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消沉的祖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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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红靠在多宝的身上，茫然的问道。

她不懂，为什么原本那么善良的人，忽然间竟然能变的那么狰狞？

她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这就是人性啊！”多宝安慰的摸着小红的脑袋，也是感叹无比。

他是定下了世界的命运，可也给了他们的突破命运的方法，希望！

一次次，他们从未抓住过，最终方才导致了他们现在的结果！

就算是他没有定下最终的命运，怕是最后发展下来，也是如此，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外力，劫难！”

多宝在心中低语。

人类确实是擅长创造奇迹的存在，但那都是靠着无数劫难，外力的压迫下，才会出现的东西！

若是没有外力，劫难，以人类的本性，怕是最后只能是毁灭了自己！

“人族...”

思索中，多宝对于未来的人族，有了定义：“劫难，外力，绝不可少！”

.......

盘古殿中，众多祖巫沉寂。

强良抱着一个半人大小的酒缸，咚咚咚的喝着，透明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他丝毫不在意。

“我们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兄弟，小妹，都无法救出！”

“只能看着他们消失，乃至陨落！”

强良醉眼朦胧，似乎是醉了，在说着醉话：“主角，霸主...呵呵，可笑！”

后土化了轮回，共工，祝融消失，情况不妙！

他们是兄弟，在祝融，共工遭遇危险的时候，就自然有了感应。

但也只是感应，他们想要出手，救援，但却连他们的位置都找不到！

后土是因为天道不允，他们无力出手！

而祝融，共工，他们可以救，但却找不到他们的所在！

无力感充斥所有祖巫的心中。

帝江皱着眉头，一遍遍的用手指敲着自己的额头。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如此的无力，渺小！

就算是当初在黑暗试炼场，遭遇果族，进入诸多禁忌之地，遭遇那些强大的诅咒的时候，他都没有如现在这般无力！

曾经哪怕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他依旧坚信，他们可以闯过去的，可以渡过去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有种要放弃的感觉了！

“可笑，是可笑！”

帝江自嘲的笑着，扬手一招，强良手中的酒缸就落在了他的手中，闭上眼睛，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烛九阴眼神呆滞，空洞，望着地面，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只是别人看不出，就连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应该想什么！

十二祖巫，现在已经变成了九大祖巫。

后土化轮回，祝融，共工不见！

曾经的大地主宰，天地霸主，此时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

“天地主角，霸主，有意义吗？”

有人轻笑，声音中带着浓郁的嘲讽之色！

他似乎是在嘲讽什么，又似乎是在嘲讽自己！

“圣人或者圣人之上，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护不住，成了圣，哪怕是无敌至尊，又能怎么样？”

声音不大，却如同最锋利的刀，落在众祖巫的身上，将他们的心，切成了一片片。

众祖巫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感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是在享受。

许久的沉默之中，玄冥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其他祖巫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自垂了下去。

“走吧，走吧，都走吧，呵呵，巫族，笑话，祖巫，笑话...散了吧，都散了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整个大殿之中，断断续续的就空了。

到最后，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了帝江与烛九阴两人。

“二弟，我是不是错了？”帝江虚睁着眼睛，对着烛九阴问道。

十二祖巫之中，帝江老大，烛九阴老二。

“我当初是不是应该放弃巫族，不论如何，都要救下小妹！”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帝江声音越来越大。

他在颤抖，堂堂的祖巫，因为几句话，身体都颤抖了。

他痛哭流涕，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下来。

没有等烛九阴的回答，帝江自顾自的抓起酒缸，又大口的喝了起来。

酒水混合着眼泪流入了口中，在体内转了一圈之后，似乎又从眼角流出。

辛辣的酒水带上了咸味。

烛九阴看着噬魂落败，涕泪横流的帝江，叹了口气。

他知道帝江现在的心情，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帝江的选择错了吗？

好像是错了，好像又没错！

后土化轮回乃是天命，不可阻拦！

可是因此就放弃了吗？

帝江在巫族与后土中间选择了巫族，是因为无可奈何！

如果可以，但凡有一点可能，烛九阴相信，他都会选择后土！

可是，没可能，没可能的！

所以，他选择了巫族！

也不能算是选择，只是被逼无奈的结果！

兄弟姊妹之间，他选择了巫族...或许他本身没有这个念头，但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心中未必就不知道这一点！

至少是有了倾斜！

其他祖巫也都明白这一点，可明白归明白，却无法接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不是帝江，不是巫族首领，他们不懂！

烛九阴懂，所以他理解帝江！

但是，同样的，他现在也很难受！

“哎...如果小妹没出事，祝融，共工也没出事，该多好！”默默的，烛九阴在心中想道。

如果他们没出事，也就没现在的纠结，难受。

这本不是大事，甚至都算不上问题，可在如此难以接受的结果之下，也就变的如此的难以接受了！

“小妹，祝融，共工....”心中几个名字出现，几个身影出现，憋屈的难受。

烛九阴一把抢过了帝江手中的酒缸，自己也喝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

出了盘古殿，玄冥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洪荒之中，往日看上去缤纷多彩，千姿百态的洪荒，此时却仿佛失去了颜色，变成了黑白，再提不起一丝兴趣。

“巫族，小妹，共工，祝融...”

玄冥用力的睁大了眼睛，仰着头，避免里面的东西流出。

她知道，造成现在这般结果，其实根本就不怪帝江，不怪大哥，可就是心里难受。

无名火升起，怎么也压不住！

多少年的修行，道行，心境，在这一刻，却没有任何作用。

巫族散了，在后土化轮回，在共工，祝融离开，在她离开的时候，就散了！

十二祖巫一向被洪荒中人视为一体，同等相视。

但这一刻，十二祖巫变成了九大祖巫，并且也不再是一体的了。

有些感情，看似牢不可破，外部怎么挑拨都不成，但只要自己内部出现问题，脆弱的就会像是一张纸一般，瞬间破碎，无法挽回！

巫族再不是过去的那个巫族了！

这么一想，玄冥顿时更加的难受了。

“怎么会到如此呢？”

她在心中想道，事情本不该这样发展的。

原本的大势之中，也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多宝，对，是多宝！”

玄冥猛然想到了一个人，是他的出现，改变了巫族的一切。

让的他们起了原本不该起的心思！

原本他们是无法阻拦后土的，各自也因此，因此也就心照不宣的看着，虽然难受，却也算是接受了，或者说是习惯了！

从知道有那么一日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习惯，慢慢的也就终于是习惯了！

只是，实力提升之后，原本没有的心思就有了！

可悲的是，他们的实力还无法支撑他们的心思，于是，就造就了现在这般的情况发生！

“如果...如果你没有出现该有多好？”

玄冥知道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知道，这一切不怪多宝，但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曾经的她，追寻实力，任何提升实力的方法，都可以去尝试！

现在，实力提升了，原本最初要强，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如果实力的提升，无法保护自己的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又有什么作用呢？

如果多宝没有出现，他们的实力就不会有这般大的提升，就不会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后土依旧救不了，但至少祝融，共工不会出事！

这样的话，后土化轮回，巫妖争霸，然后两败俱伤，退出洪荒大幕，从此一起消失，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好！

至少，大家都是整整齐齐，完完整整的。

死也在一起了！

玄冥终于还是没忍住，眼中的晶莹落了下来，打湿了脸庞，打湿了衣物。

她忽然很想死，就这么一了百了，就这么结束，再不管什么！

心中死意出现，再难抑制，玄冥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着。

天空之上忽然下了蒙蒙细雨，清凉的雨水落在身上。

玄冥散去了自身所有的防御，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走着。

泪水混入雨水，一瞬也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就这么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惊醒了她。

“小姑娘，看你的样子，很伤心，死意浓郁，这是想死啊！”

“不知道你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你生出这样的心思，不过，算了，我本就习惯了埋人，多你一个不多，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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