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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和卞壸齐心协力,共度时艰。不过卞壸主要精力都放在治理县事上,想要重肃纲纪,再造官府之威;裴该则正好相反,主要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在此前提下,法律法规啥的都不重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反而在破坏官府的权威,在撬卞壸的墙角。

就在陈家七千斛粮食入账——名义上是他的私账,其实仍然交给卞壸统一管理——地契也交割完毕之后,裴该便又召来一人,问他:“事情探查得如何了?”

祖逖就光管练兵,卞壸诸事亲历亲为,累得人都瘦了一圈儿了;而裴该要负责的事情既繁杂,很多事,身为刺史的他又不方便直接出面,必须委人办理,因此深感麾下人手不足,被迫要向祖逖商借。在江东时,他也曾经向祖逖借过冯铁,跟着冯铁学过一阵子弓术,但冯铁虽然貌似很能打,心思却不够缜密,不可赋予重任。

其实要说能打,裴该现在身边还有一个甄随呢,问题瞧甄随那大老粗,也不可能派他做什么隐秘的事情啊,他顶多从旁协助,提供武力支援而已。所以裴该把祖逖留下的五百兵都交给甄随等部曲统带,让他们好生训练,同时也命令他们协助卞壸管理县城治安,监督城防工事的修建。

这回祖逖临行前,裴该跑去借了一个人,此人姓高名乐,本是渤海郡蓚县人,虽然世代务农,但身量很高,足有八尺,生得是肤白眼细,总斜眼向人,一看便非善类。他是前些年石勒等抄掠冀州的时候,举族南迁避乱,途中被裹胁进败军之中,当了草寇,随即被路过的祖逖收服,收为部曲的。裴该向祖逖商借一个心思敏锐,办事周密,最好有做贼天赋的,祖逖就把高乐推荐给了他——高乐确实做过贼啊。

且说祖逖召来高乐,问他“事情探查得如何了”,探查的目标,就是淮阴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粮商。

高乐禀报说那家粮商的底细,小人都已经探查了个一清二楚,根据使君的谋划——“彼有一子,年方十七,别无他欲,唯独好赌。请使君之命,是否设个赌局,诱其入彀?”

裴该想了一想,轻轻摇头:“太缓了……”而且——“卿本为贼,奈何行骗?”那不是你的长项啦。当即密授机宜,让高乐去问甄随要点儿人手——但千万不要那个粗胚掺和,免得误事——找机会绑架粮商之子,然后以勒索钱财为借口,想办法悄无生息地把粮商也控制起来,暗中夺取他的产业……

“其后那粮肆便交由汝来打理,等一切上了正轨,再将其父子……”说着话伸手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下——“千万不要惊动旁人,只说他全家迁往别县,汝是专门请来维持淮阴产业之人。可能办到么?”

高乐想了一想,说劫持人质、夺占店铺,乃至谋害店主等事,这个我熟,保证不会出错,但——“小人不会经营,只怕误了使君之事。”裴该说你先办好前面的事情再说,我找找看有没有人能够拉来帮你经营粮铺的。

裴该现在是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粮食,但想必这家县城里的百年老店,应该购粮的门路不少,所以才要悄无声息地鸠占鹊巢,以作为自己筹措粮秣的一个新的来源。而至于交给谁来管粮铺,倒真是苍天保佑,很快便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秋后不久,裴氏就派人送了两万斛粮食到淮阴来——一半是裴该丹湖产业的营收,另一半则是东海王家的私人资助——而且送粮的不是旁人,正是丹湖庄头路德路陆修。

这路德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本以为傍上了东海王家,可以先上下其手,大发一笔横财,再借着王府的势力,说不定还能捞个官儿做——我也是读过书的人啊,不该一辈子当平头老百姓哪。可谁成想先是王府的产业归了裴家,接着裴家家主还离开江东,渡江北上了……路德经过反复思忖,最终把牙关一咬,我去跟随“主公”,撞撞大运看吧!人若想出头,就必须得冒险,无风无浪而想成功者,除非上天眷顾,星宿下凡!我估摸着自己没有这样的命……

于是借着押粮过来的机会,表示愿意跟随裴该,鞍前马后的伺候。裴该就问他:“可懂经营、生发?”路德一拍胸脯:“小人父亲也曾做过生意,进出货物、算账等事,都是拿手的。”裴该说好,我反正也没人可用了,不妨就试着相信你——你去帮忙高乐管粮店吧。路德微微皱眉:“若是主公的产业,小人自当竭诚经营,但这粮肆……”

裴该笑道:“虽还在他人名下,迟早都是我的,汝又有何可虑?”借鸡下蛋不可能长久,隔个一两年,肯定要找个机会,把粮店名正言顺地归为刺史本人的产业啊——“若经营得好了,我保汝一个官做。”他空白支票也不知道开过多少张了,都不用过脑子,熟极而流,张嘴就来。

路德大喜,赶紧稽首:“全仰主公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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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身为刺史,很多私底下的事情他不方便出面,但这并不等于他平常不怎么露面;恰恰相反,自从出巡归来以后,裴刺史就三天两头地上街去游逛。

当然啦,大街上就不方便戴帽披衣光脚丫子摇蒲扇了,裴该倒是正经穿戴起了全套的公服,三梁进贤巍巍如山,青緺绶带灿灿若河,但手中仍把着三尺青竹,也不骑马,命仆役肩舆而行——当然是最近新买的奴婢,不是裴寂、裴度,那二位另有重任在身。

堂堂刺史大人,仿佛整天呆在衙门里气闷似的,没事儿就满县城里乱转,很快县民们也都习惯了,远远望见旗伞飘扬,就赶紧避道而行。裴刺史随手指点人家,召唤家主出来问话,却不问民生、年景,只问这城中野外,有什么可以游散之处。可是问到了他也不去,顶多找几家馆子撮一两顿酒食——估计这小县城里没啥可玩的,至于城外……盗贼未息,或许是不敢走远了吧。

大家伙儿主动就把他前不久出外巡县之事给忽略掉了。总之不管怎么看,这也是个世家纨绔——加上年纪又轻,下巴上毛都没有几根呢——有识之士无不摇首叹息。当然也有人并不以为意,还帮忙解释,说别驾卞公严明方正,有他治县可也,一州之长,本来就不应该管太多地方上的琐事嘛,那闲着也是闲着,逛逛街又怎么了?碍着你啥了?

转了几天,大概县城实在太小,大街小巷的差不多走遍了,刺史大人干脆跑去了筑城工地。经过一两个月的劳作,淮阴城壁基本上已经修葺一新,不过城壕还没有疏浚完成,羊马墙也依然残损。此外原计划在淮水沿岸五里一堡,要修筑二十座燧台,也才刚开始动工。裴该就三天两头跑工地上去,竹杖所指,唤人过来问话,无论天文地理、乡俗民谚,什么都想知道,最好是有家长里短,或惊心动魄,或缱绻香艳的故事,他听得最是聚精会神。

至于裴该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他本人外,就连卞壸也不清楚,打问过好几回,裴该都随口敷衍:“欲治一州,不可不知其俗,不可不明其风也。”我是去探问风俗,为了长久治理徐州搜集资料啦,反正庶务都委托给望之你了,有事再禀报我就成。

也主要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私下运作,他终于大致凑齐了足够一年用的粮秣,心情略略放松了一些。他授意裴度和甄随,说城里光五百兵可不够用,你们再试着去四乡八野,乃至长江北岸,找那老实听话的,多召几百人过来——放心,咱们粮食够吃了。

但是将近半数的粮食都在他的私账上,只有卞壸知道,并不肯向祖逖透露。卞壸对此倒无异议,他一直觉得总得在广陵积聚个两三年,最好再把临淮国乃至下邳国也拿下,到时候训练守卒三千、野战之卒五千,才能放心让祖逖出去打仗。在此之前,还是假装粮草不足,让祖逖暂时息了西进之心为好。

就在这秋、冬两季,陆续传来了中原的消息。一是当年九月,贾疋等正式拥立秦王司马邺为皇太子,于长安建立行台,号召各地藩镇发兵勤王。司马邺还特意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送到建邺,希望司马睿能够尽快遣军北上,与之呼应,但是司马睿和王导等人理都不理。

他们也实在是顾不过来,杜弢叛军新得建平流民傅密所部依附,其势更炽,整个荆州一日三惊。自王澄离职后,建邺政权内部经过反复磋商,各种利益交换,一直到接近年底,才终于决定任命王敦为征讨都督,率师平乱——政府效率之低,由此可见一斑。于是王敦召集武昌太守陶侃、寻阳太守周访等,多道并进,以剿杜弢。

裴该对这个杜弢挺好奇,因为无论陶侃还是周访,都是江南一流的名将,即便如此,也得花好几年时间才能彻底平定杜弢之乱——这家伙真有那么厉害吗?可惜啊,不肯北上御胡,也不肯杀回老家蜀中去,却只会自己人打自己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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