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煎熬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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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难得到的东西。”

白一帆轻语道：“也是一旦弄丢了，便再也无法寻回来的东西。除此，每一个人在不同人的眼中也都是不一样的，师父是有些不着调，可总的来说，他对我很不错。就是对这个天下而言，他也是值得信任的。”

尸尊颔首道：“明白了。”

玉古砂金虽是不满，也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道：“那这样的话，天域刀法和地缺刀法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尸尊呵呵一笑，“虚空解牛刀，的确是地缺刀法中记载的。刀尊修炼的也的确是天域刀法，不过你们或许有一个疑问，你们或许在想，为什么有这样的一块磨刀神石，这天下间却并没有那么多出类拔萃的神器吧？比如无华，神剑这样级别的。”

玉古砂金忙道：“对对对，我就是想问这个。”

尸尊笑道：“因为，他们磨刀用的是自己的心血来磨的，你以为是用寻常水吗？不过这样说起来，刀尊如果不毁了磨刀神石，那么就要把磨刀神石送给大灵神尊。又或者，他自己成为九州商会的一个劳役。综合来说，毁掉磨刀神石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玉古砂金恍然大悟，“所以，其实真正经过磨刀神石的神器，是很少的。”

尸尊颔首道：“没错，其次就是有许多神器也用不上磨刀神石。”

玉古砂金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你总不能够拿着一个镯子，指环去磨吧？

也不能够让天书长老把他那本破书拿去磨吧？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古砂金越想越觉的有道理，嘎嘎笑道：“活到老，学到老。”

白一帆询问道：“依照前辈你的想法，这磨刀神石当真无法修复？”

尸尊笑道：“你需要？”

白一帆摇头道：“我应该不需要，我的仙器稍微有些特殊，可能不在此列。”

尸尊把碎石抛给白一帆，“自然有人想办法，你我何须替他人着急？”

白一帆一怔，忍不住笑道：“前辈挺坏啊。”

尸尊缩回棺材，“彼此彼此。”

玉古砂金不解的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白一帆大笑，“你还小。”

玉古砂金斥道：“小白，你说话给我正经点，别故意瞎扯。”

白一帆哈哈大笑，“走了，回去了。”

棺材已经在前边飞行。

白一帆看着棺材又沉默了，玉古砂金托着他飞行。

白一帆知道，尸尊还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说，那就是为什么他三百年前会出来，答案就是，哪天他收到了讯息，他早就知道磨刀老人快不行了，他是去收拾残局，顺便带走那块磨刀神石的，继续延续磨刀老人这一脉。

这才是当年所有事情的真相，可这还重要吗？

也许很重要，也许早已不重要了。

白一帆靠着躺椅，仰头看天，他觉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不管是流连忘返的，还是不堪回首的。

那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无法回到那一天做出改变。

“每一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过去付出代价。”

白一帆喃喃自语，正如刀尊听到磨刀老人这四个字时候出现的反应，他慌乱的编造着一个又一个谎言。

也许，唯有让那个老人听起来非常的糟糕，非常的坏，才能够让他的心踏实一点。

所以，他想相信他自己的谎话，相信当时最真实的情况就是那样的。

这个谎言，折磨了他几百年。

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白一帆看着白云飘过，他开始思考自己，自己呢？

又是不是活在谎言中呢？

想着想着，白一帆就睡着了，他突然觉的有玉古砂金真好，可以在他最累的时候带他回去，而且会很安心。

等到白一帆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自己已经坐在了客厅内。

对面，就坐着刀尊。

玉古砂金也不见了。

白一帆打了个哈气，笑道：“我都以为做梦呢，怎么就回来了已经。”

刀尊目光落在自己的膝盖上，半晌才道：“莫灵灵去陪柳璃了。”

白一帆哦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刀尊又道：“小鬼情况无大碍，已经让蒋龙他们去照顾了，过几天应该就会醒。”

白一帆点头道：“那就好，这一次的决断是我的失误。我不应该让小鬼去帮我办私事，我检讨，也会做出一定的保证。”

刀尊摇头道：“小鬼是你的人，他愿意为你做事，其他人也管不了。”

他还在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现了不自然的颤抖。

白一帆抬头看向门外，笑道：“真希望天下太平，想睡个安生觉。你知道我的，身体素来不是很舒服。有时候想出去看看，可更多的时候却更想躺在这，坐在这。”

白一帆想岔开话题，比如让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忘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气氛始终在这一块盘踞。

挥之不散的一种感觉，让人恼火。

“一帆。”

刀尊还是没有抬头，“你觉的我怎么样？”

白一帆笑道：“很好啊，你可是我的师父啊。”

刀尊低头道：“真正的心里话？”

白一帆颔首道：“真的，我就没有多想。我觉着吧，这样说吧，你看我，我这辈子可也没有干过什么好事情。杀人放火金腰带，那是我的格言啊，哈哈哈，哈哈，哈……”

白一帆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刀尊在哭。

泪水滴落在他握紧的拳头上。

白一帆急忙站起，“师父……”

刀尊颤声道：“我听到了的，真的听到了。”

白一帆走到刀尊面前，“师父，你别这样，真的没事了，过去了，事情都过去了。”

刀尊抬头，已是老泪纵横，“他和我说，要做个有用的人。”

“我知道他还活着，我……我没有敢回去救他。那天我吃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炖肉，可是……真的很难吃，非常非常难吃。”

“那天晚上，我始终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我很害怕，我就跑，我偷了赵屠夫的东西就一直跑……”

“我跑到了深山老林里，可我还是觉的有人在看着我，我就修炼，我全力修炼，我……我就靠自己，我煎熬了整整十年。我以为，我以为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尸尊竟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