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若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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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凌天去青云山会有危险，可是华敏儿又赌气的不想直接表达出来，所以用“尖酸刻薄”的方式阻止他前去。凌天跟青云子仇深似海，而且他性格又倔强之极，又怎么如华敏儿的意，他坚持要去青云山。

结果两人针锋相对，如果不是有破穹和姚羽拦阻，怕是两人还会僵持下去。

华敏儿愤愤不已，冷声道如果凌天敢去青云山她一定会拦阻他，而且扬言会杀了青云子。凌天自是知道华敏儿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动承担了击杀青云子的重担。

可是他又怎么放心华敏儿冒险，毅然道他会亲手杀了青云子。

看着凌天倔强之极的模样，华敏儿心中恼怒担忧交加，不过也知道说服不了凌天，心中想着自己的计策，很快便有了计较。狠狠转过头，华敏儿强自忍住不再看凌天，她莲步轻移，就走出了洞穴，不过并没有立时离去，显然在等待姚羽。

姚羽见华敏儿在外面等自己，心中一动，隐隐猜测出华敏儿这是让自己劝解凌天。她摇了摇头，看着凌天，劝解道：“凌天，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也不能白白送死，你……”

“姚羽师姐，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凌天给了姚羽一个安心的眼神，故作轻松一笑：“再过一段时间我就突破到了神化期，即使杀不了万剑崖那些人，不过如果我想逃，他们怕是也拦不住，实在不行我还可以魔族血统觉醒，想必他们也留不下来我。”

姚羽自是知道凌天的手段和性格，既然他这样说，就有一定的把握。

念及此处，她也就稍稍放心。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劝你了。”姚羽叹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莲月，道：“你千万不要有事，月儿丫头以后还要靠你照顾呢。”

说是不劝解，却又拿莲月说事，这很显然是让凌天心中有所顾忌，不要鲁莽行事。

“姚羽师姐，你放心，为了莲月我也不会有事的。”看着莲月，凌天语气凝重了几分，他看了在一片沉睡的小噬和小紫他们，轻笑道：“去青云山我会带着小紫他们，有他们在，我想要逃走怕是还没有人能拦住。”

小紫修为虽然只有出窍期，不过他是天地异兽，远比寻常出窍期修士实力要强。而且小紫施展出天赋神通后，紫雾弥漫，最是适合偷袭暗杀和逃走。有他们跟着，凌天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念及此处，姚羽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更是消减不少，她微微一笑，莲步轻移，边走边询问道：“凌天，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姚羽师姐，我们不仅是最好的朋友。”凌天神情凝重，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一直将你当成最亲的人。”

“呵，当我姐姐么？”姚羽喃喃道，眼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过她背对着凌天，也不怕她看见，稍稍整理心神，她笑道：“既然这样，听姐姐的话，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记得我永远会支持你。”

“嗯，谢谢姚羽师姐。”凌天沉声道，心情微微激动：“姚羽师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帮我，帮我照顾好敏儿。”

“唉，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姚羽幽幽叹了一声，玉手轻轻一挥，道：“凌天，放心，我会慢慢向敏儿解释的，争取让你们早日解除误会，告辞！”

说完，也不待凌天应答，她身形一闪就出了洞穴。

片刻后，两道划破虚空的声音响起，显然华敏儿和姚羽两人已经御空而去。

轻轻舒了一口气，凌天将破穹收进体内，勉力盘膝而坐，努力恢复起来。

莲月本体莲蓬上，那个胖娃娃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不过看着凌天疲惫的模样，她最终放弃了。莲体轻轻颤动，散发着蒙蒙气息，她努力汲取莲心传递给她的本源气息去了。

莲月此时已经渐渐显出人形，距离化形成人也只有一步了。

玉床旁边，凌天盘膝而坐，体内功法自动运转，周天灵气急速汇聚，补充着他干涸的能量。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心中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思绪如潮，时刻侵袭着他。

莲心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不知何时能清醒。想起在缥缈城莲心毅然燃烧灵魂，凌天心如刀绞，痛得他仿佛要窒息了般。

想起第一次在缥缈城遇见莲心的情形，当初莲心在漫天雪花中飘然若仙的身姿，那惊人的身法，那刹那间就让自己陷入迷失的手段。凌天嘴角不知不觉的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想起在玲珑阁上再次看到莲心，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成了朋友，莲心那句“你当我是朋友么”的话犹然历历在耳朵，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送给了自己九滴天髓凝露。凌天嘴角的笑容更浓，心中对莲心当初的单纯记忆犹新。

想起自己逃亡到这里，第三次见到莲心。那时候自己的父母随风逝去，是自己最绝望的时刻。而就是那时候，莲心救了他，收留了他。想起在寒潭中那旖旎的一幕，凌天脸上不知不觉开始绯红一片，笑容中带着几分害羞。

想起自己救助莲心渡劫时莲心念叨的那个人，凌天当时心中隐隐有些醋意。想起自己在莲心昏厥之后偷偷吻她的情形。凌天英俊的脸更红，他轻轻摇了摇头，暗道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些喜欢莲心了。

想到和莲心一起外出海岛游玩，想起在夜幕下两人饮酒吃烤鱼，相互依偎，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凌天知道了莲心对自己的心意。可是那时候他心中只有华敏儿，断然拒绝了她的心意。现在想来，当初喊出的“姐姐”这个字眼是对她多么大才伤害啊。

再到后来的一切一切，犹历历在目，可是凌天的心却越来越痛，心中对莲心的愧疚也越来越浓，暗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给了莲心太多的伤害。

莲心那句经常念叨的谶言“问莲心，丝有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凌天心中疼痛愈加。他可以感觉出来，莲心后来念叨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想念的那个人一定不再是那个她寻找了很久的人，而是自己。

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浓，凌天的心一点一点在滴血。他想哭，他想大喊，可是胸闷的让他精疲力尽，她连稍动一下都难。

“如果时光能倒流又该多好，回到和莲心初识的那段时光，我们重新开始，这该多好。”凌天心中喃喃：“如果后面的这些都没发生，那该多好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有结果和后果。一切都仿佛如设定好了的一件一件的发生着，命运之轮无情的将这一切都演绎了出来，让人绝望，让人无可奈何，让人悲伤欲绝。

莲心灵魂破碎了，不知道何时再见，再见时她还是她么，她还会记得他们的初识么，她还会记得她曾经最爱的他么？

不知道，一切都没有答案，苦苦煎熬着等待着这结果的人。

凌天狠狠摇了摇头，将对莲心的思念和愧疚暂时压在心底，可是心中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华敏儿。

两人从小相识，共同走过了难以忘怀的青葱岁月，那些快乐的回忆好似昨天发生的一般，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当初华敏儿那句“凌天哥哥”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可是现在两人却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当初华敏儿那句“凌天哥哥，我想跟你在一起，即使是面对死亡也要一起死”的誓言时刻不停的纠缠着凌天，仿佛在嘲笑着着他们现在的形同陌路，嘲笑着他先前喊出的那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一辈都不想再见到你”。

当初两人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不停地回荡在凌天耳畔，挥之不去。而现在他们两人却喊着“我要杀了你为我娘亲报仇”，“你不是想杀我么”的话。

……

一切都跟曾经不再一样，两人从相爱走到了现在的相恨，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如果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多好。”凌天再一次喃喃，心中落寞非常：“我多么想再叫她一声敏儿，多想再听她喊我一声凌天哥哥。”

“我多想和她一起外出游玩，一起修炼，一起玩笑，一切吃喜欢的东西……”凌天摇了摇头，笑容变得苦涩：“可是这一切都不会再实现了啊。”

一切都不能再回到以前，那曾经的一切恍若是一成梦，人醒了，梦也就碎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该多么美好啊！

依然是这一句话，依然是无尽的无奈和无力。

想着想着，凌天又想起了姚羽，这个他始终感觉愧疚亏欠的人。

想起了自己已经随风而逝的父母，这两个将他抚养成人，对他毫无保留的两个人。

想起了传给自己功法的悟德师尊，这个对他寄予厚望的人。

……

“多想回到以前，多想和你们再在一起呢？”凌天喃喃，心中疲惫不堪：“可是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来了，一切都变了。”

心力交瘁，凌天再也维持不住盘膝的姿态，他身子微微倾斜，沉睡了过去。

梦中，他又见到了凌云夫妇，他又见到了莲心，见到了和华敏儿一欢笑嬉闹起。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也许，只有在梦中的时候，这一切才能回到以前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注定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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