搏风流的仕子们来说,实在是梦寐以求,宜家宜室的妻子人选。
胡兰茵去息庐摆饭的时候,宝如上前给李翰见礼,笑着叫了声:“李爷爷,多年不见。”
李翰带着宝如出了屋子,在枯叶遍地的草径上走着,声音里满满的歉意:“我当年在朝为官,得你祖父多次提携。那日听闻荣亲王府退了亲事,我本欲从成纪亲自赶来,岂知晚了一步,明德先娶了你,他是个好孩子,你嫁给他,我是放心的。
就算要与胡知府家小姐二妻同侍,你也别嫌委屈,要知他前途无量,往后入了长安,妻不说,红袖添香的妾也总要纳那么几个,这事常事,你们妇道人家,习惯就好,是不是?”
这就是标准的男子心态,妻妾妻妾,做为妻子,给你尊重就好。至于妾么,随着位置渐高,总要多纳那么几个,满嘴大学中庸,礼仪廉耻。
夜里上了床,小妾那条薄薄的亵裤,才是他真正的礼仪廉耻。
宝如笑了笑,道:“我不委屈,李爷爷多想了。”
李翰一走,再来的是季明德。唯两个人的时候,宝如难得见他不笑,面色还十分阴沉。
“不是叫你不要出门的吗?你怎的跟她一起来了?”他开口便是责问。
宝如也正恼着呢,他的大老婆害了他的二老婆,他竟一言不发,就这么罢了。
她感激他能从季白手里救自己的血性,当然不好当面折他的脸,却也不打算放过胡兰茵,是而一笑道:“她毕竟是大嫂,要叫我来,我不好拒绝的。”
季明德先一步往讲堂走着,语气不容置啄:“你那儿都不许再去,等会儿我找两个人送你回去。”
宝如猜季明德也是怕胡兰茵要害自己,不敢得罪胡兰茵,又想护着她。
一个丈夫要调和两个如狼似虎的妻子,也是够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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