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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正巧店中没有客人,阿元正在铺子里擦拭柜台。见二人进来,忙迎上来:“二位客人想要买什么样式的鞋子?”
卫香不高兴了:“阿元哥哥你不识得小香啦?”她抬起脚,将脚上新着的靴子给阿元看,“我和英叔昨日才在这里买的鞋子。漂亮姐姐还送了我一双呢。今儿娘和小香,便是来谢谢漂亮姐姐的。”
简言好笑,这小香吃得多,嘴儿也快。
阿元憨憨地笑了:“小香妹妹说的是。不过我们东家外出了,尚未回来呢。”他望向简言,“您便是卫英大哥的大嫂罢?”
简言点头:“以前我小叔倒是多得你们照料了。”
阿元忙道:“没有的事。”他说的是实话,简言却以为他说的是客气话,心中又对小叔与苏掌柜的感情多了几分肯定。
虽然苏云落没回来,但简言还是将糖炒栗子拿出来,叫阿元们一起吃。她大着肚子,人又热情,卫香还用她的小胖手亲自剥开阿元吃。既是邻居,又是卫英的大嫂与侄女,本着远亲不如近邻的想法,阿元痛痛快快吃了好几颗栗子。
栗子炒得正正好,不偏甜腻,还保留着栗子原来独特的香味,还易剥皮。
阿元诧异简言的手艺,嘴上吃了人家的栗子,不由得有些松:“我们东家定是喜欢吃这栗子的。”
正中下怀,简言忙道:“若是她喜欢,我便叫卫英时常送些过来。”
阿元自然是拒绝:“不用不用。”
客气寒暄也过了,栗子也吃了,简言便试探着进入正题:“阿元小哥,你们东家来到灵石镇多久了?”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灵石镇的人都知道。
是以阿元大大方方道:“是数月前才来的呢。”
简言又问:“那平日里卫英有没有常来店里,帮着你们东家照料一二?”
阿元平日里虽然是个机灵的,但闻言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疑惑道:“为何卫大哥要帮着我们东家照料一二?”卫大哥一不懂料子,二不懂做鞋的技术,让他在灶房里练切菜还没有顾老师切得快呢。
李遥在车厢外头问苏云落:“东家,你可去那马家医馆?”
苏云落摸摸自己的脚踝,似是肿了。但……
她拒绝:“先回家中。我记得我还有一瓶极好的药油。”她在车中,自然是没看到外头李遥的唇上,挂着一丝兴趣盎然的微笑。
李遥上车驱马,马车笃笃地缓缓走着。乌云越低,沉沉的,看来不过片刻,便要下雪了。学堂这一片比较偏僻,行人无几,李遥沉了声音:“你为何讨厌那顾老师?”
苏云落一愣:“为何这般问?”
李遥悠悠然然:“我与你相识多年,你讨厌一个人,便不会多与他说话。但这顾老师……”以前,她虽是赵栋的妻,但她讨厌赵栋,几年下来与赵栋说的话除了拣要紧的讲,其他并不废话。但方才,她口口声声说讨厌顾闻白,却与他争吵个不停。旁观者清,在一旁的他,可不觉得那是吵架,而是--打情骂俏。
当然,他现在才不会与苏云落说。横竖,平时十分无趣,顺便也考验考验那顾闻白。
老师当年看错了人,将苏云落错付给赵栋,若是他能拨乱反正,老师在西天极乐世界,才能安下心来。
苏云落果然极快地反驳:“你可不知,那人精明异常,嘴上处处不离一个钱字,倒是叫人讨厌得很。”
她将顾闻白初次来店里时,气焰嚣张地叫她捐钱的样子活灵活现地说与李遥听。
末了不屑一顾道:“说是捐钱,分明是剥削商户。”
李遥静静听着,唇角的弧度一直未变。东家却是不知,她吱吱喳喳控诉顾闻白的声音中,充满了活力。他还记得她决定离开赵家,离开渭城前的样子。瘦成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沧桑,虽然每日里照旧看帐算账,却是死气沉沉的。他每日看到的,俱是不开心的她。他那时候很想劝她,既然赵栋不义,那他们便不刃罢。但她仍旧挂着赵母的恩情,走的时候仍然给赵栋留了几分情面。
他不知道,每次替赵栋张罗娶那些姨娘,她的心情是如何。
尽管她说过,她对赵栋并没有爱。
有的,只是苏赵两家纠缠不清的恩义。
幸好,苏云落还算决断,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了。
他眯着眼,想:是该好好调查调查顾闻白了。
顾闻白小心翼翼地将大氅除下,再小心翼翼地将印了佳人口脂的衣衫解下。雅趣院与其他学院一样,隔了一间小小的房间。以前顾闻白甚少在隔间里歇息,是他认为他须得时刻坐在堂中,好为学生们答疑。是以这隔间竟积了不少的灰尘。
幸得还有一个衣架。
顾闻白将衣架抹净,将那件衣衫如珍宝一番挂在上头。口脂的颜色并不是她惯用的枣红色,而是略略带些粉嫩的红,抹在她的樱唇上,让人忍不住……
顾闻白忽而有些愤怒起来,她来见他时总抹那枣红色的口脂,与那李管事在一起,竟然抹这般可人的颜色!
几个胆大的学生偷偷藏在门外,看着自家老师对着自己的衣衫横眉冷眼般,不由得面面相觑。
然而,被情感左右脑子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
方才还想着将人家按下,啪啪打一顿屁股,以免她总招蜂引蝶;下一刻便十分苦恼,到哪里买这样颜色的口脂,方能讨人家的欢心。
据他对灵石镇上商户的熟悉程度来说,镇上售卖胭脂水粉的商户,似是才得两家,而素日里还有货郎叫卖。
货郎卖的玩意儿,能好到哪里?他家落儿用的,自然是要极好的。若说最流行最新鲜最好的,自然要数京城里了。但近几年,他怕是不会回京城了。
该如何办呢?顾老师伤透了脑筋。
却又说因得了这枚口脂印,顾闻白方才想起将卫真叫回来的目的。原来他是欲叫卫真寻两个身手好的护卫,暗中保护苏云落的。昨日被李管事三言两语便乱了心绪,倒是忘了正事。
马车很快到了苏家鞋袜铺前。
李遥先下车,进得门,见铺子里坐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还有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阿元正在给她们倒茶。
阿元见他,忙道:“李管事,东家可回来了?”
李遥点头,看一眼那女子与小姑娘,朝她们一笑,那小姑娘嘴儿一张:“叔叔,你好俊呀。”
李遥莫名,温柔俊秀的脸上挂着笑,朝她们拱手以示歉意,自己进了灶房,吩咐辛嫂子将咏雪叫出来,二人到外头将苏云落扶进来。
简言却是一愣,这苏掌柜的管事,竟是这般俊秀不凡。若是与自家公子站在一起,还不一定被自家公子比下去呢。
咏雪按娘子的吩咐,正在里头习字呢,闻言急急跑出来,路过店堂时,卫香叫她:“咏雪姐姐!”
咏雪今日是苏云落替她梳的朝天髻,头上簪一朵粉色的玫瑰花,耳垂上嵌两粒小小的珍珠,身上着粉红的掐腰小袄,下面一条月白的棉裙。她从隔门后走出来时,带起一阵香风。
简言又是一愣。这小姑娘身上的装扮,价钱可是不菲。便是放在京城大户人家里,也是一等大丫鬟的待遇。
她心中忽而忐忑起来。苏掌柜的管事俊秀不凡,出来一个小姑娘貌美气质佳,那苏娘子……岂是卫英能配得上的?
卫香瞧见她心心念念的咏雪姐姐,不由欢快地叫道:“咏雪姐姐!”
咏雪含笑应下,柔声道:“你自玩着,我且去接娘子回来。”
辛嫂子力气大,先将苏云落从车里搀扶下来,咏雪则在下面等着。
苏云落其实只是一只脚不便行动,倒也没费多大的功夫便下得车。她将大部分身子的重量压在辛嫂子身上,另一只手则搭在咏雪身上,借了一点力,缓缓走进铺子中。
因着疼痛,脸色有些许苍白,额上微微沁了汗,额前、鬓边有几缕青丝贴在脸上,端的是美人见怜,楚楚动人。
卫香嘴儿快:“漂亮姐姐,你怎么啦?”
“小香过来了?”苏云落含笑,瞧一眼旁边大肚子的妇人,面相与卫香十分相像,便道,“这位可是小香的娘亲?”
简言忙站起来:“你是苏掌柜?”
苏云落称是,转头吩咐阿元:“你且好好招待着,若是小香娘亲想吃什么零嘴儿,你只管去买。”
简言连连摆手:“苏掌柜客气了……”
苏云落笑道:“我伤了脚,还得先进去。你与小香且玩着。”
简言连连点头,目送着一行人进去了。
她心道:怕是今年小叔还是孤身一人罢!想不到这苏掌柜,竟然长得如此这般秀美。若是放在京城中,那便是养在闺阁中的大家闺秀。幸得自己还未开口,倒还没丢脸。如此一想,她便匆匆向阿元告辞,拉着卫香回了隔壁。
阿元松了一口气。这卫英的大嫂总是打探东家的消息,倒教他十分为难。听着她问话并无恶意,但他作为伙计,总不好将东家的情况倒出去。
简言拉着卫香,直奔灶房。
只见自家傻乎乎的小叔子,正站在大锅旁边搅拌里头的粥。见二人回来,卫英憨笑道:“苏娘子可喜欢吃?”
简言存了心眼,故意道:“苏娘子挺喜欢吃的。要不下次我做了你再拿过去?”
卫英连连摆手:“不,不好,苏娘子会生气的。”
简言眯了眼:“不过是送吃的,难不成你得罪过苏娘子?竟叫苏娘子这般不喜。”
哪里的事!卫英急急撇清:“明明是公子……”话说一般,幡然醒悟,装作继续搅粥,“嫂子,你看这粥,是不是熬好了?”
简言自幼便是在顾家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的,哪像卫英这般傻,不过是几字,便叫她抓住了精髓:原来是公子瞧上了人家苏掌柜,还叫人家苏掌柜拒绝了。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到底松了一口气。幸得没开口,不然公子的绊脚石又多了一块。
她细细地琢磨着,急着将这件大事告诉丈夫卫真。
下学的时候,学生渐渐散去,卫真候在学堂门口,等着自己公子出来。
等了许久,人都走光了,公子才慢慢吞吞地出来。他走得极慢,姿势还奇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唇角含笑,眼角含春,特别像……对,特别像简言对他表白之后他的样子,整日傻呵呵的。
但今日公子没出过学堂,与谁心意相通了?
顾闻白见到卫真,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一些,只与卫真道:“此次我叫你回来,是想让你寻两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暗中保护苏家鞋袜铺的苏掌柜。”
他边说着,脚步仍旧不停。双手仍旧交叉,护在胸前。
卫真跟在他身后,有些诧异:“苏家鞋袜铺的苏掌柜?是新买的宅子隔壁那家鞋袜铺子吗?”
顾闻白道是。
那不是简言要去撮合卫英一起的苏掌柜吗?公子怎地竟也这般护着那苏掌柜?难不成?主仆共争一女?
到底是从顾家出来的,卫真的脑子想得复杂许多。
没等他想个究竟,又听主子道:“你在府城时,可曾买过胭脂水粉,哪一家的比较好?”
卫真被顾闻白的话强烈冲击,愣愣回答:“简言很少用胭脂水粉,俱是从货郎处买的。不过,她是说过府城里有一家叫什么花想容的胭脂铺子,里头的东西价钱不菲,但是质量极好。”
只见自家公子颔首:“你且去信,赶在年前买一些回来。”
卫真傻了眼:“公、公子,买什么?”胭脂水粉?谁用?苏掌柜?
顾闻白顿住,转身,不耐地看他一眼:“怎地,你从府城回来后竟和卫英一样蠢了?”
卫真连忙解释:“公子,属下从未买过这些东西。不如公子列一张单,好叫别人去买。不过属下听说,那些口脂什么的,有各种颜色咧。”
他话音才落,却见自家公子不耐地放开双手,挺胸,指着衣襟的一处,道:“瞧见没?口脂便是买这样的颜色。”
却见衣襟间,明晃晃的一团,辨不出颜色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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