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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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林羡鱼也没有多生气，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李神医的刻意含糊和李芸的神色，林羡鱼根本不会联想到，因为并没有那么相似，只是有那么两三分而已。

“师姐，你这是不欢迎我吗？这位姑娘是？”

林羡鱼落落大方的问，反而让李芸很快镇定下来了。

“这是程冰玉程姑娘，是我儿……是我干儿子的未婚妻。”

李芸介绍的到还算直接，然后李芸看向程冰玉：“冰玉，这是东方夫人，或者你也可以喊她师叔。”

“东方夫人，是东方白公子的夫人吗？”

程玉冰带着一丝好奇问。

“程姑娘，你好。”

“是的，我夫君居然这么有名吗？”

林羡鱼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呢。

“东方公子连中三元，京中谁不知道呢。”

“当然现在东方公子恐怕没有师叔你出名了。”

程玉冰性子到是讨喜，也不害怕林羡鱼，反而带着一种甜糯天真的味道。

“我很有名了嘛？”

林羡鱼笑着说：“能和我说说吗？”

“天命之女，送子观音，天降神雷……”

程玉冰如数家珍，然后忽然觉得不对劲，捂着嘴说：“呀，我这都是听说啦，师叔你和想象中的真的不一样呢。”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啊？”

林羡鱼觉得这姑娘到是有趣：“还有，你是哪家人家？”

“想象中会更清冷一些，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和善。”

“我……只是小户人家出身，师叔应该没有听过，我家在清溪街，家中不过是个小吏，想来师叔应该没有听过，我也没有想到高公子能看中我。”

程玉冰虽然自称是小户人家出身，但是身上却没有什么小家子气，反而十分自信讨喜。

程？清溪街？

林羡鱼怎么听都觉得耳熟。

“你家可是上古五帝后裔伯符程伯之后？”

林羡鱼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到过程家当过梁上君子，毕竟这程家一直自称是上古程国后人，有不少古籍，林羡鱼自然是悄悄的想去借阅一下古籍。

可惜的是，她也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古籍，除了一些上古轶事和家族经历，但是看起来更像是自吹自擂的，不过到是看到了族谱，的确有上溯到了商朝时期，只是不知真假，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家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象，毕竟源远流长这么久的家族不多了，哪怕有吹嘘的成分。

“师叔，你竟然知道我们家。”

程玉冰忽然就非常崇拜的看向林羡鱼：“我们家本就是上古贵族，而且一直都是书香门第，虽然说近些年有些式微，但是我们家一直都严谨自持，并没有随波逐流。”

“略知一二，怪不得程姑娘看起来和一般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林羡鱼点头称赞了一番，她觉得程玉冰是真的不错，不卑不亢，也讨喜，而且和程玉冰交谈的时候，林羡鱼也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番程玉冰，的确没有什么坏心眼。

除了刚见到的一瞬间，有那么几分像自己这种小发现，让她稍微有点奇怪之外，她觉得程玉冰真的挺不错的。

“师叔，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第一次听说我们程家就能讲出我们程家的来历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程玉冰忽然觉得林羡鱼这个师叔真的不错，虽然程家一直自高自傲，觉得自己和普通的小家族不一样，但是实际上，离祖上的荣光已经很久了，根本没有人在乎这么一点点故纸堆里的老黄历了。

程玉冰其实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很矛盾，从小到大家里都说他们程家是不一样的，但是实际上她处的环境又在处处告诉她，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儿。

唯一不同的就是，程玉冰比其他女孩幸运，他们家坚持所有的子女都要读书识字，而且她爹娘对她的教育，让她和普通的女孩完全不一样，更自信也更活泼，并没有像大部分小门小户的女孩子一样，唯唯诺诺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林羡鱼能一口讲出来他们家的来历，还是让程玉冰对于林羡鱼好感大生，尽管程玉冰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这所谓的祖上的荣光是自己家里往脸上贴金，但是从林羡鱼口中说出来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我也是凑巧听说过而已。程姑娘，你家中可同意这门亲事，说起来你们两年龄差距可不小呢。”

林羡鱼笑着岔开了话题，这做梁上君子偷看书这种事，实在不值得炫耀。

“我其实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的，不过高公子人很好，他虽然上门提亲，却是要我点头，不会强迫我。而且我爹娘虽然也希望能够结成这门亲事，也没有强迫我。”

程玉冰露出一丝笑容：“高公子挺好的，长的也好，身世也好，他对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不仅要孝顺他爹娘，还要孝顺干娘。”

“你这丫头。”

李芸笑着说：“林江前几天专门带过来给我认识的。玉冰这孩子很好。”

其实不管是李神医也好，李芸也好，还是高家上下都好，其实只要高林江愿意成亲，只要娶的人不太离谱，他们都很高兴，更何况这程玉冰虽然说是小门小户，但是样貌讨喜，教养也好，程家也是中立的家族没有什么倾向或者奇怪的阵营，因为程家的清高，反而让程家格外的干净。

“干娘，你太夸奖我了，和师叔比起来，我差的远呢。师叔，我叫你师叔，你就叫我玉冰就好了，别一口一个程姑娘的，太生分了。”

程玉冰干脆利落，并没有多拘谨。

“好的，玉冰，你和林江的成亲的时间定了嘛？”

林羡鱼带着一丝好奇。

“定了，就在十二月。”

程玉冰脆生生的说：“虽然时间有些赶，但是高公子毕竟年龄不小了，他们家比较着急，而且我和高公子的八字对过了，最近三年最好的日子就在十二月十二，错过了这个日子，就得三年后才有这么好的日子了。”

“到时候，干爷爷，干娘，还有师叔，你们都会来参加婚礼吧？”

程玉冰脆生生的说，显然短短几天已经非常适应了。

“到时候看吧，我会送上礼物的。”

林羡鱼笑着说：“你现在的性子很好，希望你记得要好好孝顺我师姐。”

林羡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过到时候应该还是回去喝一杯喜酒的，哪怕东方家和高家关系一向不怎么样，但是那毕竟是师父的亲外孙。

“我应该那个时间不在京城了，我临走前会送你一样礼物的。”

李神医笑着回答。

“师父，你十二月不在京城，那过年还回京吗？”

林羡鱼听到之后，忍不住开口问。

“不了，我可能这次离开的时间会久一点，不过也不用担心我。”

李神医笑着说：“你要习惯，以后我回京城的时间应该会越来越少。”

“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芸忍不住开口问，李神医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每次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也生怕她觉得不舒服。

“很快啦，这样，明年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李神医看了看这个相处时间不多的女儿，开口说。

“好。”

李芸这才笑了起来。

“师姐，我还不知道你的生辰呢。”

林羡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的生辰好记的很，端午是五月初五，我的生辰就在端午前一天。”

“五月初四。”

李芸开口说到：“记住了，明年的礼物可就不能少了。”

“一定不会少的。”

林羡鱼笑着说。

“对了，干爷爷来不了，干娘，你来吗？”

程冰玉开口问。

“我估计是来不了，不拘泥于这些形式啦。”

“毕竟这高家高门大阀的，人家有自己的爹娘，我去不太好。”

李芸当然很想去高林江的婚礼，但是她可没有勇气去直接面对高家的审视，如果路上偶遇可能认不出来。

但是如果李芸以高林江干娘的身份，去参加婚礼，然后待上几个时辰，高家是她长大地方，高家的人对她都十分熟悉，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够不被认出来，如果被认出来，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如今李芸这个高林江干娘的身份是因为李神医的亲女儿的原因，所以各方面知道的都不会来打扰，因为在他们看来，李神医就是世外高人，自然不会希望李芸被打扰，安排这么一个干娘的身份，不过是为了方便别人照顾而已。

但是如果李芸主动去参加高林江的婚礼，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李芸需要尽量避免进入原来的社交圈子。

“好吧。干娘，你放心，我和高公子成亲之后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程冰玉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眯眯的开口了。

毕竟在程冰玉看来，高家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但是李芸不一样，非常的亲切，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实际上更有话题聊。

“冰玉，你过两天应该就要在家里绣嫁衣了吧？我送些布匹给你当添妆。”

林羡鱼笑着说，她其实知道程冰玉家条件不怎么样。

“这……师叔，不太合适吧？”

程冰玉没有想到林羡鱼会这么说，又看了一眼林羡鱼的衣服，身上的布匹无一不是昂贵少见的绸缎细纱布，而且十分漂亮，其实是有些羡慕的，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林羡鱼会这么说。

“你师叔给你的，你就收着。”

外面传来了高林江的声音：“你性子倔，程家也讲究规矩，不愿意收太多高家的东西，但是你这师叔有钱，喜欢你就收下。”

“高……高公子。”

程冰玉没有想到高林江回来，被吓了一跳，本来十分大方的程冰玉也变得有些害羞起来。

“没错，我徒弟给的，你就收下吧，她是有钱人，也不用当是东方夫人送的这么大的压力，就当是我这个干爷爷送的就行了，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程家既然是上古世家，那么自然有些古籍，让我徒弟看看就行。”

李神医开口说：“以后你记得多来陪陪芸儿就行了。”

“这……”

程冰玉其实有些心动，因为自家爹娘很倔强，但是高家和程家实在是不匹配，她又怎么会不想当漂亮的新娘子呢，但是偏偏自家爹娘觉得已经是高攀了，坚决不肯收太多的彩礼，不然就像卖女儿了。

“冰玉，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我很想看看你们家的藏书阁，如果有什么珍藏孤本我看看就更好了。我就看看，君子不夺人所好，不会讨要的。”

“作为谢礼，还有作为我这个当长辈的一点心意，我会送你些布匹绸缎，你正好拿来缝制嫁衣。”

林羡鱼柔声的说：“我知道程家这种上古世家最好面子，但是知识是无价的，我会说服你爹娘的。”

林羡鱼也才想到这一点，越是世家越会有自己压箱底的书籍，这些书籍寻常人是看不到的，也不会放在藏书阁或者普通的书房的书架上。

“那好吧，我先声明，我只能跟我爹娘说清楚，他们如果不同意，我还是不能收的。我爹说了，人不可以有傲气，但是一定要有傲骨，风骨不能丢。”

“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接受施舍的，我爹娘愿意答应这门亲事，不仅仅是因为高家高门大户，而是因为高公子十分真诚。”

程冰玉听了十分心动，不过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好，我过两天就登门拜访，我会先送拜帖来，不是以东方夫人的名义，而是李神医的弟子。”

林羡鱼也没有觉得程冰玉不识好歹，反而对于程冰玉更是生出了几分好感，甚至有些愧疚，不知道一无所知的程冰玉嫁到高家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看着程冰玉高兴的样子，高林江也一副温柔的模样，李神医和李芸也都十分高兴，加上高程两家都迅速定下了婚期，显然是极满意的，林羡鱼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好反对，尽管还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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