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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李知李行之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大殿之上,李知朝着汉灵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嗯”刘宏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抬手虚扶道:“朕躬甚安,爱卿平身吧。”
待李知起身之后,刚要开口说话,便被汉灵帝插言打断:“朕听闻,今日你在大街之上勒索了王卿?”
李知闻言,蓦然抬头,装作不解的问道:“绝无此事,陛下从何处听得?”
“哼!”见李知敢做不敢认,刘宏冷哼了一声,对其所作所为鄙视不已,心中对李知的印象更是急剧下滑。
在刘宏看来,天下之人、之事,都应该像自己一般,做事情不管是好是坏都会承认,就像自己买官卖官一样。
李知见刘宏冷冷的看着自己不说话,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张让,见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李知心中立刻明白了,这定然是张让又进谗言了。
想到这里,李知面色一变,装作委屈的说道:“陛下明鉴,臣从没有勒索过那王允,事情的起因乃是其侄王源把臣夫人送给臣的一块玉佩摔碎了,那些黄金都是王子师向臣赔礼道歉的礼金。”
刘宏闻言,看了一眼张让,见他低眉顺眼的不说话,便明白这张让肯定是听信了谁的假话。
虽然刘宏知道可能是自己错怪了李知,但是他对李知凭白得的十箱黄金之事还是耿耿于怀,所以便冷声说道:“什么样的玉佩能够值十箱黄金?”
“正是”李知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着刘宏说道:“陛下所言甚是,臣此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但是王公非要把这些黄金给臣,臣也推脱不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收下。”
说着,李知一指殿外:“臣得到这些黄金之后不敢私自做主,又想到国事艰难,国库之中缺乏钱财,便把那些金子带入了宫中,想要交予陛下,请陛下处置。”
“什么?”刘宏闻言一愣,随后满脸不可置信的朝着李知,愣愣的问道:“爱卿要把这些黄金都给朕?”
李知听到刘宏的询问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李知点头,还不待刘宏反应,一旁的张让便一拍额头,心惊呼道:“果然!这李知果然像咱家所想的一样,王子师此次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只是可惜了这大好的良机。”
想到这里,张让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李知的机敏,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像一条毒蛇一般潜伏下来,继续等待时机。
汉灵帝见李知果然要把这些黄金献给他,心中大喜,急忙的说道:“快!快把朕的黄金抬上来,让朕好好的欣赏一番。”
“臣领旨”李知见刘宏急不可耐的样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向殿外走去。
等李知指挥的众人把黄金抬进来之后,刘宏像是身体突然之间变好了一般,一个箭步冲到了这些黄金之前,一把掀开了箱子的盖子,看到里面的黄金痴迷不已,和李知在大街之上装出来的痴迷模样一般无二。
等刘宏把最后一口箱子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不是黄金,而是耀耀悦目的珠宝,最上面更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钻石,也不知王允是从哪里搜刮来的这些异宝。
在看到那颗闪耀不已的钻石之时,刘宏眼睛都离不开了,一步上前抓住那颗钻石,轻轻的抚摸着,眼中贪婪、痴迷之光频繁闪现。
过了良久之后,刘宏才缓过神,但是他还是抓着那颗钻石不放。
只见刘宏一边把玩着那颗钻石,一边对着李知问道:“这就是那王允给李卿的陪罪之物?”
“正是”李知闻言,赶紧点了点头。
“嗯”刘宏点了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李知,温言问道:“爱卿真乃国之栋梁也,爱卿如此忠心,朕也不能小气,说吧,爱卿想要朕做何事?”
这却是刘宏已经习惯了买官卖爵,往日之时,别人给他钱财都是有所求,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李知把这些黄金献给他,也是想求他办什么事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知闻言,面色肃穆的摇了摇头:“陛下明鉴,臣观陛下虽是天下君父,然则却时常为了钱财之事发愁,臣每每见此,心中都十分的悲痛。
在得到这些黄金之后,臣立刻想到了陛下,所以才来宫中把这些黄金献给陛下。”
说到这里,李知整了整衣冠,躬身一个大礼,肃声说道:“陛下,臣…无所求!”
看着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李知,一旁的张让撇了撇嘴,心中无语道:“都说咱家这种内侍最会拍马屁,这可是当真冤枉的咱家等人了!
你看看这李知,他这拍马屁的功夫咱家拍马不及啊,唉……”
想到这里,张让叹了一声气,心中哀叹道:“还是读书人奸诈啊,拍起马屁来都不着痕迹,还装作一脸忠臣的样子,真是可恶!咱家吃亏就吃亏在没多读些书,悔啊……”
想到这里,张让怏怏不乐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好好好!好一个‘无所求!’”刘宏不知道张让心中所想,只觉这李知乃是不可多得的忠臣,感动得眼泪汪汪,连声叫好。
随后,刘宏快步的走到了李知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激动的说道:“卿真乃忠臣也!”
李知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衣袖,躬身一礼道:“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这只是一个做臣子的本分罢了。”
说到这里,李知犹豫一下,随后开口道:“臣有一事,还望陛下恩准。”
“哦?”刘宏闻言一愣,随后便好奇的问道:“何事?”
李知闻言,朝着刘宏回道:“臣此次虽然得了这些黄金,但是却也得罪了王公,而王公在朝堂之上势力颇大,在民间更是贤名远播。”
说到这里,李知唉叹了一声:“臣虽然是骠骑将军,但是却也有些害怕王公,所以便想请陛下做个中间人,说和一下,为臣与王公缓和一下关系。”
说到这里,李知一躬到底,在他低垂的眼中却杀机四溢。
“报复来了!”一旁张让见听到李知所言之后瞬间来了精神。
因为这件事情跟张让无关,所以他津津有味的打量着李知,想看看李知怎么坑害王允的。
刘宏闻听李知之言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李卿乃是骠骑将军,怎会惧怕一个位卑之人?”
李知闻言,满脸的沮丧的说道:“陛下,臣这个骠骑将军只是有名无实罢了,在京中毫无根基,岂能比得上王公这些根深蒂固的老臣?”
刘宏闻言,不悦的反驳道:“卿乃朕亲封的骠骑将军,岂能如此胆小?
那王允虽然是朝中老臣,但他也不过是一个左中郎罢了,就算是根基深厚了一些又能奈你如何?”
说道这里,刘宏脸色一变,眼冒金光的说道:“此事不能说和,李卿得罪王允得罪的好啊…要是再多得罪几次,那朕岂不是能得到更多的黄金?”
李知闻言,心中哭笑不得,对于刘宏的爱财如命的性格更是无奈至极,那有做了皇帝还如此爱财的?
李知心中虽然在吐槽刘宏,但是脸上却依然哭丧着脸,对着刘宏诉苦道:“陛下,臣确实是怕了那王允,不说别的,其能一下便拿出这么多的钱财,可见其势力庞大无比,臣是真的怕了!”
刘宏闻言,无语的摆了摆手:“爱卿想到哪里去了,那王允能拿出这么多钱财,想必也是倾尽家资。
王允乃是王氏家族的族长,有这么些钱财也是情理之中,这有什么好怕的?”
“陛下不知”李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若是王公是从家中拿出了这么多的钱财,臣当然不会惧怕,但是,这些钱财乃是王公去酒楼饮酒之时随身携带的,这……”
说到这里,李知装作满脸惊恐的说道:“王公出门喝酒都能带如此多的钱财,家中岂不是黄金遍地?
怕是其家中的假山都是用黄金垒成,臣每每想到此处便是一身一身的冷汗,所以才来求陛下帮臣说和说和,让王公莫要再找臣的麻烦”
说完,李知便一躬到底,不再其身,其状甚为诚恳。
“咕嘟…!金子做的假山?!”李知说了这一大堆,刘宏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因为刘宏在听到那李知说王允家中有一座用金子做的假山之时,大口的咽了一口唾沫,眼中贪婪之色频现。
过了良久之后。
“爱卿说的当真?”刘宏终于回过了神,一脸贪婪的看着李知,像是恨不得把他吞下去一样,眼中更是杀机四射。
刘宏的这股杀机却不是对李知发的,而是对王允,此时刘宏心中恨恨的想道:“这王允在朕眼皮子底下发展出如此庞大的势力,朕竟然一无所知?
王允是否有不臣之心?不然为何不让朕知道?而且他家中的钱财也太多了吧?都比朕富有了,岂有此理!
见到刘宏的这个表情,李知一乐,在心中欢呼一声:“上钩了!”
随后,李知便面的严肃的向着刘宏点了点头:“正是,虽然这是臣的猜测,但是能够出门随身携带时像黄金的人物,家中得有多少钱财啊……
而王公家中又不是商贾之家,能有如此多的钱财,可见其势力之大,所以臣才会害怕。”
说到这里,李知装作害怕的低着头,像是当真怕了这王允一般。
一旁的张让听到李知的这番说辞之后,无语的撇了撇嘴,心中庆幸的想道:“得亏这李知不是宦官,要不然还有咱家何事?看看这陷害人的手段…真黑啊!”
想到这里,张让看李志的目光之中也不再是以往的仇恨,反而多了一份赞赏,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之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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