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潘多拉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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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实验室比起楚凤丘那个简单到了简陋的实验室来说，当然要气派得多，也先进得多。整个实验室占地相当广，大概有上千个平方，而在里面工作的人员却只有十几个而已。本来这么广阔的空间里只有这么点人，放在其他的地方毫无疑问会显得相当空旷。可是在核心实验室里，却丝毫都没有这种感觉。一一因为在实验室里，大大小小摆放了十几二十台仪器，有些楚凤丘别说认识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而让楚楚凤丘觉得很吃惊的是，就在核心实验室的门口，摆放着两个足球大小的东西，正是他的精神力探测过后觉得让人不寒而栗，充满了危险的那两个圆球！若真的如同他判断的那样，这两个圆球是核心实验室的终极防御措施的话，为什么连一点隐蔽措施都没有，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摆放在门口？

“许乐博士，你好！”看到楚凤丘踏进了实验室的大门，原本在实验室中间和人说些什么的老者立刻转过身向着他走了过来，双手前伸，脸上浮现出一丝和蔼的笑意。

“利特马宁博士，您好！”许乐丝毫都不敢怠慢，连忙伸出手去紧紧握住老者伸过来的双手，用力的摇了摇，活脱脱就是一副小有成就的科学家见到了心目中的偶像、学术巨擘的表现。

“来，许乐博士，我给你介绍一下。”利特马宁转过身引着楚凤丘走到了实验室中间，首先轻咳了一声，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微笑着朝着楚凤丘的方向伸了伸手：“大家注意一下，这位就是这次为我们计算出了关键数据，帮了我们大忙的许乐博士！大家欢迎！”

随着利特马宁的话，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虽然这些家伙都是那种学术权威，一个个眼高于顶，但许乐这次提供的数据的确帮了他们的大忙，所以一个个鼓起掌来还是真心实意。

而介绍完许乐之后，利特马宁再向许乐将在场的人一一作了介绍。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些响当当的名字，许乐还是觉得有些震惊。这些人随便哪一个提出去都是诺贝尔奖的有力争夺者，可是现在却齐聚一堂，为了某一个目标共同奋斗。由此可见，这个研究所所研究的课题，有多么重要了。

“许乐博士这次来核心实验室，是为了帮大家顺利完成实验的。”利特马宁接着说道：“虽然他提供的数据完全符合我们的推测，但科学研究这种东西，总免不了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为了防止数据的精度不够或者其他类似于此的问题，许乐博士特意请缨，来和大家一起完成这下一步的实验。许乐博士，你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许乐此时心里仍旧在想着门口那两个圆球的事情，眼睛也不自觉的老往那边飘，一下没有注意到利特马宁说的东西，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没什么，没什么！我这次就是个修补工，在大家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来提出解决办法而已！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么！”利特马宁笑了笑，拍了拍楚凤丘的肩膀：“在粒子可测的领域里，你可是我们这群人里真正的权威啊！嗯，好了，其他话先不要说，准备开始吧！”

随着利特马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了开来，然后一阵低低的震动和轻响过后，实验室里所有楚凤丘了解和不了解的机器一齐开动了起来。

“许乐博士，你好像对门口的那两个小东西很感兴趣？”实际上作为统筹的人，任务全都分配下去之后，在结果出来之前就没多少事情了。而楚凤丘则更加悠闲，数据没出错，肯定没事干。而虽然楚凤丘已经将关键数据提交了出来，可是想要得出下一步的结果，却也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所以在整个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个闲人之后，利特马宁转过身冲着楚凤丘微微一笑，仿佛闲聊般淡淡的问道。

“嗯，我感觉那两个东西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里有问题却说不上来！”楚凤丘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露出了马脚。不过这也怨不了他，虽然他的精神力在进入实验室之后就彻底的收了回来，但那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却一直都笼罩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的紧张状态，表现自然也有些失常。

楚凤丘原本就只是一个新人，忠诚度方面并没有经历过严格的考验。虽然利特马宁极力支持他进入核心实验室，但出于安全性考虑，肯定不是完全放心，私底下一直在暗暗注意着楚凤丘的一举一动，所以刚刚楚凤丘的失态当然瞒不过他。

而楚凤丘心念电转，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否认的话反而落了下乘，利特马宁就算是没有疑心只怕也会起疑心了。倒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显得自己心中没鬼。而且这两个圆球虽然古怪，但却毫不掩饰的被直接放置在大门口，想来在利特马宁心里也没有多重要。

“古怪的感觉？呵呵，许博士的感觉倒是敏锐得很啊！”利特马宁笑了笑，指着那两个圆球说道：“其实要说是古怪的话，这两个东西的来历到真的有些古怪。这是我们派出去的先遣队在离推测的黑洞区域三十光年左右的区域发现的宇宙漂浮物，当时在将近两光年的范围内，就只有这两个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哦？”楚凤丘的心头微微一动，竟然不是四大家族自己研制出来的武器系统，而仅仅是类似于小行星残片一样的东西么？可是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让他产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那你们得到这两个东西之后，就没有对它进行什么分析和研究么？”

“谁说没有？”利特马宁苦笑了一下：“这两个东西是半年前发现的，在这半年之中，我们几乎使用了一切方法，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从结构上来看，这两颗圆球和那些宇宙中处处可见的行星碎片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且我们还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透视分析，结果却发现这两颗圆球不管是表层还是内部，结构都一模一样，压根就是两颗岩石球而已！折腾了几个月之后，实在是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为了纪念第一次探测，而这两个球也不怎么碍事的话，我都想干脆将它们两个扔掉算了！”

“就是两颗岩石球？”楚凤丘对于这个说法简直就是嗤之以鼻。两颗普通的岩石球会让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别说岩石球了，就算是两颗中子弹也不见得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这只能够说明，帕瓦罗蒂黑洞研究所虽然在整个人类社会来说，是站在最前沿的机构，但在面对某些东西的时候，仍旧还是太落后了一些！相对于这些形形色色的检测仪器，楚凤丘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精神力，毕竟这种从小就被训练出来的第六感相当准确，好几次都救了他的小命。

在楚凤丘当年那个时代，没有一项高科技仪器可以预测地震的到来，但是很多动物却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躲过地动山摇的灭顶之灾。所以很多时候，楚凤丘都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本能。

只不过利特马宁的话还是让他心头有了一个底：这两颗岩石球虽然很可怕，但既然被利特马宁他们折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发作，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激发的东西，到时候自己自己小心一点应该就没事。那么，自己想要潜入实验室来完成计划的话，这两颗圆球就可以排除在外不用考虑了。

“呵呵，不用想了，估计是你的错觉而已！”利特马宁看到楚凤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还在思考那两颗圆球的事情，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我们看看他们这些人的进度如何了！”

“好。”楚凤丘也抬起头来，笑了笑，跟着利特马宁来到实验室正中的一台大型光脑面前。这台光脑只看样子就比楚凤丘实验室的那台功能要强大的多，而且从它边上延伸出去的光缆足足有楚凤丘的手臂那么粗，很明显是由于这台光脑需要传输的数据量过于庞大，庞大到了甚至一般的数据传输线已经不足以达到要求，只能特制的缘故。

“呵呵，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给别人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并且转化成了进一步更重要的成果，感觉怎么样？”利特马宁伸手在光脑的全息屏幕上按了几下，顿时整个屏幕上立刻如同瀑布一般刷过一条条的数据流，虽然楚凤丘的目力远超旁人，仍旧没有办法看清楚屏幕上闪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您能看得清？”楚凤丘有些奇怪，莫非眼前的这位学术大家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看得清？我又不是光脑，怎么可能看得清！”利特马宁哑然失笑：“不过只要看这些数据流的流畅度，就可以知道现在的实验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否则早就卡壳了！而且看现在数据流的刷新量，实验只怕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很快就要进入关键时刻，到时候你的数据到底是不是准确，就能有个结果了！”

“哦？！”虽然那些数据并不是楚凤丘自己计算出来的，但是听到利特马宁这么一说，楚凤丘的心情也忍不住有些紧张，不由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眼睛也紧紧的盯住了面前的全息屏幕一一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清，就算是看清了也看不懂。

实际上，黑洞研究并不同于一般的理论研究，很多的实验并没有办法直接用肉眼观测到结果，而是需要利用电子仪器将实验结果转化成数据才能体现出来。所以虽然一群人都在各个仪器前面，但不管是中间过程还是结果都是通过数据的形式在中央主光脑上体现出来的。

实验到了关键时刻，楚凤丘有这么表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利特马宁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实际上，因为即将会有结果出现，所以他的心情也相当的紧张！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太出来，但从他目不转睛的表情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就可以知道。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没有观察到楚凤丘的撑在光脑控制台的手指微微的弹动了一下一一其实就算是他观察到了也不会把这个动作放在心上，因为楚凤丘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于微小了。而随着楚凤丘的手指的弹动，一个仅仅只有五分之一个绿豆大小的东西从他的手上掉了下来，落入了光脑控制台的小缝隙中。

“叮！”随着一声提示音，主光脑的全息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突然嘎然而止，整个屏幕顿时静止了下来。利特马宁全身一震，眼睛立刻死死的盯住了屏幕，一行行的扫视起最后的数据来。

楚凤丘心头一沉，想起利特马宁刚刚说过的话。难道说，自己那个数据真的有问题，所以实验失败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停了下来？但是克罗菲尔家族的那些科学家应该也不是吃闲饭的，给自己的数据不太可能是错误的吧？要不他们怎么能计算出后期的一系列相关数据来？

“哈哈，祝贺你！“突然，利特马宁转过神来，一把抱住了楚凤丘：“许乐博士，您的数据丝毫都没有错误，我们这个关键的实验取得了极为理想的结果！谢谢！”

“呃……”起伏太大，楚凤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老半天才回过神：“成功了？实验成功了？”

“对！”利特马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给掩盖了。显然，这个实验实在是太过于关键，关系到后面一系列研究的进行。眼见被卡了很多天的研究终于成功了，虽然眼前的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属于学术权威，人前人后都德高望重，也仍旧忍不住忘情的欢呼起来。

而且在欢呼过后，没有等利特马宁说什么，所有的科学家都自动自发的走了过来，一个一个轮着和楚凤丘握手。研究了这么久，他们很清楚这个研究到底有多大的意义，而楚凤丘所提供的关键数据，让这个一度被卡得欲仙欲死的项目又重新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这让他们怎么会不感激楚凤丘？

“惭愧，惭愧……”楚凤丘突然觉得有些脸红，看着这些在科学界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业界都震三震的权威们一个个满脸感激的神情，他实在是有一种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荣誉那种感觉。不过说实话，偷神偷神，原本就是靠偷来扬名立万的，所以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一刻就烟消云散。

与这种愧疚感相比，他更加关心的是自己刚刚偷偷放进去的那个小东西能不能真正起到作用。那个小东西是来之前长老会提供的工具，据他们所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启动主光脑中的后门程序。但是因为体积太小，功能没法做到更强，所以就算是启动了后门，也只是让楚凤丘获得了使用主光脑的权限而已，想要更改他的安全级别，仍旧需要楚凤丘亲自来进行手动操作。

“好了，许乐博士，多亏你提供的数据，我们的研究才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利特马宁很有耐心的等到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后，才继续对着楚凤丘说道：“刚刚我观察了一下实验数据，发现你之前的推断没错，在研究的后期很可能需要用到这个关键数据的后续数据列。所以接下来还是要辛苦你了！”

看起来，这次临时抱佛脚的事情，也实在是让利特马宁有些后怕。要知道这次要不是“碰巧”让他发现了楚凤丘的那个极为接近成功的计算过程，想要获得这个数据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而谁能保证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只有未雨绸缪先做准备才是正道！

“嗯，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力的！”楚凤丘用力的点了点头，反正所有的后续数据都在他脑子里，所以利特马宁的要求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催得紧，他再一个一个的将后续数据抛出去就是了。只不过这次这种“巧合”大概也就只能用一次，以后的话还是需要老老实实的按照那些专业造假的家伙所设计的剧本来演。

基本上，楚凤丘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实验过程他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权限参与了。所以没等利特马宁开口，他就直接告辞，从核心实验室退了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看了那两个圆球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感觉：眼前这两个圆球，只怕就是两个潘多拉盒子，只要一打开，将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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