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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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可比我小一点儿，还喊我小丫头呢。”

阿钦忍不住开口说。

“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小丫头。”

林羡鱼伸了一个懒腰：“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能成长到这个程度呢。”

“羡鱼，你还很年轻，不要老是这么老气横秋的嘛，我记得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难道生了孩子之后，心态都变了，那我还要生孩子吗？”

阿钦有些调皮的说，让林羡鱼直接伸手挠她的痒痒。

“就知道胡说八道。”

林羡鱼一边给阿钦挠痒痒一边开口说：“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咯咯咯，不敢了，咯咯，不敢了，哈哈哈……”

阿钦很怕痒，连忙举手投降，两人没有形象的闹了一阵子，才又聊起其他的东西来，阿钦其实对于经营之类的也有些疑惑和想法，她不太想跟自家爹爹沟通，却愿意跟林羡鱼沟通。

林羡鱼不是擅长经营的人，但是她的想法和思路都很有启发性，虽然林羡鱼做生意几乎没有亏过，但是林羡鱼基本只提供一个大方向，其他的都是术业有专攻，让别人去做。

两人一直聊天叙旧，时间过的飞快，林羡鱼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阿钦，我得去接我弟弟妹妹了，我要去见见花姨。”

“好。”

阿钦笑着说：“你以后要多来看我。”

“你也可以来找我啊，特别是你夫君来见我爷爷的时候，你跟着来就是了。”

林羡鱼拍了拍阿钦的手：“说起来，马上就是花朝节了，今年宫里到是没有宴会，不过我们家今年应该会有宴会，到时候我介绍些朋友你认识。”

“我也不太想认识她们，我和她们都聊不来。”

阿钦虽然身份不算低，家里也有钱，但是在京城里，那些大家闺秀出身的夫人小姐是看不起她这样抛头露面的，对她即嫉妒又看不起，反正很复杂的情绪。

她也不怎么喜欢京城这些所谓的名门闺秀那种趾高气扬故作清高的样子，谁还巴着谁呢，所以反而很少和京城的夫人小姐打交道。

“你不需要和她们聊的来啊，只需要赚她们的钱就好了，把她们当成客户就行了。”

林羡鱼笑着说：“要知道你既然来了京城发展，这京城的市场自然需要好好的开拓一下，而且和夫人小姐们打好关系的话，对于你夫君将来也是大有好处的。”

“这样吗？”

阿钦若有所思：“对了，京城的千金阁如今谁说了算，我可以掺和一股吗？”

“你这脑子转的还真快，我虽然千金阁也有股份，但是主要还是二姐姐在负责，然后我大嫂也有股份，你要参与进来，我觉得她们应该是欢迎的，毕竟李家可是天下第一商行。”

林羡鱼到是没有想到阿钦立刻就将这主意打到了千金阁，不过的确，如今这千金阁可是身份的象征，都是邀请制的，多少人想加入都没有门路呢，阿钦若是可以引荐的话，也是打开交情的极好的办法。

“不过这事，我还得先问问她们，这样，我今天去了和我大嫂说一声，然后给二姐姐也传个话，明天干脆你就来林家聚一聚，我们都聚一聚，谈一谈这个事，具体要怎么谈，就得靠你自己了，虽然我和你要好，但是一个是我大嫂，一个是我二姐。”

林羡鱼三言两语就将这局组好了。

“行，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的，放心，我保证会拿出让她们满意的条件的。”

阿钦微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卖交情呢。”

“好了，不说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再不去，我弟弟妹妹该等急了。”

林羡鱼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等林羡鱼来到书院的时候，正好自家弟弟妹妹放学了，林霜霜见到自家姐姐，立刻抛弃了淑女形象，直接小跑了过来，而林苍苍则看似慢慢的走过来，实际则用了轻功，不徐不疾的跟在自家妹妹身边，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现出了林苍苍有多喜悦了。

不管是林苍苍还是林霜霜都特别喜欢林羡鱼这个姐姐，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家姐姐出嫁实在太早了，所以每次见到林羡鱼都高兴的很。

“好了，你们两慢点，小心摔着了。”

这书院外面可是台阶，而且人流很大，看着自家弟弟妹妹这速度真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

“放心吧，我会护着妹妹的。”

林苍苍立刻表现出了当哥哥的担当。

“哼。”

林霜霜只是哼了一句，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其实是有一次，她差点摔着了，都靠林苍苍拉住了她，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对林苍苍这副表情，不过其实两人的感情非常的好。

“好了，我们回家。”

林羡鱼笑着说，这回家两个说出来真是让她开心。

林羡鱼带着弟弟妹妹回来的时候，自然又是受到了大家的欢迎，虽然早就知道林羡鱼会来，虽然昨天才刚见过，但是大家依然非常的高兴，特别是林老爷，恨不得自家女儿天天回家。

“爹，娘，霜霜说她想学武，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羡鱼看到自家爹娘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了把这事告诉自家爹娘了。

“挺好的，女孩子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林老爷理直气壮的说：“我支持霜霜学。”

林夫人忽然想到自己家里这几个孩子，除了老大林云风因为年纪太大，不合适学习，也没有什么学武天分之外，剩下几个都学武，就算林云风如今也锻炼的异常强健，看着瘦弱，实际上力气也很大。

不过这也是好事，虽然如今大楚喜欢那种文弱纤瘦的审美，但是林夫人觉得健康才是最美的，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的儿女平安健康就行。

“我也支持。”

林夫人笑着说：“霜霜好好学。”

“我就知道，爹娘都会支持我的。”

林霜霜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你们都不知道，今天我和我的闺蜜们说我要学武，她们都让我不要学，免得我变成了一个一脸横肉的暴力女。”

“这些人想什么呢，我姐姐武功这么好，可一点都没有一脸横肉啊。”

林霜霜看了看自家姐姐：“姐姐，我应该不会练成一脸横肉吧？”

“噗呲，当然不会啦。”

林羡鱼有些好笑，她记得好像自己刚练武的时候，自家娘亲就有过这种担忧呢。

“对了，今天是谁给花姨送饭，我去吧。”

林羡鱼想到自己来的正事，开口说：“正好我帮花姨检查一下身体。”

“好。”

林夫人其实知道这事，这也是林霜霜一致惦记的事。

“霜霜，我们走吧。”

林羡鱼提着一个大食盒，带着自家妹妹，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了后院深处，就是花姨隐居的地方。

花姨这个院子，居然也是按照江南的风格布置的，可以说是和李家后院那个一模一样。

而李家后院那个，其实也是当初花姨和她家小姐花大师一起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格局。

林羡鱼看了看这个院子，叹了一声气，心结难解，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怕自己就算真的有心治疗，也无力回天，因为花姨恐怕早就想追随她家小姐而去了。

之前挺着是为了将嫁衣送给赵虞虞，完成她家小姐的遗愿，如今则是为了教导出林霜霜这个弟子，不让自家小姐的传承跟着她进棺材，不至于被埋没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的。

“师父，我来给你送饭来了，还有我姐姐也来了，我请她给你看看身体。”

林霜霜敲了敲门，声音清朗的说。

“进来吧。”

花姨听到林羡鱼来了，并没有拒之门外，她似乎对于林羡鱼也格外另眼相待。

“花姨。”

林羡鱼有些惊讶看了看花姨，她比之前看起来并没有更苍老，但是却明显多了许多暮气，这种感觉就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并不是病痛，而是谁也无法抵抗的时间，以及花姨自己并没有任何求生的志愿。

“羡鱼，我知道霜霜这丫头，如果不让你来给我把脉，她是不会罢休的，其实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将所有的传承都教给霜霜，不至于埋没了我家小姐的传承。”

“这样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花姨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平淡，没有悲怆，没有不甘，也没有不舍。

“师父，你别瞎说，你不会死的，你不是还要看着我嫁人嘛。”

反而是林霜霜一听这话，立刻就哭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家师父似乎已经灯尽油枯了。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不用做这副小女儿姿态，我已经活的够久了。”

花姨摸了摸林霜霜。

“可是我就是小女儿啊。”

林霜霜一脸倔强的说。

“好了，花姨，我先帮你把把脉吧。”

林羡鱼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甚至有些后悔让花姨收了自己的妹妹当弟子，自家妹妹或许还小就要经历生离死别。

“好。”

花姨并没有任何抗拒，直接将胳膊伸了出来，那胳膊干枯的如同冬天的树枝一般，已经失去了生机。

林羡鱼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搭脉。

林羡鱼发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她可以开药维持花姨体内的生机，但是却没有办法激发花姨心中的生机，花姨一心想跟着她家小姐而去，一心念叨自家小姐没有照顾，这神仙也救不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花姨找一个能够让她支撑下去的理由。

林羡鱼皱了皱眉头：“花姨，除了你家小姐，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或者自己有什么心愿吗？”

花姨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林羡鱼，眼神却是非常锐利，她知道林羡鱼已经完全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了。

“除了我家小姐，我没有任何放不下的事了。”

花姨答的非常果断。

“师父，你能放得下我吗？”

林霜霜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

“傻孩子，霜霜，你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兄姐照顾，家中殷实，一出生就是喊着金汤匙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花姨摸了摸林霜霜的头。

“可是他们都不是师父啊。”

林霜霜带着一丝哭腔：“师父，你就不能为了我……”

“我这不是为了你支撑着嘛，等你出师了，我就可以放心去追随小姐了。”

花姨十分温柔的说。

“那我不出师了，不好好学了。”

林霜霜赌气的开口说。

“那你给我滚。”

花姨忽然露出非常震怒的表情，她无法接受林霜霜这种态度，说完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只是赌气说说的，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林霜霜被吓的带着哭腔。

林羡鱼这时候就有些生气了，自家妹妹这么乖巧的徒弟，花姨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她心里就只有她家小姐，其他人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她根本不在乎。

自己的妹妹，在她心里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继承她家小姐的衣钵吧？

“花姨，我敬你是我妹妹的师父，才好好的对你说话，你让我妹妹滚的话，那我们走好了，霜霜不许哭，你在人家心里根本一丝地位都没有，她心里只有她的小姐而已。”

“不就是刺绣嘛，霜霜，我们不跟她学一样能超过她家小姐。”

林羡鱼一脸冷漠的开口说，她心中计较的事情不多，但是自己的家人是最重要的，自己的妹妹自己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自己的妹妹对花姨这个师父这么孝顺，结果因为一言不合，就让自己的妹妹滚，她也动怒了。

“姐姐，别说了，师父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而且师父只是气我说不好好学的话，她平时不这样。”

林霜霜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家姐姐的衣角：“真的。”

“她对你当然好，因为你是她认定的传承她家小姐的技艺的徒弟，但是你说不学了，让她觉得你尊重她家小姐，她立刻就翻脸了，说白了，你这个徒弟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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