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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被自己喊老大的男人无动于衷,精瘦男人霍地起身,径直朝外面走去。
他最敬佩有原则的人,也最烦有原则的人。但像眼前这样的男人,他反正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脸皮厚得一匹,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看!
哦,对了,这个在他最惨,惨到快没命的时候救了他的男人,当时告诉他,他的名字叫梁春……
当时他信了。
后来,接触了华夏的文化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梁春根本就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戏谑之词。什么梁春,明明就是自夸纯良!
波南已经忘记第一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是个什么几把心情。但就看现在他固执地喊梁春老大,就能知道他当时被梁春恶心到一匹的心情。
就他还纯良?纯良个屁啊!
但不得不说,他坚持喊老大的男人,做事儿还真特么对他的胃口。
义气!
还不迂腐!
为了不连累他,竟然没有叫他出手,只是让他盯着,别叫那个女人出境就好。
这个梁春赫然就是唐慎,只是如今头发胡子拉碴,一身当地着装,任谁也认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他就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浑身气势收敛得干干净净,就连呼吸和脚步都刻意改了,说他是当地人也没差了。
波南在外面深吸了口气,撒了气儿之后,再回来,就见面前的酒没了。
“畜生吧你?”波南不可思议,“这么多,你都不给我留一口?”
那是他掏钱买的!
“不好喝。”唐慎看他,“赶明我让人给你带点好酒。”
波南:“……十箱你们的国酒。”
波南的母亲是华夏人,父亲未知,据接济他的邻居说,他的母亲是被拐卖到这儿的,卖给了他父亲。母亲生下他,养到四五岁之后,就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卖了。
他记不清母亲的面容了,却仍旧记得母亲的声音和温柔,她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小小声地跟他讲,叫他不要沾染毒品,给他讲毒品的危害,叫他上学……
所以,在大多数七八岁的孩子沾染毒品的时候,他都悄悄藏起来那个所谓的父亲给的毒品。累积到一定程度,就悄悄卖给来这个国家采购玉石的西方人,换取一笔钱,自己供自己上学。
他偷偷上学了两年,最后却被那个男人强制要回了学费,还把他揍得快死。濒死的感觉,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那时候,他已经十二岁,因为要花钱治病,男人自觉负担不起,便把他远远扔掉。是老大捡到了他,并把他带到了一个移民过来的老中医那儿,给他治伤,如此他活了过来。
后来,他问他,为什么救他?他说,当时他喊“妈妈”是用的华夏语。
他有华夏血统,不必自厌,也是那个时候,他真正去学习了华夏文化。
也喜欢上了华夏国酒的口感!
但因为是国酒,每一瓶出厂便自带身份识别,贵不贵暂且不说,就是太难弄到了。
所以,老大开口,他自然就不客气了。
唐慎:“你……我允许你重新开口。”
那是特供,干部去买也是限量的!他能给他弄到几瓶,一箱也可以。但是叫他弄十箱,恕他办不到!
“不换!”唐慎对波南来说,是老大,也是哥哥,所以压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我买不到。”唐慎实话实说,“你接触过不少华夏人,多余的话就别让我多说了。”
“你一定能买到。”波南神秘笑笑,声音低不可闻,“我这儿弄到了一个新式武器……”
唐慎:“……”
唐慎想到之前收缴的那些武器,没有说话。新式不新式,谁知道呢?
“走吧,给你见识见识。”波南瞥了梁芜茵那儿一眼,“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你又不能出手。”
以唐慎的能耐,自然能够把梁芜茵逼到边境线,将她弄回国。但是现在陈烬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做事儿便不能不考虑到他。
若是直接将人掳走,两大黑色组织势必要血拼。
唐慎觉得,真要是血拼,还是让rb方面的几个黑色组织血拼比较好。
所以,他并没有告诉波南,非必要,他不会强行将梁芜茵掳回国内,而是靠几方制衡,将梁芜茵引渡回国。
既然梁芜茵回国已经成了必然,自然要让她发挥最大的价值。也让那些间谍,或者想要叛国的人掂量一下,是否要走出这一步……
所以,唐慎跟着波南走了。
他们两个一站起来,周围保护着他们的人也呼呼啦啦走了一堆。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叫其他人知道,这角落里还有人。
梁芜茵自然也不例外。
她眼角余光目送波南和唐慎走出去,还有那些若有似无跟着的人,心里跳了一下。
那两个男人的势力是否能够……
是的,梁芜茵根本没有认出来唐慎,只当他是当地一方势力。
————
“那女人是间谍?”波南是这么多天,第一次发问。“想要她的人不少,国内尤为多,但也有国外凑热闹的。rb方面对她的态度有些暧昧……”
唐慎坐在车里,看着前方,“她的罪名多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波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那一套法律……”
说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已经在完善了。”唐慎说完,看他一眼道,“你母亲的籍贯已经确定,是华夏人口大省中部范围。只是这个省份太大,具体城市还要继续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已经锁定了四个城市,就剩排查了。”
波南神色郑重起来,“谢谢。”
他的母亲,因为多次想跑回来找他,被人折磨致死。等长大了,他只找回了她的尸骨,多年了,他想把她送回她心心念念的故乡。
而那个所谓的父亲,在他伤好回家之后的某一天,喝醉酒,脸朝下“不小心”跌进水坑里,跌断了腿,呛坏了嗓子,便卧床不起了……
波南抽了一根烟,衔在嘴里吸了几口,笑笑,“我真羡慕你们,身体里没有一丝劣质血液。”
若他身上只流着母亲的血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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