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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潇一样,陈长生一个字也没有。
汪灵的额头肿了,破皮了,流血了,最后晕厥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扭伤的脚还有些没有复原,召集人马,沙哑的尖叫道:“所有的家伙带上,所有人都跟姐走!杀向省城,血洗周家,宰了赵一清!”
“二少死了,我也没活头,没想法了!姐跟他们拼了!!!”
最后的长啸中,她提起了机枪,对天一阵狂扫。
弹壳纷纷如雨,落地叮叮叮……
然而,下属位纷纷单膝跪地,领头者沉道:“汪总,不可贸然行动。您这样会万劫不复!我们受命于您,但对大家族开战此等大事,没有家主的亲令,我们恕难从命!”
“絮难从命!”近百汉子,齐刷刷的回应道。
“你们……你们……”汪灵简直要气疯了,完全无助。
她提着机枪,疯狂的扫射,扫射,打爆了院子里的一切花草树木。
整个人都崩溃了,萎顿在地,额头血流如注……
最终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于是,被抬进了房间,治伤。
陈家在江海的最强力量,一丝不动。
哪怕明知二少在受苦,也爱莫能助。
消息还是传回了京都,直达陈氏家主——陈家老爷子手上。
而这边,陈潇已经在汪灵来电后,直接联系了赵一清。
陈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赵一清,不是说好了高速奔行72小时二百公里就好了吗?为什么你要改国道508公里?”
赵一清也是冷对稳:“陈组长,我改变了私人恩怨的主意,需要向您汇报吗?”
“但陈诺是我的弟弟,我不能坐视不理。”
“但陈诺已经被逐出陈家了,不算你的弟弟了。陈家的力量动用无人机前来刺探,被我打爆了,这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
陈潇沉默了一下,才道:“打爆陈家的无人机,是你代表周家或者说姜家在向陈家宣战吗?”
“并没有。陈组长,您想多了。也许,你可能想象不到,我的复仇,会给陈诺带来好处。”
“你以为你的饮用水、能量食物以及这种极其魔诡般的复仇,能让他产生基因上的突变吗?实验证明,你已经失败了无数次了。”
“科学的道路,总是要付出牺牲和代价的。难道不是吗?科技改变世界,我们改变科技。作为科技的先驱,我们还要为庸俗的血脉关联所束缚吗?”
“但是,你却想方设法为你的大哥、为你们赵家传宗接代。如何解释?”
“我本无需向你解释。但是,你是我的组长,我只想说,生命是神圣又卑贱的,但生命的传承也需要某种仪式感。每一个家族,每一抹血脉,都应该有它的仪式感。我只是保留了大哥家的仪式感,而我自己,将为科技奉献出一切,哪怕是死亡。”
陈潇冷笑了,“果然,女人觉得她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你选择了不婚主义。这样很好啊陈组长。回头,我到达京都的时候……”
“嘟嘟……嘟嘟……”
陈潇已经挂掉了电话。
赵一清眼皮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闪动着迷人的光环,嘴唇微微一撇。
“陈家,呵呵,我需要放在眼里吗?科技的精神在于大胆探索,放弃一切。”
陈潇这边,五小时后,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在陈长生的大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闷。
身材中等的陈长生,没有别的世家子弟那种普遍高大的特质。
豪强世家,都已是过百年的家族,从遗传基因,到饮食结构、营养供给上,都优于太多的族群了,个子高,是正常的逻辑。
但陈长生,只有一米七。
在整个世家豪强的序列里面,他算是矮得出类拔群。
只不过,陈长生铁血,人狠,话不多。
年过五十了,身着很古朴的青黑色中式套装,整个人站在窗户边上,像一枝标枪立地。
浓眉,深眼,眼深到不见底。
冰冷的面庞,如铁一般的线条。
个头不高,但站在那里,寻常人等你就是无法不看作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陈潇,个子也不算很高,但也有一米七五了。
三十岁的青年学者,遗传生物学的国际顶流科学家,面相略有些普通,不如其弟的英挺傲然,也全无其父的冰山棱角之霸厉。
但是,陈潇眉眼之间的宁静,彰显出丝丝不凡。
京都豪门圈子里面,现下流行的话说:陈家大公子,读书一辈子,为人处事,那是太稳健了!其实,也是嘲讽他:苟得不行,书呆子一个。
但此时,陈潇显得有些激动,嘴角动了好几下,没说出一句话来。
陈长生在窗户边上扭头看了大儿子一眼,淡淡的说:“他已经是家族的弃子了,不用再管他了。”
“爸……”陈潇缍开口了,“您看到他受难的画面了吗?”
陈长生默默的点点头,望着窗外深沉的夜空,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的眼神,很少有人都看得透。
“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弟弟啊!小时候,二狗不是您最喜欢的孩子吗?您不是说过……”
陈长生眼底无波,接了大儿子的话,“我说过放眼陈氏家族,所有的同龄人,二狗独秀。但如今又怎么样?他铸成大错,害陈氏损失上万亿,被别人骑在头上数年之久,他已罪不可赦,永无返族机会。”
陈长生咬着牙,脸色铁青,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爆着,声音极具穿透力,甚至震得茶几上的一束鲜花插饰都在轻轻的颤抖。
陈潇脸色苍白,身子都晃了晃,“所以,当年你就亲手打断他的手脚,置他于冰天雪地之中,不顾死活?”
陈长生深吸一口气,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重重的点点头。
“世家无重典不足以傲世。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无所谓。如果陈二狗恨我一辈子,我亦无所谓。若百那般,他的狗命已无!”
陈潇的脸上一抹惨笑,“说来说去,我是不是要赞您一声父爱如山默无言,只识狠毒不见情?”
“放肆!”陈长生一甩袖,顿时脸生无限的霸厉。
一声吼,茶杯都在抖。
“爸!!!”陈潇当场跪地,双手趴在地板上,极为标准的家族式,“您说句话吧!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您的骨血,是陈家的骨血啊!他哪怕是条狗啊,也姓陈啊!”
斯文、儒雅的稳健学者,伏地落泪,声音如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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