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优势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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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于马上，站于城外的范玉海，早在出征之时，就想过城内的安全事谊，为此有意的把另一名心腹张猛留在了苏德可汗的身边，为的就是防止会出现什么意外。至于阿噶多尔济父子那里，他仅仅是派人盯着，防止他们捣乱而已。

这对父子是引不起范玉海什么兴趣的，但他手下的那一万五千骑兵却是他志在必得之物，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接收这股势力的准备，如此可见，此人也是所谋甚大。

再说城外，左右各五千，共计一万的蒙古骑兵发起了攻击。当他们慢行两里，已经来到了战场的中央时，并没有看到雇佣军那边有任何的反应。并不像是刚开始那般派骑兵迎战。

这让带队的将军们有一种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是耳边的擂鼓之声并没有停下，他们的大军就不能停下，索性便纵马扬鞭，向前冲了过来。

不过只有三里地的距离而已，骑兵仅仅只是一个冲锋便超过了两里，而就在这最后一里便可以接近雇佣军骑兵大营时，枪声突然响起。叭叭叭...之音不绝于耳，与之相应的是一名名冲在最前面的蒙古骑兵于马上如下饺子一般坠落的场景。

六个营，共两千四百名火枪兵，有如一条长蛇般半蹲在雇佣军骑兵的前方，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将近至到五百米以内的敌人一一射杀着。

骑兵的速度很快，火枪兵想要击中高速移动的目标按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架不住敌人太多了，当真可用密密麻麻来形容。这样的阵形之下，便是瞎子一枪打过去，也有九成的可能会打到敌人，更不要说这六个营的火枪声还是训练很久的了。

枪声密集，有如爆竹一般的响起，回应的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不断有着蒙古骑兵中枪而落马。积少成多之下，战场上死去的敌人数量越来越多，这一幕看得后方站场上的范玉海止不住的心疼。

对于火枪，他比任何蒙古骑兵的将领了解的都更多，正是因此，他才知道这个东西的可怕。想当初，强大的交趾国不就正是败在这样的火枪之下吗？当时连象兵都无法占到丝毫的便宜，更惶说只是骑着战马冲锋的蒙古骑兵了。

枪声还在继续，死亡的蒙古骑兵越来越多了，但一里的距离也即将马上冲到。此刻雇佣军中军之中，冲锋号的声音响起，嘟嘟嘟嘟嘟嘟...那嘹亮的声音充分的刺激着人体的肾上腺素，让每一名战士都忍不住有一种要跃马扬鞭，大杀一通的举动。

“冲呀！”骑在马上，一身白色披风的虎芒一声高啸，随后扬着马刀便第一个向前冲了出去，现在的他急需要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来洗刷上一次战败时带给他的耻辱。

虎芒这一喊，身后左右，各师、各团的雇佣军骑兵们都动了起来，刹那之间，超过万骑跃阵而出，当下有如扑天盖地一般的涌来，给远来的蒙古骑兵们震撼的当头一击。

“退，退兵。”范玉海眼看形势不妙，当下发起了退兵命令。当下鸣金的声音不断响起，正有些不知所措的蒙古骑兵们如沐天转，转身即即逃。

按说他们的反应也不算慢，尤其是范玉海发起的军令也是十分的及时，他们应该可以安然而退的。奈何早在此之前杨晨东就下了命令，做好了准备，虎芒等人冲击之时，举着那马刀不过就是佯攻的手段，眼见对方转身想走，一个个顺手就捞起了马上的长刀，追着蒙古骑兵的身后就是一阵的猛射。

早有准备的弓箭万箭齐发，落到了蒙古骑兵的队伍之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下，上千名蒙古骑士中箭落马，或死或伤。

这一追就是三里地，直到快来到敌军之前，来到迤都城之下的时候，退兵的号声这才响起，当下万余的雇佣军骑兵们是得令而撤，井然有序，这让原本还等着反击机会的范玉海又一次失望了。

雇佣军退去时没有丝毫的乱像，就像是早就排练过一般，不急不缓，谁先退，谁留在后面掩护，层次感十足，即便是现在他派出骑兵怕也讨不得什么好处，更不要说现在多数的骑兵还在城中，并没有派出来呢，他就是想调兵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便是城小的弊端所在。迤都城外，根本摆不下六万大军，这或许也是杨晨东敢于带兵前来挑衅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第二战之下，未曾伤敌，已方确又损失了三千余人，前后加一起，以近五千的损失结束了今天的战斗。“退兵吧，都退回到城中，晚上要严加防守，防止对方会行夜袭之事。”范玉海神色不变的对刘夺和查木巴接两位主将说着，随后他率先骑马入城，直奔向苏德可汗休息的府砥而去。

范玉海见到了苏德可汗，如实的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进行了汇报，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是苏德并没有责备他，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嗯，损失的并不大，你可弄清了战神的虚实？”

“差不多了，对方终是兵太少了一些，如果真是打到了一起，输的一定是他，所以他应该是只是想以恐吓为主，只要我们可以坚守不出，对方占不倒便宜自然会退去的。”范玉海略为考虑了一下之后，沉声回答着。

“好，那一切就交给范将军了，对上战神，能够守城池而不丢，这本就是大功一件了，毕竟此人威名太盛，即便是想要打败他，也非是一日之功。”

苏德竟然还反过来劝自已，范玉海当下露出了一幅十分感动的样子说道，“是，属下记住了。”

苏德如此的大方，这固然有看中范玉海能力的原因所在，更为主要的是今天一战所死去的骑兵都非是他的嫡系，也不是漠北蒙古部落的精锐，这样的人昨天还可能是放牧的汉子，今天发了一把刀上马成兵了，这样的人漠北还有很多，死上一些的确不会让人心疼。

范玉海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今天的试探之兵他派的都是战力不强的骑兵，仅仅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

蒙古军退回到了城池之中，雇佣军在欢呼一片之下，开始安营扎寨，并点起了一个个巨大的篝火，在烈火的照映之下，不管是老兵还是俘兵，亦或是新兵，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

今天的两战两捷，给了他们无比的信心，让他们对战神充满了信任感，他们更加坚信，在战神的领导之下，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

中军大帐外，人影浮动，两个警卫队更换防守，以保证着六少爷的绝对安全。大帐之中，虎芒就站在杨晨东的面前，大拍着马屁。或也可以说并不是拍马屁，而是在说着大实话。

“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您的箭矢之尖阵法完全打的对方不知所措，以火枪兵对骑兵的冲锋，以静制动，有效的避免了移动射击时的种种弊端，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吃下这些蒙古兵，一血前耻了。”

虎芒还在激动的说着，似乎在说着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一般，但杨晨东忽然昂起了头，“你真的认为以我们现在这样的阵法就可以灭掉眼前的六万蒙古军吗？”

“啊？”虎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弄愣了，站在那里有些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合才好。

好在杨晨东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很快就自问自答道：“对方有兵近六万人，我们才不过一万多人而已，且军中还有不少的新兵，一些还没有完全适应我们军规的俘兵，依靠着这份力量想要从正面打败蒙古联军，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说没有可能，而是完全没有可能，仅仅从这句话来看，杨晨东的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接下来他又说道：“今天能够取得胜利，不过是因为老兵和火枪发挥了足够的优势而已，如果双方真的摆开了大战的话，那输的一定是我们。”

“这...这不可能吧。”虎芒似是有些不相信的说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虎芒，做为一个将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认清形势，审时度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绝对不是一军之将应该做的事情，而只是匹夫之勇罢了。”杨晨东神色不变，依然是十分沉着的说着。

这一次虎芒的脸色是一变再变，他想到了上一次的大败，正是因为他轻敌冒进，没有完全的把对方的情况摸清楚就出兵了，结果弄了一个大败，弄得现在雇佣军实力大减，六少爷也不得不亲自上阵。

看到虎芒脸色骤变，杨晨东心中一声轻叹，再度开口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上一战，大军之败，你这个做主将的固然是有责任的，可是下面的团长们又有几个动了脑子，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雇佣军当真是天下无敌了，以为一旦大军所现之处，敌人都会望风而逃？哼！也不想想，蒙古人在这里统治了这么多年，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若是如此的话，大明也不会几次出征，都铩羽而归了。失败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如何败了，那才是没救之人，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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