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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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进入科研基地，必须是对于家族绝对忠诚，并且在家族中拥有一定的地位的人才可以。”张杨笑眯眯的解释道：“否则的话，就算是加入进去了，也只能在最边缘的地方任职，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什么真正的东西，更不用说直接进入到‘时间回溯’小组了！”

“成为了你的接班人就可以了？”对于张杨的这句话他倒是相信，毕竟科研基地可是克罗菲尔家族的命根子，要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话，克罗菲尔家族也不可能发展成为六大家族之一。但是成为了张扬的接班人就成了？难道说张杨的面子真的有这么大么？

“你知道接班人是一个概念么？”张杨转过身来，很是认真的看着楚凤丘。“而且作为我特别指定推荐的接班人，对于家族来说有什么意义，你清楚么？”

“呃？”楚凤丘一愣。说实话，他是在听到“接班人”这三个字之后就产生了本能的抗拒，根本就没有接下来思考什么东西。一一对于这种自己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要继承的东西，就算是了解了又有什么意义？

“想来你也了解过我的履历。”张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傲然，说实话，这种神色楚凤丘还是第一次在这头胖狐狸的脸上看到过：“从进入家族一直到成为家族情报系统真正的负责人，我为家族贡献了多少力量，整个家族里我又有多大的影响力，你知道么？”

“等等，等等。”楚凤丘直接打断了老狐狸的话：“你不是最高职位也只是情报系统的二把手么？怎么说是真正的负责人？老狐狸，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吧？”

“哼哼，二把手？”张杨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没错，我一直都只是二把手，只是你知道家族情报系统的一把手是谁么？”

“谁？”楚凤丘倒是一直想知道克罗菲尔家族情报系统的一把手是谁，可惜就是始终查不到一一就连很多年以前，现在肯定已经卸任了的一把手是谁都没有任何资料，情报系统内部的结构图中，也顶多就是到二把手打止，上面的最高负责人是绝密中的绝密。所以听到张杨有透露的意思，不由得生出了兴趣。

“家族情报系统的一把手，也就是情报部的部长，都是长老会的成员，而且通常都是由长老会的二长老担任。”张杨脸上的冷笑之色更浓：“情报系统是重中之重，家族肯定要将情报系统的头把交椅交给最放心的人手中……长老会成员毫无疑问是最可靠的人。”

“长老会？！”楚凤丘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所谓长老会，不应该都是由一群老头子组成的机构么？正所谓“德高望重”，不是年纪一大把的话，怎么可能进入长老会？可如果真的是那种年迈的老头子，担任情报系统负责人这么重要的职位，能胜任么？

“呵呵，你想得没错。”看楚凤丘的表情张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长老会是一个绝对论资排辈的机构，首先必须是已经退休的老头子才能进入长老会，而要熬到二长老的位置，没个二三十年的时间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还要保证能够长寿才可以！基本上，到了二长老的位置，都已经是垂垂老矣，就算是还没糊涂，可也没多少精力来管情报系统的事情。所以对于家族的情报系统来说，二把手就是真正的负责人，一把手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领导人而已！”

“哦？”楚凤丘这下可就真的有些肃然起敬的感觉了。这老头还真的不是盖的！“不过就算是你真的是一把手，和你刚刚所说的什么贡献了多少力量，有多大的影响力有什么关系？还是你想告诉我，只要成为了你的接班人，我在家族里就会一帆风顺？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人走茶凉’么？”

“人走茶凉？”张杨嘿嘿的笑了：“换了别人或者这话没错，对我来说却是不可能！这次述职大会之后我就准备退休，到时候直接进入长老会，那些人就算是真的想要人走茶凉也要等人真的走了再说吧？长老会作为家族最高权力机构，可不是用来摆看的！”

“进入长老会？恭喜啊！”楚凤丘也笑了笑，不过很快就转换了话题：“只不过你想退休，进入长老会的话也不用把我拉下水吧？而且就算是我接任了你的那美克星情报分部主管的位置，职权范围也是在那美克星而已，又和进入科研基地有什么关系？”

“谁说我是要你接任我的分部主管的位置？”张杨瞪大了眼睛：“不管是凭资历还是论成绩，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就想当分部情报主管？这野心也未免太大了吧！”

“凸凸的！”楚凤丘心头可就真的有些怒了，这老狐狸是在耍人么？刚刚还说让自己成为他的接班人，居然又说自己太年轻了，想坐上那个位置野心太大！这老头是不是存心寻自己开心？

“我所说的接班人的概念和你想的不同！”张杨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凤丘，脸上的表情让楚凤丘看了只想打人。这老头一开始就在说接班人的概念，结果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还是没有说清楚这个接班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接班法，而且居然还在笑话自己！“我所说的接班人，和职位无关！”

“和职位无关，那接班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一个接班法？”楚凤丘看着张杨那张胖胖的脸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嘿嘿，当然是我在家族内部的这些硬性的和软性的资源咯！”看着楚凤丘就要抓狂的样子，张杨也不再逗他，直接说道：“除了职务之外，我们这些人在家族内部的地位还有另外一种算法！比如说我的各种权限、我的那些部下、我的线人、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家族内外所布下的情报网络，还有那些专属于我，别人不能使用的资源……这些都是和职务无关的。”

“还有这种说法？”楚凤丘可是第一次听到张杨所说的这些东西：“难道是说，在家族内部除了职务之外，还有另外一套系统，这套系统和职务系统是平行的，而且可以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你个头！”张杨听到这么带有感情色彩的话语，直接一个巴掌拍到了楚凤丘的脑袋上：“情报系统是很特殊的部门，这个部门里很多事情都是依靠个人能力和私人感情才能掌握的，如果不采取这种方式的话，很可能会造成我一退休，我手中的各种情报资源全部报废这种会给家族带来极大损失的事情，所以才采用这种推荐接班人的办法！当初我也是靠了师父的推荐，才少走了很多弯路！”

“您不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么？”楚凤丘想起了自己所看过的张杨那富有传奇色彩的履历，里面可没有说过张杨是靠了谁才一步登天的！

“路当然是一步一步走的，就像我现在推荐你做我的接班人，如果长老会批准了，你也不可能会一下子坐上很重要的岗位，必须也是从低层做起。”张杨笑了笑：“可是赤手空拳打拼和手上拥有庞大的可以动用的资源，这个起点本来就已经不同了！我师父交给我的资源其实并不算太多，所以我晋升的速度也不算是太快。但是你就不同了！我好歹在家族情报系统的负责人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手头拥有的资源远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只要你能成为我的接班人的话，我相信，最多十五年，甚至可能不出十年，你就可以坐上我曾经坐过的位置！到时候，我相信凭借着你比我强得多的天赋，一定会干得无比出色！”

“为什么是我？”楚凤丘并没有让张杨一席话给说昏了头，毕竟他志不在此，就算是张扬说他能够将楚凤丘一手捧到克罗菲尔家族家主的位置上去楚凤丘也不会太兴奋……呃，这可说不定。但是区区一个情报系统的一把手，他还真的没啥兴趣。而且他很奇怪，为什么张杨看上了自己这么一个外人？

听到楚凤丘的话，张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说实话，如果家族子弟之中真的有合适的情报天才，我还真的不会找到你头上。但是很遗憾，虽然从六年前开始，我就着手寻找家族情报系统中的天才，看看是否能有能够接我的手，甚至能将家族情报系统发扬光大的人物。但是很可惜，虽然我的确找到了一些人才，但这些家伙基本上都只属于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想要全盘接过我的衣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在我几乎绝望了，甚至开始放弃的时候，却发现了你这么个天才！不是我想要找你，而是不得不找你了！你对于情报几乎有着一种直觉般的敏感，而且有着极强的分析能力，个人能力也相当强，缺的只不过是经验而已。我相信，只要你能和我当年一样，从低层一步步走上去的话，获得的成就一定会比我强得多！所以我只希望，我的眼光这一次能够和以往一样，不会出错！”

“现在家族的情报系统不也很好么？”楚凤丘并没有正面回答张杨的话中之意，而是淡淡的问道。

“好？好个屁！”张杨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只不过是在吃老本而已！而且我还没有正式退休，所以我都会利用手中的资源尽力配合他们而已，可即使这样，他们也只不过是勉强守成，我离开的几年，整个情报系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步，反而一天都比一天更加死气沉沉！陈诖浪那个家伙，只知道死扣着权力不放，而且行事保守，说得好是谨慎，说得不好听一点，简直就是胆小如鼠！现在我还在，还能勉强发挥一下影响力让情报系统不烂得太快，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还不知道这个部门会变成什么样子！说实话，如果陈诖浪真的能够胜任的话，我也不会去动找接班人的心思，大不了我将手里的资源全部移交给他就是，可这家伙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陈诖浪楚凤丘倒是知道是谁，作为张杨的继任者，这位也是克罗菲尔家族女婿出身的家伙，现在是名义上克罗菲尔家族情报系统的二号人物，当然，实际上就是一号人物了。

对于高层人物之间的恩怨，楚凤丘是一概不予评论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去接张杨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张扬大概也意识到这些话在楚凤丘面前说并不合适，所以也只是哼哼的两声，并没有就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

“作为我推荐的接班人，一旦长老会通过的话，肯定是会被当成未来的情报系统的领袖来进行培养的。”张杨接着一开始的话题说道：“而一个未来的情报系统的领袖，需要去的第一站，就是科研基地。”

“为什么？情报系统不是和科研基地属于两个系统的么？”楚凤丘仍旧有些想不通。难道是为了看看家族的研发实力有多么强劲，从而加强家族自豪感与忠诚度？这未免有些儿戏和无稽了。

“身为情报系统的负责人，首先必须充分了解家族的一切，同时也要自主的思考家族的长处和不足，从而提出自己的建议。”张杨淡淡的说道：“实际上，这是每一个家族当成高层来培养的人都必须拥有的素质。而科研基地是家族的命脉所在，了解了科研基地之后，你才会真正明白家族到底最需要什么，方向又在哪里，这样在你有朝一日成为了高层之后，才能真正的为家族的最大利益出谋划策。更何况，科研基地其实和我们情报系统结合得是很紧密的，你了解了科研基地之后，甚至可以就自己部门的需要向科研部门提出要求和建议！比如说你上次用过的那个紧身衣，就是在我们提出要求和设想之后才由科研部门完成的！”

“哦……”楚凤丘对张杨所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心动了，想了想之后才又抬起了头：“那我真的成为了你的接班人，进入了科研基地之后，能够拥有什么样的权限？”

“很简单，我拥有什么样的权限，你差不多都有。”张杨笑了笑：“除了几个绝密的部门之外，几乎所有的部门对你来说都是敞开的，只不过你没有要求和建议权，只能参观和提问而已！”

“这么爽？”楚凤丘这下可真的是有些心动了，如果张杨没有骗自己，那岂不是说到了科研基地之后，自己就算是天天泡在“时间回溯”小组，也没有人可以说什么？

“爽什么爽，因为你是我亲自推荐的接班人，所以天然就继承了我的大部分权限！当然，仅仅是知情权而已。”张杨倒是很有些不爽了：“除非是我亲自剥夺了你的接班人的身份，否则这些权限都是即时生效的！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要负起相应的连带责任！”

“连带责任？很严重么？”楚凤丘抓了抓头发。现在他早就恢复了一早的打扮，西装革履，头发油光水滑的日子早就让他抛到脑后了。

“也不算是很严重了。”张杨笑了笑：“毕竟我在家族里还是有些面子的，你如果犯了什么小错的话，也不会有人跑来为难我，当然，如果是什么大错的话，我被你连累被骂甚至权限等级下降什么的都是有可能的。”

“那如果我叛逃了呢？”楚凤丘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张杨，如果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谁都看不出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于情报人员来说，叛逃是最严重的罪行，根本就不是错误两个字可以涵盖的。”张杨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无比，眼睛深深的看着楚凤丘，让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凉意：“家族对于叛逃的情报人员，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格杀勿论！而对于推荐你成为接班人的我，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身败名裂那是起码的事情，就算是不被家族处决，也是一个终身监禁的下场！”

“这么严重？”楚凤丘吓了一跳，原本他还在想达到了目的之后自己一走了之，但听到张杨这么一说，他又有些犹豫了。这老头对自己来说还真的是不错，到时候连累了他，楚凤丘还真的有些良心不安。至于自己的安全，他倒是觉着无所谓，格杀勿论就格杀勿论，如果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难道克罗菲尔家族还能跟着自己回到几百年前去追杀自己不成？

到底要不要答应张杨，做他的接班人？不答应，很可能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法进入克罗菲尔家族的实验基地，除非是别的势力也研究“时间回溯”技术取得了成功，否则自己就别想回去了。而答应的话，很可能害了这位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老头。

一时之间，楚凤丘陷入了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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