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张献忠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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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见高欢不愿意出战，只能让西军发起进攻。

旷野上，三十万西军的阵线，绵延数十里，西军士卒各持兵器，目光冷峻，神情肃杀的注视着远处的乾军营盘。

这时在土墙后，乾军士卒已经将一窝蜂、火箭、手雷等防守器械，放在自己的身边，以便能够随时使用。

土墙每隔一段，都有一门火炮，炮手们正在作最后的检查，确保器械完好。

“陛下，臣看张献忠要拼命了。枪炮无眼，还请陛下移步，到大帐等候捷报！”袁宗第注意到西军动作，见其中军令旗挥舞，军阵运动，出言提醒道。

高欢自然不想像蒙哥、努尔哈赤一样，死于意外，看了眼西军大阵，便微微颔首：“好！这里就交给爱卿了。”

语毕，高欢便领着宋献策等人，走下了土墙，回到大帐去了。

这时高欢刚进帐，外面便传来“轰轰轰”的一阵炮响，西军的火炮，开始轰击乾军营盘，乾军火炮遂即也开始发起反击。

战场上炮弹横飞，而在火炮轰鸣声中，西军大阵中出现数万人马，徐徐离开军阵。

西军手持刀盾的双甲兵，走在最前，火枪兵走在后面，列成整齐的队形，买着整齐的步伐，向乾军营地压去。

“大西！大西！”焦琏拔出刀，向前一挥，身后的士卒便开始齐齐迈步。

西军以密集的阵形，在炮弹溅起的泥柱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推进。

西军的阵群中，不断有人被炮弹击中，阵列中的西军士卒，跃过同袍的尸体，继续向前逼近。

这时，在西军中军，张献忠驻马大纛旗下，只见乾军营地内，忽然腾起团团白烟，无数火箭呼啸着，带着尾迹射向西军阵群，引得军阵一阵骚动。

紧接着，乾军架设在土墙上的火炮，开始发射散弹，每一炮射出，铁砂便成扇面泼出，前面的西军脸上被打出密密麻麻的血坑，惨叫着捂脸倒地。

张献忠神情凝重，黑脸看着土墙上铳焰闪烁，弹丸打在西军的盾牌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不断有士卒，被弹丸击中大腿，腾起一团血雾。

战场上枪炮不绝，喊杀声震天，西军士卒一个接一个倒下，好不容易冲到阵前，又被乾军的铁丝网给拦住了。

刘文秀看见西军将士损失惨重，尽管他们都知道乾军的营盘，不是那么好攻，可还是没想到，乾军的防御居然如此犀利。

“陛下，将士们损失惨重，是不是让他们先撤下来，重新制定策略？”刘文秀忍不住求情。

张献忠阴沉着脸，看着西军士卒在排枪齐射中，割草般倒地，却不为所动：“继续进攻，给朕擂鼓催战，必须攻破高欢的营盘。”

西军中军战鼓急擂，隆隆的鼓声震撼人心，焦琏听见声后的鼓声，只能咬牙催促士卒，硬着头皮大喊，“冲上去！冲进乾营！”

西军士卒奋力推倒木桩，把铁丝往放倒，双甲重步顶着盾牌，呐喊着向前冲。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士卒脚踩到地雷，白光暴起，黑烟滚滚，西军士卒直接被爆炸掀翻，被炸断腿的西军，捂住断腿，发出凄厉的惨嚎。

张献忠看见西军伤亡惨重，内心滴血，不过却依旧咬牙投入一队队的军队。

战斗从清晨打到黄昏，西军一度冲到土墙下方，可始终为能攻入高欢的营盘。

“当当当”鸣金之声终于响起，西军兵败如山倒，已经麻木的士卒匆匆撤退。

焦琏听见金声，目光看着乾军营盘外，层层叠叠的西军尸体，不禁双眼含泪。

西军从战场撤下来，退回营地，几十万大军的营地，却异常安静，仿佛谁都不愿意提起白天的进攻。

张献忠也没多言，回营后就进入大帐，与李定国、刘文秀等人商议，没有再出来。

是夜，西军营地迅速安静，只剩下大帐内，有声音传出来。

“陛下，高欢早有准备，且乾军都是精锐。我军实力本就不及乾军，高欢还躲在坚固的工事后不肯出来，继续强攻，恐怕会流干大西的鲜血。”刘文秀神情沉重。

李定国也沉着脸道：“陛下，今天一天，大军就伤亡一万多人。这样硬攻，只会损耗将士们的士气，却拿不下高欢的营盘，将徒劳无功。”

张献忠黑着脸，他今天的进攻，主要是进行试探，却也没想到乾军的防御力这么强。

他知道乾军精锐，难以击败，所以原本打算，用兵力优势耗死高欢。

张献忠原本不在乎死人，西军将士的牺牲，对他而言，既能减少粮食的消耗，又能够杀伤乾军，可谓是一箭双雕。

现在西军是损失惨重，却没有消耗多少乾军，显然没有达到张献忠的预期。

这时，他黑着脸，正思考着刘文秀和李定国的话语，营帐外忽然传来几声“咻咻”的尖啸。

“怎么回事？”张献忠皱起眉头，黑脸问道。

李定国一听，“好像乾军的火箭！应该是高欢派人，意图骚扰我军大营。”

张献忠两腮鼓动，乾军有一种火箭，能够射两三里，高欢常用来夜间袭扰敌军营地。

有这种火箭，乾军不需要接近防守严密的敌军营地，只需要派遣骑兵，携带火箭，利用夜色的掩护，摸到距离敌营一两里的地方，然后点燃火箭，射向敌营，让敌军士卒不敢入睡。

这时，张献忠挑起帐帘，走出营帐，果然看见一根根的火箭，带着尾迹，落入西军营地，点燃了几座帐篷，引起一阵骚乱。

刘文秀道：“臣人骑兵出营，驱赶他们。”

西军营门大开，数股骑兵疾驰而出，但是乾军骑兵射一箭换一个地方，临走前还埋下地雷，让西军骑兵难以追击，不时踩中地雷，被炸得人仰马翻。

这时，张献忠看着漆黑的营地外，忽然暴起白光，传来巨响和人嚎马嘶，一张黑脸立时就更加难看了。

“陛下，您看看这个！”沐天波匆匆走过，递上一张纸片，“这时乾军绑在火箭后面射进营盘的书信。”

张献忠闻语接过，借着火炬的光芒，观看，只见上面写着，孙可望已经投靠乾国，西军即将断粮之事。

张献忠气得身体颤抖，一把将纸张揉成一团，面目狰狞道：“这都是谣言，乃高欢小儿乱朕军心之举，你们莫要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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