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海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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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四海龙王的传说以来，这个被添加了无数神秘色彩的神物就成为了一切水源的掌控者,即使再偏远的地方,再缺水的地方,也能寻到他的存在感，比如井龙王。

虽然按照某些不怎么恭敬的无聊人士掐算的统计数字来看，这世上的龙王数量似乎实在是多了些,井龙王,渠龙王，湖龙王，河龙王，江龙王等等种类繁多，光是一村一口井，就能让龙王数量增加数万,有点吓人,从而得出了龙本性淫的结论,可与此同时,所谓的鱼跃龙门，蛇化龙等又增加了修炼体系成为龙族成员的可能。直接将整个体系都构架完成了。

所以不管是哪个朝代，龙王一直都被离不开水的人类高高的供奉着,甚至成为了一种信仰,一种图腾，一种无畏的信念。因为这样的缘故，这一次村子里的海祭，引来了不少的关注,也引来无数的好处。

比如姜太公去各处张罗海祭事务的时候，有闲钱的富户尽管不一定都靠近海边，或者做的事儿和水脉没什么关联，也一样会给与不少的方便，至于那些或是靠着河流运输的商贩，或者自家水源丰厚的地主都忍不住跟着出了一份份子钱，只为能在这样的大事儿上添上一个自己的名字，好刷一波存在感，就是县衙也跟着出了些衙役，准备当天过来维持秩序什么的。

众人拾柴火焰高，因为这样的原因，只是因为参与的人多，也带来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很多步骤被无限扩大了。所以这一次的海祭很是热闹。

一大早，在海龙王庙附近的，甚至是这一次所以参与颇深的所有人趁着天色未明已经聚集到了海龙王庙门口，迎着旭日东升的那一缕紫气，缓缓地打开了海龙王庙的大门，点燃第一柱香，按照事先排演好的次序，所有虔诚的人拜服在庙门口，而请来的八个道士则在一边开始诵经，等众人拜服完毕，法台被引了过来，放置在门口最中央，领头的道士开始度法步，吟咒语，开始和神灵沟通，这是祭海的开始。

待到一系列初步的步骤完毕，被选出最功德善福具备的八名男子步入庙中，抬起海龙王法身，进行巡游，按规矩就是绕着村子里走一圈，因为这一次参与的人较多，所以这一步也被扩大，这八个人将走遍周边三个村落，甚至要在县城附近绕行，以满足所有参与人所在地都有海龙王巡游，好方便神仙将来关注的时候不至于找错地方，汗一个，这可真不容易，怪不得要八个人，不然估计都走不动了。

这边一群人跟着去巡游，那么孩子啊村子里的人自然要开始准备唱大戏，这可是传统重点项目，是妥妥的与民同乐的重点，所以这一项也不能按照原先想好的只在村子里办了，要放到几个村子中间的位置，好方便各村的人都过来沾光，热闹热闹。关键是这也能让海龙王出巡后，剩下的其他人不至于太过无聊，减弱了这一次大事儿的兴奋度。

等着巡游的队伍回来，基本上已经日上中天了，这时候正好是祭海的好时候，所有人在涌到海边海龙王庙处，开始看道士祭海，用三牲供奉再加上道士的全力表演，将整个祭海推向顶点，以三牲的祭品入海为结束。

这一出结束后那就是欢快的吃大宴的步骤了，所有的参与者，不管是出钱的还是看热闹的都能在这个时候享受到海边露天流水席的招待。哪怕是乞丐也能吃，就和那些土豪搞慈善大宴一样。

唯一的不一样是，一般人吃这样的祭海宴都不会白吃，即使再没钱，也会去海龙王庙的功德箱里丢上几枚铜钱，尽一份自己的心意，当然你一文不出，也没人说你就是了，毕竟这事儿可不是硬性规定。所以免不得有些个喜欢占小便宜的就趁机装糊涂。只是他们吃这样的免费餐一般心理都会感觉有点心虚，生怕被神仙记恨，估计这一顿饭吃的也未必有什么味道。

吃饭之后，基本节目就算是结束了，很多人都会慢慢散去，但是也有不少留下的人，比如那些上午没能好好祈祷的，会趁着海祭，感觉海龙王离得不远的情况下，重新再来祈祷一二，或者趁机放松，在附近游玩的。反正这一整天整个村子的人流量估计是往日十倍以上。

这样的人流带来的不仅仅是人多一项，还有顺便带动了无数的财富可能，比如不少跟着来的孩子们趁机跟着渔村的娃子学着下海捞扇贝什么的，或者是在村子里捡贝壳小虾小螃蟹，还有些趁机买一些新鲜的海货等等，甚至还有人中午没吃饱的，在附近的小吃摊上寻个坐，再吃上点什么，因为这个，那些在村子里借了房子做零时店铺的人很是赚了一笔，就是糖葫芦都卖出了往日五倍的量，不知道笑坏了多少小商小贩。

而村子里的人们也挣了好一笔的外快，比如那些存着的海咸菜，鱼干，鱼松，都是不错的货物，一些渔家自己做的什么鱼骨刀，什么鱼骨梳子什么的小东西，也意外得了许多人喜欢，卖了钱。

还有几个机灵的小子们学着在县城摆摊的模样，在村子里搭起来的烧烤海鲜的摊子，一样引来无数人。就是村中的渔船也有了生意，带着那些听到消息过来凑热闹的县城另一边的学生文人，出海观景，一样能收入点租钱。总之这一天，真个村子的收入都很不错，当这一天人潮散去，村子慢慢的恢复平静，大家意外的发现，一开始拿出的祭海的奉献银子居然回来了不说，好些人家还有盈余！这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三。。。”

阿珠看着坐在炕上数钱数的眼睛都快变成铜钱样的阿贝，嘴角那是止不住的小，倾身看了看那堆成一堆的铜钱，问道：

“阿贝，还没数完啊。”

“快了快了。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

阿贝就是村子里那种脑子特别好的一小撮人之一，那个烧烤就是他和几个小伙伴张罗起来的，参与人自然少不了阿海的那几个弟弟，帮忙的自然也不会好了姑姑家家的哥哥们。这群人从前几日起，就各自在家中的水缸里养上了几日里弄来的无数东西，蚝贝，鲍贝，扇贝，海虾，海蟹等等，凡是能烤的都没有放过，每家一二个水缸想想那时多少的量，居然愣是让他们大半天就全卖完了，挣回来一堆的钱，这些孩子也都信得过阿贝，如今都在他这边，等着点算，好最后分钱。

“总算算好了，烧烤摊子一共24两374文，我们一共七个人，每人能分3两4钱零82文，这生意真是不错，对了阿姐，你呢？阿海哥说的那个做海螺风铃的活计挣钱了没？我看着好像卖了不少，好些个读书的都傻不拉几的买了回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东西遍地都是，居然还想着买回去？自己海边捡捡，一捡一堆啊！”

阿海不知道从哪里看到有些读书人附庸风雅，弄个大海螺当什么摆设，就说给了阿珠听，这可好，立马让阿珠寻到了生财之道，将阿海家和姑姑家所有的女眷都合在了一处，小的不怎么显眼的，全做成了风铃，大的好看的，放到了一边零卖，就这居然还引来不少人，还有几个酸腐的书生为此还吟诗作对，弄得阿贝寒毛都起来了。

“也不少，分了分，我这里分到了二两，喏，都给你，放一处吧，正好将我们家付出的都挣还来还有的剩。”

说起这个阿珠也是笑的不行，这东西要阿珠说，那就是没几个钱的读书人自己给自己贴金，明明没钱买那些珍贵的，华丽的东西，所以寻了这些内陆没有的货色，当成装饰屋子书房的摆设，还借口说什么别有意趣，不如俗流什么的。真有钱，怎么不去买珊瑚去？那也是海里的，那价格绝对不赖！

“呵呵，有钱挣都是好的，这往日是真没想到，一个好看点的海螺，居然也能买上三五十文来，说起来都没人信啊，不过有了这么一遭，我估计以后这海螺怕是有不少人去捞了，县城估计也不会少了人摆摊。”

阿贝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估计这会儿还在盘算以后这事儿能干多久呢，说起来他们家做这个有优势啊，阿珠下海比别人厉害，自然能寻到的好看的海螺的机会也比别人高些。想一下都觉得美。只是发愁这做的人多了，价格会不会吃亏。

“咱们吃了头一茬的好处，总要给别人也留点活路，再说了，能做这个的十有□□都是和咱们一样的渔民，有啥好计较的。”

如今家里不缺银子使唤，阿珠心大，不愿多想这些，听了这话，阿贝索性也放下了，顺口说起了别的。

“也是，不过不知道阿海哥生意咋样，他那些鱼骨雕也是挺不错的，看着也有些书生在那摊子看，应该也挣钱了吧。”

“我怎么知道，问我干啥？”

明明不过是阿贝一句顺嘴的话，不过因为如今离着阿珠的婚期将近，她倒是敏感起来，眼睛一瞪就不干了，弄得阿贝反而呵呵的笑起来，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看阿珠，小声说道：

“我这不是怕阿海哥学了别人藏私房钱嘛，你真不领情啊！”

“你还说？我还没嫁呢，就管他挣钱，亏你想的出来。”

阿珠羞恼不已，伸手就想拍阿贝，这里还没动手呢，阿海的声音又响了，说起来这人如今神出鬼没的，搞得好像阿贝这里和自己家一样。

“不妨事，我本就想过来说一下的，不过阿贝，你姐姐管我的钱没事儿，你这小舅子说这个就有些不仗义了，有挑拨的嫌疑啊，小心我以后撺掇你姐给你找个厉害媳妇。”

看着走进来的阿海笑容满面就知道这生意应该不错，阿贝也替他高兴，不过阿珠就不成了，这些私密话给听了去，她脸都红了，忙不迭收拾了一下，就往里头走。

“我去做饭，都该饿了。”

“阿海哥，我姐脸红了，赶紧的去追我姐，吧私房钱交代了吧，哎呦，别打，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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