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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俊略向厨内欠身,只见詹魁身形微挫,兀自随着臂腕的摆动前后轻摇,一下一下重复的皆是前面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极合音律之美。
詹魁手下的力道却显是渐重,面饼擎在手中,似鼓满风的帆,又似加满速的轮,上飘至极高极远,却又蓄满了力,化作一柄千斤大锤,砸将下来。
力势到极大极强时,詹魁手掌相错,又是一托,面饼便又斜向拉开了近尺的距离。
如此反复,李重俊只见眼前白光凌乱,中间又穿插詹魁的手臂,前后上下竟同那耍棍为车轮般,端的水泼不进。
而那面饼,压根儿就无法看清已有多大,然先前的呼呼风声振聋发聩,竟是渐往李重俊这边过来。
李重俊又是何人?
这多年刀剑中来去的,早已处变不惊,身形微微一顿,便已飘开数步。
再定睛看时詹魁双腕高举,早将面饼收回到案板上。
当下又手疾如电,只见深棕的十指翻飞,在盛了蕉糊和凤梨丁的白碗里伸伸啄啄,却似小鸡吃米。又两掌相抵,分指匀匀在面饼中一洒,饼上便匀细地嵌上了果粒,全是一般大小,别无两样。
李重俊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为讶异,手已暗暗搭上腰际。
詹魁面沉若水,似松棉被般,兀自拎起面饼边沿,极温柔地抖抖。
骤然间,劲风疾起,李重俊只觉眼前一黑,那面饼似一团乌云压顶,发声铮铮,中心略突,直扑他面门而来。本是极软极松的面,见势竟硬如磐石,显见是蓄了十二分的劲道在其中,要取了李重俊的性命。其速之快,其招之狠,实是匪夷所思!
不及多想,李重俊长身一纵,尺柚剑已在手中。李重俊身若游龙,剑尖微挑,反迎身而上。尺柚剑,盈尺清冰魂不散,冢茔唯余碧柚香!
寒星浮动,尺柚剑鸣嘤嘤,直破面饼的中心。
李重俊多年武功修为,竟已全然集中在这一击上。青光闪过,看似轻描淡写,须臾之间已发出一十五招,招招生变。
一十五声轻响,面饼自内而外,生生破为一十六份。
灌注其上的内力未消,转个弯儿,又化作十六道金箭,分向李重俊周身大穴袭来。
尺柚剑突发凤吟之声,李重俊引颈长啸,竟不拒不挡,背起左手,只凭右手点点戳戳而出,身前身后竟似有了万道剑气,那十六块面饼渐飞渐近,至离身一尺之遥,竟再也无法近身,反掉转方向,齐齐向詹魁飞去。
詹魁不避不让,脸上却惊恐至极,惘然至极。
李重俊突地反手将剑抛出,面饼飞势骤减,直直下坠,“啪啪啪啪”数声轻响,竟已平平落到炉上已抹了油的铁盘之中,正齐齐围成一个圆状。
又是"叮——"一声脆响,尺柚剑不偏不倚,正落在十六块面饼围成的圆饼中心。
原来面饼极黏,有数点碎屑黏住剑身,竟致它也跌落下来。
一阵异香升起,李重俊直身不动,竟已痴了。
良久方才哑声道:“你不会武功?”
詹魁从面饼中心捡出尺柚剑道:“不会。我不过想做块饼给你吃,好换你的剑,谁知竟脱了手。”李重俊接剑奇道:“那你为何要我的剑?”
詹魁用一柄小小的银质锅铲,将饼翻过一面,道:“我只不过没有合手的刀来切饼。看你的剑大小合适,便想……”
那饼在铁盘上,"嗞嗞"作响,厨中已被一股甜香包绕。
浓稠似蜜,又清爽似露,暗带谷麦的焦香。
李重俊纵是阅食无数,亦未闻过这般奇异的香气,肚中不免"咕咕"一声。
詹魁淡淡道:“这饼也算一道风味小食,您尝尝。”
门帘“咯噔”一响,卢小闲与刘祺走了进来。
卢小闲奇怪的瞅着他们:“詹师傅,你们认识吗?”
不等詹魁答话,李重俊抢先道:“以前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
卢小闲指着詹魁,对李重俊道:“郡王莫小看他,他可是有天下第一厨的名头的!”
李重俊哈哈大笑道:“詹师傅,我们先出去了,待你的面饼熟了,送至我桌上来。”
说完,李重俊与卢小闲回到楼上雅座来,刘祺在一旁站立伺候着。
李重俊想想刚才的情形,不由叹道:“天下第一厨,果真是不简单!”
卢小闲瞅了他一眼:“当年叱咤江湖的白剑客,同样不简单!”
正言语间,詹魁已捧了一只白玉盘子上了楼梯,正中正是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黄面饼。边上小小一只白玉碟子,浅浅地装着半碟青黄的浆汁,上方零星缀些猩红粉末。
詹魁将盘子放至桌上,便有一股浓重的果香自半空沉将下来,在李重俊鼻尖竟似胶住一般,挥之不去。
李重俊闻得这烫热奇香,问道:“这饼的名字是什么?”
刘祺在一旁介绍道:“做这饼需不断抛掷,故而叫‘天竺抛饼’。”
“公子,你们慢用!”詹魁向卢小闲说了声,然后退了出去。
“尝尝吧!”卢小闲示意。
李重俊执箸夹了一块,蘸点儿碟中的浆汁,送入口中。
先是觉得酥脆,稍稍嚼得一嚼,便是一股蚀骨的鲜香。
浆汁中不知加了何物,清酸清甜,沾于舌尖让人身子不禁一噤。
面饼淡柔,齿间略一硬,便咬到了饼中裹着的凤梨丁,爽口的果汁一下喷涌而出;再咬一口,又是蕉糊的香腻。
饼中所加均是甜的,偏层次分明,一点儿都不觉糊口;难得的是凤梨之润、蕉糊之柔、面饼之韧、饼皮之酥、浆汁之劲,全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觉微微颔首。
刘祺介绍道:“詹师傅的抛饼独具一格,还有咸鲜的、香葱鸡蛋、海菜虾仁柳。每天无论做多少,总是供不应求!”
卢小闲知道詹魁的本事,他笑了笑道:“只要能练到手熟,便会练得好手段。”
李重俊心中隐隐一动,百味杂陈,不觉想起自己做剑客时的光景。
人人都说白剑客厉害,吹着拍着,却不知这中间吃了多少苦,才换来这红尘虚名。
这道理,今天被卢小闲一语道破:“练到手熟,便练得好手段”
李重俊一时感慨万分。
吃罢晌午饭,卢小闲起身道:“走!去打马球!”
李重俊点点头,跟着卢小闲往楼向而去。
刘祺在背后急急举了李重俊置于桌角的剑,叫道:“郡王,您的剑!”
李重俊却头也不回,昂首继续往下走去,远远传来他的声音:“这剑送给詹师傅了,让他去切抛饼吧!”
……
马球又叫“波罗球”,从波斯传入大唐。
马球所用的球是木质的,中心掏空,表面绘有彩绘,大小如拳。在一些诗文中常会冠以“彩球”,“画球”,“七宝球”,“香球”等美称。
击球用的球杆称为鞠杖,木质或藤制,长数尺,顶端成弯月形,球杆外表有的是彩绘,有的缠上兽皮。
马球手所骑的马匹也很有特点,这马看起来比一般的马要清俊,不是那么肥壮,马尾都是挽起来的,当时叫做“缚尾”。“缚尾”目的是为了防止马在球场奔跑时马尾互相缠绕而引发事故。
当然,对于击球用的马匹尾巴还有另外一种处理办法,就是剪短。
打马球需要专用的马匹,宽广的球场,这两个条件就决定了马球是一种贵族的游戏,普通人或是没有合适的场地或是没有相应的马匹。
皇城内建有球场,卢小闲不可能去皇城内去打马球。至于长安城中私人宅院中的球场,则绝非一般人家能够建得起的。武三思的梁王府,当然不能算是一般人家的了。
梁王府的球场十分讲究,在地面平整上很下了一些功夫。
“毬场如砥平”这是好球场的标志之一,而且要做到在击球的过程中任凭马蹄奔踏也不能扬尘,如果甚嚣尘上不仅会影响到视线,也会使观看者掩鼻而去。
梁王府的球场采取的施工工艺是在土中浇上油,等到油均匀的渗入土中之后再夯实碾平,这样修建出来的球场地面不仅平滑而且不会起尘。
且不说球场所占土地的价值,仅仅是用油这一项开支就已经相当的大了。
待人到齐后,众人上马分队。李重俊、武延秀和薛崇简三人一边,李重润、武崇训和李隆基另一边,再各自补上了几位奴婢少年。
武延基担心父王的身边,没有心思上场。卢小闲不熟悉马球规则,打算先观望一番,也没有上场。
下一刻场外家丁击鼓鸣铜,比赛开始。
马球手骑马奔驰在球场上,双方分别穿着白色和赭色的窄袖衣袍,头戴幞巾,脚上是黑色的靴子。他们一只手勒着马缰另一只手持着球杆。
众人的马技都十分精湛,一时间场内球起球落,尘土飞扬。
卢小闲看了好一会,他发现球技最高的莫过于武延秀了。
只见他驰骤击拂,风驱电逝,屡次三番地突破几位郡王的阻拦,直破球门。
卢小闲都看呆了,就连不懂马球的李裹儿也大声为武延秀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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