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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宾嘿嘿笑道:“不知大哥还行不行,我想与大哥陪他们玩玩,就算他们一时上不了战场,也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兵!”
“玩玩?”赵朗眼中闪烁出一丝奇异的光芒,“你可想清楚了,这不是闹着玩的,若真要玩,你损失可就大了!”
王海宾激昂道:“若能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是整个骑兵队都残了也值!”
“好好好!”赵朗仰天大笑,“既然你还瞧得上大哥,就如你愿,陪他们玩玩,让你也瞧瞧,大哥还没老到不中用的地步!”
“大哥,请!”
“兄弟,请!”
空空荡荡的校场上,两人男人,各自手持一根木棍,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三百步之外,五十骑整齐排列。
一旁观战的卢小闲,能感觉出赵朗与王海宾身上散发的浓浓杀气。
他们都是从战场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身上的那股杀气,犹如无形的压力迅速的弥漫开,让人喘不过气来。
骑兵动了,五十骑分为两排,纷纷磕动马蹬催动战马,随着前后距离缓缓拉开,第一排的骑兵将胯下战马速度一截一截的提升起來,直至整一排的人开始匀速奔跑。
接着,第二排的骑兵也重复着类似的举动,同样将马速短时间内提升到足以随时发动冲锋的沙度。
“斩马!夺马!”尽管只有两个人,赵朗依然下达了命令。
眼看骑兵的距离越來越近,赵朗与王海宾沒说一句话,甚至连动也没动,只是冷冷盯着前方。
第一排冲锋的骑兵,眼看到五十步的距离,胯下的战马也已经在骑兵的催动下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眨眼间,骑兵便到了二十步的距离,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的面孔。
对阵双方,一方躁动不安,另一方相当沉稳。
骑兵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浓,在他们看来,在快速奔驰战马碾圧下,一动也不动的这两人只可能有一种后果。
赵朗与王海宾脸上十分冷峻像是罩上了一层冰霜,看上一眼便会不寒而栗。
赵朗终于动了,他直接将手中木棍甩了出去产,木棍旋转着,狠狠击中为首一名骑兵的脖子,那名骑兵像木偶一般仰面向后倒去。
几乎是同时,身手矫健的王海宾迎着对面的骑兵扑了上去。
他的进攻更加直接,更加犀利,木棍狠狠击在战马的前腿膝盖上。
吃痛的战马,立刻重重摔在了地上,马背上的骑兵被抛了出去。
赵朗与下一匹战马相错而过的同时,竟然身子一侧直接出手将骑兵扯下马来,战马从自己身边冲过时,眼疾手快的赵朗一把拉住了缰绳,随即整个身体的肌肉一绷,伴随战马去势不减的冲锋,整个人被带飞起來。
下一刻,赵朗紧握缰绳的手臂猛一用力,战马受力整体一滞,赵朗飘然落上马背,随即连连扯动缰绳,迅速将战马安抚下來,紧接着双腿夹动马腹向前跑起弧线。
此刻,王海宾也夺下一匹战马,紧跟在赵朗身后。
虽然,骑兵在后面紧追着赵朗与王海宾,但他们已满心震撼,甚至连握着马槊的手臂都开始颤抖了。
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对他们來说完全就是噩梦,他们不是沒见过步兵对抗骑兵,而是沒见过步兵如此对抗骑兵,或者说,他们沒有见过步兵如此虐杀骑兵。
疾驰中的赵朗,突然反转过来,倒骑在马上。
观战的卢小闲只听说过倒骑毛驴,今日才知,疾驰的战马竟然也可以倒骑。
就在卢小闲发愣间,王海宾也倒骑过来。
“不醉不休!”赵朗大喝。
“不醉不休!”王海宾回应。
话音刚落,赵朗的身体动了,准确的说,只有双臂动了,一张搭了三根雕翎羽箭的角弓平端胸前,目光中杀机顿现,瞬间便将角弓拉的满圆,雕翎羽箭齐齐射出。
为了减少杀伤,比试前雕翎羽箭都被卸掉箭头,饶是这样,三名骑兵也被箭杆巨大的力量撞下马去。
王海宾动作也不慢,箭支射出后,又有两名骑兵被射落马下。
赵朗与王海宾的此举,似乎提醒了紧紧追击骑兵,他们也可以射箭。
骑兵纷纷从马跨上拿起角弓,刚才表演时还百发百中的骑兵,此刻像换了一拨人一般,竟然无一人射中目标,就算有个别箭支射准了,也被二人轻易闪过。
在赵朗与王海宾箭无虚发的雕翎羽箭打击下,骑兵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躲闪或者防御,像活靶子般一个个栽下马背。
让人感到可笑的是,甚至还有几人根本沒被射中,内心的恐惧将他们推下了马背,空留沒有受伤的战马继续向前奔驰。
面对越來越多的无主战马,赵朗将角弓往马鞍上一挂,沉声喝道:“操兵器!”
赵朗极其简单的命令,得到王海宾极为默契的配合,两人催动胯下坐骑,突然分散开来。
他们俩的突然分开,让后边的骑兵有了小小的犹豫。
仅仅片刻之后,赵朗与王海宾又一次汇合了,他们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柄马槊。
原来,赵朗与王海宾的分开,只是为了方便去捡地上的马槊。
不用下马而捡拾兵器,对旋风旅的人来说,就像不脱裤子放屁一样简单。
当然,为了安全,所有的马槊也是被取下了最具有杀伤力的槊头。
“反冲锋!”赵朗再次下达了命令。
两人勒转马头,迎着那些骑兵冲了过去。手中有了马槊的赵朗与王海宾,就如同打扫垃圾一般,将面前的骑兵纷纷扫落下马。
终于,校场中,只剩下赵朗与王海宾还在马上。
双方之间的较量结束了!
二人大败五十骑,卢小闲瞅着场中犹如天神一般的赵朗,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很谦和的一个人,骑马持马槊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
绛州折冲府中军大帐,王海宾备下了丰盛的酒席,与卢小闲、赵朗盘腿坐在案前。
“今儿真痛快!大哥雄风不减当年!”王海宾举起了酒碗,“大哥,我敬你一杯!”
“的确痛快!”赵朗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完全没有刚才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来!我们干!”
“大哥,我问你一句话!”王海宾放下了酒碗,瞅着赵朗。
“海宾,你说!”赵朗沉稳道。
“你辞去军职,到曲城为丛帅的母亲尽孝,是真的么?”
赵朗点点头:“这是我的责任,必须做到,不然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
“我知道大哥是重情重义的汉子!”王海宾又问道,“我调防来绛州折冲府,想必大哥也听说了?”
“我听说了!”赵朗点头道。
“大哥,那我再问你!”王海宾突然怒吼道,“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何不来找我!”
“我……”赵朗一直不知该怎么作答。
“我记得你曾说过,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能在一起吃苦,能一起快乐;能一起上战场,能陪自己一起挑战死亡;能在你受伤的时候冒死救你,就算抢回的是具尸体;能在死人堆里把你背出来,能把你的骨灰带回家乡。你还说过,在战场上做过一天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王海宾红着眼睛,“可是,这么久不来找我,还当我是兄弟吗!”
“我怎么会不当你是兄弟?整个旋风旅二百三十一个兄弟,那一场大战下来,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你是我唯一的兄弟!”说到这里,赵朗黯然到:“我没来找你,是……”
卢小闲接过了赵朗的话:“赵大哥没来找你是他不对,难道你还要他向你赔罪不成?”
卢小闲发话了,王海宾只得作罢,他气呼呼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年没来找你便急了,就你这耐性能做得了一辈子兄弟?”卢小闲的话很不客气。
王海宾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小闲继续道:“今儿,我与赵大哥来,就是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王海宾问道。
“借兵?”
“借什么兵?”王海宾瞅着卢小闲道。
卢小闲也不隐瞒,将借兵剿匪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王海宾。
“这不可能!”王海宾一口回绝:“要想调发府兵,必须要有朝廷颁发的铜鱼符及敕书,由刺史和折冲都尉会同勘对,才能差发。”
王海宾的回答早在卢小闲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只是说说而已!来,我们喝酒!”
说罢,卢小闲举起面前的酒碗,对赵朗道:“赵大哥,我听说旋风旅的兄弟从来不抛弃兄弟,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赵朗挑眉道。
“来,赵捕头,为旋风旅的兄弟干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
卢小闲又道:“赵捕头,我听你说过,王都尉在战场上曾经救过你的命,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赵朗点点头。
“救过几次?”
“两次!”赵朗记得很清楚。
卢小闲又问道:“那你可救助过王都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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