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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所知,皇上和贵太妃并无什么联系,否则贵太妃也不会在皇上登基后还在继续隐瞒。

“别怕,贵太妃已经恢复了神志。”赵峋以为阿妧的迟疑是害怕失心疯的贵太妃,他温声道:“你才进宫那会儿,应该见过贵太妃罢?”

阿妧不知赵峋对贵太妃是什么态度,便轻轻点头。她试探着道:“妾身记得,贵太妃是个很和气的人。”

赵峋微微颔首,一面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一面道:“贵太妃在宫中受人爱戴,只是九皇弟夭折令她悲痛万分,患了失心疯。”

他对贵太妃的印象还算不错,她是父皇宫妃中少有的心地善良、为人公正的。不过他已经搬离宫中,对贵太妃不算了解,只记得他进宫时,九皇弟毫不认生的抱着他大腿,声音软软的叫他五哥,让他抱。

九皇弟夭折时他不在京中,他正随瑞王在边关,兄弟二人骤然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也是难过的。

难道皇上只是寻常的来探望贵太妃?

阿妧虽是见赵峋对贵太妃并不反感,可仍是猜不到他的来意。

两人进来时,已经有人进去通传。

柳嬷嬷扶着贵太妃迎了出来,贵太妃见皇上竟带着阿妧一起来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见过皇上。”贵太妃才要行礼时,赵峋让人扶住了她。

“贵太妃不必多礼,听说您身子大安了,朕和熙昭仪来看看您。”赵峋客客气气的道。

贵太妃的目光落在阿妧身上,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

“妾身见过贵太妃。”阿妧笑盈盈的上前见礼。

柳嬷嬷见状,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娘娘,这是熙昭仪,您先前见过的。”

贵太妃歉然的对阿妧道:“好孩子,快起来吧。在病中我不大认得人,那时见过我也不记得。”

说着,贵太妃招呼大家进去坐。

紫竹轩虽是僻静,却也还算朗阔,里面的布置也并不寒酸,虽是并不奢华,却让人觉得贵气雅致,符合贵太妃的身份。

“前两日沈铎换防回来见朕,朕见他愈发进益了。”大家分了宾主落座后,赵峋笑道:“若不是朕的旨意,他还要跟着瑞王在边关多打几场,不肯回来。”

沈铎是贵太妃的侄子,先前去了边关历练两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我记得,他小时候最是贪玩的孩子,大哥可没少用鞭子追着他打。”贵太妃露出回忆的神色,也笑道:“如今他能为国所用,也算无愧于家中教导,您的厚望。”

阿妧安静的一旁听着,并没有插话。

她还记得沈铎,当初他最能调皮捣蛋,自己的都被他捉弄哭过。

后来,沈铎在丽贵妃的敲打下,特意拿了一包糖果来给她道歉。

当然最过分出格的是有一次他把九皇子抱到树上去,带他去看毛毛虫。看着九皇子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脏兮兮的,还磨破了手掌,她们这些陪着九皇子玩的宫女内侍都吓哭了。

幸而这位沈三少爷敢作敢当,他主动抱着九皇子去找丽贵妃认错,丽贵妃倒没骂他,却罚他抄了一百遍当日学的文章。

沈三少爷愁眉苦脸的模样,只是被罚抄书,倒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阿妧唇角微翘,这些对她来说,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

皇上对贵太妃的态度恭敬发自真心,比之与冯太后面前装出来的母慈子孝,要舒服的多。

“听说您的病大好了,沈铎说想来看看您。”赵峋说明了来意,他温声道:“朕准了,说是让永宁侯府的女眷,也一并进宫。”

按照惯例,太妃们幽居寿康宫,除了年节时不能见家人。

皇上此举破例,足以证明对贵太妃的尊敬,对永宁侯府的重视。

“多谢皇上好意。”贵太妃面露感激之色,轻声道:“只是让女眷进宫已经破例,铎哥儿便罢了。”

贵太妃在还是先帝宠妃时,便从无恃宠生娇的举动,反而更加约束自己和家人。

“沈铎那个散漫的性子,还得您来管一管。”赵峋的语气中透着亲切,仿佛说起自家兄弟一般。“听说侯爷和夫人都急了,他的亲事还没定下来。”

皇上的态度越好,贵太妃便越是摸不着头脑。

“如此,便多谢皇上恩典。”贵太妃谨慎的道谢。

阿妧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她同样想不通皇上的用意。

“光顾着说话,皇上、熙昭仪请喝茶。”贵太妃招呼道:“再取些蜜饯点心来。”

很快柳嬷嬷便带着宫人端上了两碟子点心,两碟子蜜饯。

赵峋见了,唇畔露出一丝笑意。

“这些都是小厨房新做的。”贵太妃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温声道:“我见了熙昭仪,想起了福安长公主,她出嫁时也是这般年纪,平日里最喜欢我这里的点心。”

福安长公主生母早逝,曾在贵太妃这里养过些日子,后出宫嫁人,跟着驸马去了任上。

虽是驸马身份不够显贵,确实个踏实、有能力的人,贵太妃为她选夫君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阿妧平日里正也爱吃这些。”赵峋侧眸看着阿妧,唇边的笑意始终没散去。

果然皇上不会白带她来,显然也要将她加入话题中。

“让贵太妃见笑了。”阿妧莹润如玉的芙蓉面上透着些许绯色,她从进门后就维持着温婉沉稳的形象,却被赵峋给一语道破。“妾身确实偏爱这些。”

贵太妃神色温柔的道:“快尝尝,若喜欢走的时候带上些。”

阿妧拿起一块酸枣糕,尝了一口,还跟当年的味道一模一样,她发自真心的道:“真好吃。”

“去给熙昭仪包些带回去。”贵太妃似乎很高兴,立刻张罗着让人去办。

阿妧有些难为情,又不好拒绝,求助似的望向赵峋。

“你做的桂花蜜朕喝着还不错,回头你给贵太妃送些来,也不白吃贵太妃的东西。”赵峋放下茶盏,给她出主意。

他话音才落,贵太妃和阿妧都有些惊讶。

皇上难道是希望阿妧来紫竹轩走动?

贵太妃有意试探,便道:“皇上都夸好,我更好奇熙昭仪的手艺了。”

“既是如此,朕让阿妧多来您这儿走动。”赵峋顺势道。

阿妧愣了下,看到皇上给自己使眼色,忙起身笑道:“妾身是个实心眼儿的,既是贵太妃不嫌妾身烦,妾身可就常来了。”

“那当然好,我瞧着熙昭仪就觉得亲切。”贵太妃自是不会拒绝,平日她想见阿妧一次,都要安排上很久。

三人客气寒暄了一番,眼看快到午膳的时候,赵峋就带着阿妧告辞离开了。

贵太妃让柳嬷嬷送两人到了紫竹轩前,听说阿妧和赵峋一同上了銮舆,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讶。

皇上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不单是贵太妃有这样的疑问,阿妧也同样不解。

她忍着没问,到了福宁殿后,只眼巴巴的望着赵峋。

“想问朕为何带你去见贵太妃?”赵峋挑了挑眉,他一早就看出了阿妧的好奇。

阿妧露出好奇宝宝的神色,一面殷勤的伺候他更衣,一面等他解释。

“贵太妃出身永宁侯府沈家,沈家小辈中也不乏出息的男丁,且贵太妃本人在前朝后宫都有极高的声望。”赵峋享受着阿妧贴心的服侍,语调平缓的道:“多跟她接触,对你有好处。”

阿妧细细琢磨着赵峋的话。

她本是永寿宫冯太后的人,皇上却有意让她跟贵太妃接触——谁都知道冯太后和皇上面上是一对母慈子孝的母子,实则是面和心不和,甚至早有分歧。

冯太后不肯安分,仍想着玩弄权势,可赵峋也不是能任她摆布的。

两人暂且还没撕破脸罢了。

“皇上是在为妾身铺路?”阿妧福至心灵的脱口而出。

赵峋微讶,他以为还要自己再点拨两句,阿妧才能想通其中的关窍。

“还算没辜负朕的苦心。”赵峋捏了捏她的掌心,深邃如幽潭的眸子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阿妧,你的出身比别人差些,等时机恰当,朕会给你安排个更好些的身份。”

永宁侯府便是个极好的选择,若认了干亲,便没人再能诟病阿妧。

再往后一旦他跟冯太后撕破脸,也不至于让阿妧处于难堪的境地。

阿妧抬头望着他,心中又酸又涩。

“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赵峋尾音挑了挑,有意调侃。

从最初阿妧忍着毒发之痛都不肯透露他身边的分毫消息,后来又卷入后宫的争斗中险些丧命,虽是处理了那些伤害过阿妧的人,也晋了阿妧的位份,可他还觉得不够。

“皇上待妾身这样好,妾身不知能如何回报您。”阿妧红着眼睛,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赵峋怜惜的抬起她的脸,目光也渐渐温柔。

“阿妧,你一味的对朕付出,从不索取什么,朕自然要替你考量。”他修长的手指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亲昵道:“你好好的陪在朕的身边,便是回报了。”

阿妧有孕的那段时日,他常去琢玉宫陪她,别人都觉得他是重视皇嗣。

没人知道,在他少年时期待以后的家,应该就是那样的。

阿妧会是个很好的母妃,他们会有两三个活泼可爱的皇子和公主,他会好好庇护她们母子,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皇上……”阿妧泪光盈盈的望着他,心口微热。

很早之前,皇上就待她很是宠爱,赏赐了无数的珍宝,亦是时常临幸凝汐阁。可这样的宠爱轻飘飘的,如同天上的流云,风一吹就要散的。

皇上竟真的在考虑她的未来。

阿妧虽是早就告诫自己不能动心,时常谨记清醒克制。帝王或是多情或是无情,却难有真心。

可在此刻,她胸口跃动着一团小小的火苗。

皇上在利用之余,是不是对她也有了些许真心。

两人在福宁殿用过了午膳,阿妧本想告退回琢玉宫,赵峋却没让她走。

“朕陪着你午歇。”赵峋屏退了服侍的人,牵着阿妧去了寝殿。

还从未有宫妃能在皇上的福宁殿内留宿,先前她午时留在福宁殿,也只是在外面的塌上休息。

“皇上,妾身来不合规矩?”临近内殿,阿妧的步伐有些迟疑,她站住小声的问道。

赵峋淡淡一笑,将她抱了起来。“在朕的寝殿,规矩自然是朕定的。”

阿妧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她还是第一次到帝王的寝殿来,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赵峋抱上了床。

见赵峋解开了外袍,阿妧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会这□□的,皇上想做些什么罢?

“紧张什么?”赵峋好笑的看着她,故意曲解阿妧的意思:“还是说,阿妧在期待朕做些什么?”

阿妧回过神来,粉白的芙蓉面蹭的一下子红了。

“皇上,您欺负妾身!”阿妧杏眸圆睁,娇娇媚媚的望过来,倒勾起了赵峋的几分欲念。

不过眼下确实不合时宜。

“好了,你也把外衣脱了罢。”赵峋敛去眸中暗色,声音中的沙哑到底还是泄露了两分。“就当在琢玉宫一样。”

阿妧乖乖点头,等两人都安置好,阿妧一时也没了困意。

“怎么不睡?”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赵峋的掌心灼热得吓人,他的手掌握住她的细腰,阿妧想挣脱都有些难。

被他这样禁锢着,她哪里能睡得着。

“妾身觉得新鲜,睡不着。”阿妧翻了个身,落落大方的面对赵峋。

赵峋单手撑在身侧,眼底始终有浅浅的笑意。

大概这一刻是两人前所未有的亲近和放松的状态,阿妧告诉自己,她想要试一试。

“皇上,多奇妙呀,您竟然喜欢妾身。”阿妧撑着身子,眸子清亮极了,纯净清澈。“妾身从未奢望过今日。”

看她傻乎乎的模样,赵峋捏了捏她的耳垂,浅笑道:“哦,熙昭仪是从少女怀春的时候,就一直在爱慕朕么了?”

皇上倒是这般自信!

阿妧暗暗腹诽。

“那倒没有,妾身才没有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摇了摇头,面上透着一丝追忆之色。“妾身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宫女,只等着到年龄了放出宫。”

“素月姐姐那样的好前程,大家都羡慕极了。”

赵峋花了片刻回忆素月是谁,终于想起她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

“如何好?”他随口道。

阿妧一脸神往的道:“素月姐姐可是嫁了近卫营的校尉呢!”

“难道熙昭仪曾经也想嫁个校尉?”赵峋的手缓缓向下,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语气似是漫不经心。

阿妧仿佛没有察觉,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妾身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望,能出宫嫁个寻常男子,只要他肯上进,一心一意的对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虽然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可她心中却忐忑极了,手掌也紧张的渗出汗来。

她在等赵峋的回答。

赵峋闻言神色微变,只挑了挑眉,笑道:“倒是朕打乱了熙昭仪的人生大计了。”

阿妧有些失望,可她仍想再努力一次。

“妾身说了,皇上没说可不公平。”阿妧拉着他的手指,撒娇道:“您那时是怎么想的?”

赵峋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掌中把玩,挑眉浅笑:“朕没什么可说的,如今日子,便是朕想要的。”

“是妾身糊涂了,您已坐拥天下,如今国富民安,四海升平。”阿妧面上没透出分毫不妥来,笑眯眯的恭维道。

其实她早知道。

皇上富有天下,怎么可能把真心给一人?能分得他一二分照拂,已是万幸。

就算皇上哄着她说了一句,就能当真吗?

在她入后宫时,郑贵妃如何受宠,如今还不是惹得皇上厌弃。她只是足够乖巧懂事,让皇上觉得舒服,肯怜惜她。

大抵她出现的时机合适,皇上才选择了她。

给了她更好的身份,皇长子的出身也不至于被诟病。

阿妧忽然清醒过来,才觉得自己刚刚幼稚的试探有多么可笑。

许是今日被灌了**汤,不知怎么那一瞬间,她脑子一热妄想谈真心。

皇上待她好了些,与别人不同些,她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原本她到皇上身边,就只是个意外罢了。

幸而,她并非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阿妧感觉心口的那团火热一寸寸冷了下去,唇角却已经高高翘起。

她依偎在赵峋身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结实精壮的胸膛,乖巧得像只猫咪:“妾身得知您的心意,终于也能安心了。”

“皇上,谢谢您。”

阿妧心如止水,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儿,杏眸中的笑意愈发灿烂了些。

怡景宫。

贤妃的病始终都没痊愈,张皇后和温昭媛一起过来探望。

她们来时,贤妃正坐在榻上,眼睛盯着前方的一角,目光空茫茫的没有着落。

“娘娘,皇后娘娘和温昭媛来了。”她身边的大宫女紫英走近她耳畔,提醒道:“娘娘,您该起身了。”

张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温昭媛忙走上前,扶着贤妃的手,低声道:“贤妃姐姐,快来给皇后娘娘见礼。”

这时贤妃才慢慢的转过头来,过了片刻才起身,露出一丝笑容。“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贤妃,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张皇后看着贤妃,拧着眉道:“九皇子是意外落水,咱们过去时他已经死了。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你害死了他!”

贤妃闻言,打了个激灵,心头悚然。“他,他死的冤屈,一定是他的鬼魂回来了——”

“贤妃姐姐慎言!”温昭媛见她实在不像样,忙提醒道:“九皇子失足落水,未能永寿,自然死的冤枉。”

说着,温昭媛忙让宫人替贤妃拿了药来。

兑着温水服下后,贤妃面上的激动之色不再,却有些潮红,眼神也不大对。

“这是给她吃了什么?”张皇后意识到这药不大对,质问温昭媛。

温昭媛低声道:“娘娘,这是贤妃娘娘清醒时找方太医开的方子,妾身也觉得不大对,可贤妃娘娘坚持要身边人在她失态时,帮她服下这药。”

“你竟由着她胡来?”张皇后冷冷的道:“温昭媛,本宫信任你才让你照顾贤妃,还有意提拔你——”

温昭媛见状,忙蹲身道:“娘娘明鉴,妾身并不敢背着您乱来。这个方子,太后亦是知情的!”

她话音未落,张皇后目光惊疑不定的望过去。

“太后娘娘说,后宫已经够乱了,不希望再生事端。”温昭媛恭声道:“如今趁着郑妃失宠,还请娘娘抓住机会。”

张皇后素日不喜贤妃,可也不愿见她沦落到如此地步。

“娘娘,贵太妃的失心疯都已经治愈,贤妃姐姐也一定没事的。”温昭媛低声对张皇后道:“皇上带着熙昭仪去了紫竹轩看望太妃,娘娘觉得这是偶然么?”

张皇后神色微凛,不觉眯起双眼。

“熙昭仪这般盛宠,怀上皇嗣是迟早的事。”温昭媛见贤妃神志不清,便陪张皇后在一旁坐下,低声道:“原先您还能将阿妧的孩子抱过来养,可您想想,阿妧在怀上一胎时已经封了昭仪。”

“若她再传出喜讯来,只怕要再进一步了罢?”

张皇后脸色有些难看,她愈发有种控制不住阿妧的感觉。

那日从洛云水榭离开时,皇上对她的偏心已经丝毫不再掩饰。

“既是不能为您所用,只怕她会成为第二个郑贵妃。”温昭媛见张皇后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微微笑道:“不,郑贵妃没有子嗣,咱们这位熙昭仪,可是更厉害一层呢。”

郑贵妃没生下皇子,已经能跟她这位皇后分庭抗礼。

她本就不得皇上宠爱,再加上冯太后是她亲姨母——张皇后心中发苦,这是她当上皇后的捷径,同时也注定了她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心,甚至连对妻子的信任也没有。

“熙昭仪自然不是郑贵妃。”张皇后扬起下巴,眸中闪过一道寒芒。“本宫倒觉得,她依稀有几分先帝丽贵妃的风采。”

若阿妧对照先帝的丽贵妃,那张皇后自然就是冯太后的角色。

最终获胜的可是冯太后。

温昭媛在心中笑笑,面上恭维道:“娘娘说的是,妾身见识短浅了。”

两人正说着话,贤妃也终于恢复了神志。

“娘娘,您不能养虎为患。”贤妃听到两人的对话,忙道:“熙昭仪万不能再生下皇子,最好是连怀孕都不能。”

温昭媛蹙眉道:“贤妃姐姐说得有道理,可皇上对熙昭仪保护得极好,琢玉宫等闲插不进人去,想要办成这事可太难了。”

贤妃的话,让张皇后有些意动,但温昭媛的担心也合情合理。

“先不要轻举妄动,眼下皇上待熙昭仪正心热。”张皇后沉吟片刻后,缓缓的道:“你们都留心些,遇事先跟本宫商量,不许自作主张。”

贤妃和温昭媛齐齐应是。

送走了张皇后和温昭媛,贤妃叫来了紫英。

“海棠在熙昭仪面前可还得用?”贤妃服了药正是亢奋的时候,她越想越是不甘,她自己手中还有一枚棋子。

紫英点点头,低声道:“娘娘妙计,让紫菀被查出问题来,海棠还检举了她,如今海棠也是在内殿服侍的。”

阿妧不能再有孕,阿妧若成了丽贵妃,张皇后可没有当年冯太后的本事。

“过两日你让方太医来一趟,就说本宫觉得这药吃着没用,让他来给本宫瞧瞧。”贤妃吩咐道。

紫英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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