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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卢,你喊我卢公子就行!”卢小闲当然知道刘祺遇到的难事是什么,他故作不知的问道:“刘掌柜,你遇到了什么难事,能不能给我说说?”
刘祺叹了口气:“我跟着老东家干了二十来年,去年老东家过世,少东家不懂经营,打算把永和楼盘出去。可在醉霄楼的不断打压下,就算半价也没有人愿意接手。醉霄楼那些人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就等着永和楼彻底歇业然后他们再接手!我不想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更不愿看到永和楼在我手中歇业,只能四处筹措银子应急!今日来这里,就是想着看能不能从当铺借些银子。”
卢小闲很不以为然:“你这么做能解决问题吗?”
刘祺苦笑道:“我也知道这不是办法,但现在我只能是维持一天算一天了!”
卢小闲又问:“你与这当铺掌柜可认识?”
“不认识!”
“那你可有保人?”
“没有!”
卢小闲瞪大了眼睛:“你既与掌柜一面不识,又无保人,人家凭什么借银子给你?”
刘祺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没法子,只能试一试了!”
卢小闲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他让魏绪忠在外面等着,自己跟着刘祺进了当铺。
果然,当铺的掌柜婉言拒绝了刘祺。
刘祺虽然没借到银子,但还是很有礼貌,他红着脸向当铺掌柜拱手告辞。
雨下得更大了,刘祺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长衫和一双旧千层底布鞋,又脱下那身华丽的衣服和绸缎面方口鞋,一一替换。
当铺掌柜见了,开口讥笑道:“客官怕弄脏了好衣服,挺会过日子啊!”
刘祺脸更红了:“这一身衣服是从朋友那借来的,若是弄脏了,如何向别人交代?”
说着,刘祺将那身衣服小心翼翼地裹入包袱。
从当铺出来,卢小闲一把拉住刘祺:“刘掌柜,走,我们先回永和楼,说不准我有办法帮你!”
“真的?”刘祺眼中闪过一丝期翼的光芒。
卢小闲和刘祺、魏绪忠一同来到了永和楼。
三人坐定后,卢小闲直截了当的说:“刘掌柜,我决定把永和楼全价盘下来,明日我便把银票交给你们少东家,然后我们去官府办理过户。”
“这……”听了卢小闲的话,刘祺顿时愣住了。
卢小闲接着说:“酒楼还交给你打理!至于怎么经营,全权由你来决定!”
刘祺听罢,面露难色:“卢公子,恐怕我要让您失望了,做生意我行,可和醉霄楼那些人斗心眼我真不行,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卢小闲并不着急,笑着问:“你为何不行?”
“您也看到了,他们让这些叫花子天天捣乱,哪还能做生意!”
魏绪忠在一旁插言道:“叫花子的事情交给我,从明天开始,我保证永和楼不会再有一个叫花子出现!”
魏绪忠与洛阳县衙捕快和金吾卫巡街使的关系颇深,他搞定这事倒不是吹牛。
“这是真的?”刘祺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卢小闲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祺斟酌道:“前些日子,他们陷害永和楼,饭菜被人下泻药,致使人气低迷,这名声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
“永和楼的名声恢复不了,这不是问题!”卢小闲微微一笑:“正好我要给酒楼改名字,你放心,改了名字之后,人气很快就会聚集而来!”
“改名字?”刘祺眉头轻挑,“卢公子,您打算给酒楼改个什么名字?”
刘祺一直在永和楼做掌柜,已经有了感情,现在听卢小闲说要改名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秋风破!”卢小闲一字一顿的说。
“秋风破?”刘祺念叨了两声,他瞅着卢小闲,“卢公子,洛阳城外的龙门山上有一个很出名的饭庄,名字好像也叫秋风破!”
“你既然知道龙门山上的秋风破很出名,那肯定也知道秋风破如何聚焦人气!”卢小闲目光炯炯,“秋风破就是我的,我准备把它迁到南市来!”
刘祺恍然大悟,脸上露了笑意:“这敢情好!”
卢小闲接着又说:“刘掌柜,我这还有一个聚焦人气的法子,应对眼前的情况最适合不过了!”
“哦!”刘祺好奇的问,“卢公子,您说说,是什么法子?”
“说恐怕一时说不清楚,这样吧,我写下来,一目了然,你一看就明白了!”
刘祺不知卢小闲这是何意,他没有反对,让人送来了笔墨纸砚。
卢小闲也不客气,大笔一挥便写起来,仅一柱香工夫便已经写完,然后将写好的十来页绢纸交于刘祺。
刘祺拿到手里一看,不仅有文字,有注释,甚至还有示意图,果真是一目了然。
看完之后,刘祺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看着刘祺的表情,卢小闲稳如泰山,心中暗笑:我把后世的外卖服务照搬过来,你当然不会听说,也当然不可能见过了!
魏绪忠觉得好奇,多刘祺手中把那些绢纸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良久,刘祺弱弱的问:“卢公子,这能行吗?”
卢小闲淡淡道:“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只要能赚钱,不必在乎是开门做生意,还是送上门去做生意。再说了,主动登门服务比开店做生意在成本上也节约了许多,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卢小闲顿了顿,接着又说:“以目前的状况,你不想关门也不行,那就得赔钱,难道刘掌柜宁肯赔本开店,也不愿意去登门服务赚银子?”
“这……”刘祺哑口无言。
刘祺何尝不知道开业一天就会多赔本一天的道理,他四处借银子硬往下撑,只不过是心中憋着一口气而已。现在听卢小闲这么说,也觉得颇为无趣。
刘祺不说话了,但一旁的魏绪忠却开始发问了:“卢兄弟,你怎么就知道这法子一定能行的通呢?”
“我当然知道可以行的通!”卢小闲侃侃而谈,“我这法子洛阳城以前从没人用过,物以稀为贵,人无我有怎么可能行不通。洛阳城里有钱人多的是,想在家里不出门就吃上美食的人并不在少数,既然客人有这样的需求,怎么会赚不到银子呢?”
魏绪忠暗自点头,卢小闲说的有道理。
看着魏绪忠似乎消化了自己刚讲的,这才又说:“就拿我来说,假如不愿去馆子吃,又不想自己在家做,怎么办?只要派人先来永和楼点菜,永和楼安排专人登门去服务,饭菜送到后再付银子。再譬如,我要宴请客人,永和楼可以登门承办筵席,租赁器具,供应酒菜,从下请柬到安排座次、桌前执事等等,都有人承揽备办。客人只要出银子,不用费丝毫力气,就可以在府上举办盛大宴会。客人有这样的需求,这是不是商机吗?怎么会不赚银子呢?”
卢小闲娓娓道来,刘祺心中盘算着,似乎挺有道理。
刘祺疑虑地问:“那上门的客人,我们接不接待了?”
“当然要接待了!”卢小闲胸有成竹道:“客人点餐后可以在酒楼吃,也可以付了银子打包带走!”
刘祺似想到了什么,向卢小闲提醒:“卢公子,酒楼的饭菜是直接从后堂到餐桌,这很方便,可要给客人家中送餐,就没这么简单了!”
卢小闲笑着道:“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多备些食盒,菜品多了可分别装进不同的食盒,多派人手同时送便是了,肯定误不了事!我刚画了一种温盘,是可以用来保温的。温盘由上下两层瓷构成,上瓷薄,下瓷厚,中间空,使用时向夹层里灌入热水,就可以保持菜品的热度和口味,再放入食盒里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卢小闲说的头头是道,刘祺愣愣地看着他,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懂这么多?
魏绪忠在一旁突然问道:“卢兄弟,食盒也好,温盘也罢,送到客人家中,总不能当时就拿走。若不拿走,难道要卖给客人不成。食盒、温盘都价值不菲,若真如此,客人恐怕就吃不消了。”
卢小闲点点头:“这个也不难,可以将食盒与温盘留在客人府里,打好收条押些银子。次日再去客人府上取回食盒与温盘,将所押银子退还给客人便是了!”
该想的都想到了,刘祺和魏绪忠彻底无话可说了。
卢小闲冲着刘祺微微一笑:“刘掌柜,你就不用推脱了,我看重的是你的为人!说白了,将生意交给你打理,我放心!”
刘祺一阵激动,他站起身来,朝着卢小闲深深一躬,感慨道:“卢公子,就凭您对在下的信任,我刘祺这一百来斤就交给您了。”
离开了永和楼,在回去的路上,魏绪忠大惑不解:“卢兄弟,我给你推荐的是那家当铺的掌柜,你为何不用他,却偏偏用这个刘祺?“
卢小闲笑道:“识人贵在识品,刘祺爱惜店誉,让人钦敬;他借人一身衣服犹爱护有加,如此看重自己的信誉,我将酒楼交给他经营,他岂会不知珍惜?”
魏绪忠恍然大悟。
卢小闲看一眼魏绪忠:“魏兄,你可知道我为何不用那当铺掌柜?”
魏绪忠撇撇嘴道:“当然知道了,生意人连主顾都看不准,如何能担当大任?”
卢小闲朝着魏绪忠伸出了大拇指,笑着说:“魏兄,看不出来,你也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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