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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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

“我听闻，你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心理创伤，所以被安排提前撤离战场，是吗？”自来也非常有亲和力，二人散步没有多久，便像相处很久的朋友一样交谈起来。

柳川终于知道了，他遇到自来也并不是意外，这个强大的忍者，对自己有着深入的了解，是三代，还是其他什么人的委托呢。“说来很可笑，我当初很害怕上战场，但是被逼无奈，被提升成了中忍，然后不得已走入战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不想从战场离开，我的老师却认为我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所以将我强制调离。”

“那么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后悔上战场，还是后悔被调离？这些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想问的是，你后悔过成为忍者吗”

柳川脚步顿了顿，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可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没有为这件事后悔过。

“选择成为忍者，本身就背负了巨大的责任，忍者之所以为忍者，就是因为其经常要被迫作出残酷的抉择。”自来也自己也是如此，他在旋涡的最中心，一切的苦难，并不因为他的强大而有任何削减。

道理柳川都懂，但他就是那种既要又要的人，既想要自由，人生不受羁绊，又想要成为强大的忍者，维持住自身的羁绊，保护好自己的朋友与亲人。

“我的老师三代，在你走出火影大楼之后，便让我来找你，因为他听过他的孩子，果心说过很多次你的事情，他认为你的思想已经很危险。”

柳川没有听明白自来也说的，是三代觉得自己的思想很危险，还是果心，还是他们都有了这样的想法。

“自私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吗？”

“自私不是，疯狂是，你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他们担心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叛忍，与曾经的同伴刀兵相向。你能明确的告诉我，他们的担心事情，不会成为现实么。”自来也看着柳川，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不会”柳川昧着良心，表现得异常坚定的回答。

“纲手也曾经接触过你，你知道他对你的评价是什么吗？”

“很荣幸得到纲手大人的重视。”

“她说你是一个珍惜同伴的聪明人，但是她在你的身上看不到荣誉和责任。”

“纲手大人说的是。”柳川同样回看着自来也“我的老师受了重伤，只有纲手大人能够治好，但是听说她在战争最惨烈的阶段离开了木叶，这就是她看中的荣誉和责任吗？”

“纲手的事情，不是她的责任。”

“我的事情，就是我的责任吗？”

自来也看着柳川，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已经脱离了稚嫩，开始显得锋芒毕露“暗部对你的评价还是有很严重的问题，他们说你谨慎小心，不会轻易反驳别人，尤其是上位的言语，适合作为一个优秀的执行者，但是你让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你。”

“人是会成长的，尤其是有了能力之后。”以前的谨慎小心，只是因为自身的脆弱，就像是一株树，幼苗期间会躲在大树的底下遮挡风雨，而一旦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讨厌起头顶的大树，遮住了自己的阳光。

“你跟大蛇丸的事情，他们没有问询过你，但是暗部没有停止过调查，我作为大蛇丸的好友，也很关注这件事情，我认为，这件事，他不该对村子有所隐瞒。”

“我与大蛇丸大人是在雨之国的战场上相识，就在几天之内，我们同时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不过是两可怜的人，彼此可怜着彼此。”

“战争啊，的确是让人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尤其是生命的消逝。”

“自来也大人时间宝贵，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谈心吧。”

“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为是宝贵的，不希望任何人走上歪路，即使没有老师的委托，我也愿意来和你聊一聊，虽然说，人生的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但我总希望，在别人选择岔路之前，先告诉他，那些路，本就是错误的道路。”

自来也的话，让柳川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一个陌生人，肯耐心的和你聊天，真诚的为了你好，这的确是让人猝不及防的打动心扉。

柳川也难得的真情流露：“自来也大人，木叶有我重视的人，有我的家，我生于斯，长于斯，从未想过背叛木叶。”

“柳川，你成为忍者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是为了什么活着。”

为了什么，柳川回忆起当初，他选择成为忍者，是因为自身弱小和对战争的恐惧，他希望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然而命运终究是命运，它从来不会让人轻易掌控，柳川的十多年，一直在为了自己的强大而努力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若要说，强大就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当初的柳川，的确只有这一个想法，而现在呢，已经拨开前路迷茫的柳川，陷入了另一种困境。

他不希望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强大而活着，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他有了亲情和友情，迈特戴、日差，还有已经接近决裂的猿飞果心和油女志弥，他们也是柳川人生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他知道他为什么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原因，但他想要挽救，挽救这濒临破灭的友谊，所有人觉得他自私，连他自己也如此觉得，但他希望找到某个渺茫的可能，一个可以共存他们的支点。

“我迷惘的时候，选择去采风，去看海，走入人群之中，感受最真实的人性与生活，我认为这样才能找到自己真正存在的意义，追逐自己最真实的梦想。”

柳川终于心领神会。

“是大名来信了吧，他不希望再见到我？”

“大名承诺了，你守护十二忍的位置，不会被撤销。同时，他将在以后的十年，追加对木叶一成的经费。”

“原来如此。”柳川笑了出声，原来自来也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会劝老师拒绝大名的提议，忍者的委托是神圣的事情，不应该因为私人的好恶而改变规矩。”

这句话的威力，实实在在的震撼了柳川，这是一个浪漫思想很重的人，活的有自己的坚持和厚重，也没有被这世间的肮脏所腐蚀。自来也，果然是充满了魅力的人物，无愧于豪杰二字。

“当然，如果你要是真想走一走，我也可以给你推荐几家不错的汤池，不仅有美女，而且可以混浴哦。哈哈哈哈哈。”自来也摸着脑勺，一股子猥琐气息扑面而至。

“感谢自来也大人的提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试试。”柳川真诚的表示感谢。

自来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表情由玩世不恭恢复了肃静，“那么，祝你找到真正适合你的道路。”

遇到自来也后，柳川重新买了一盘水果，立刻返回了病院，并托护士将水果送进了猿飞果心的病房，反正他在对方心中没脸没皮惯了，何况毕竟是人家的徒弟，就算是受气，也完全是无可厚非。

接着根本不等任何反馈，走出病院后又去见了见迈特戴以及日差，这次见面非常友好，迈特戴没什么重的心思，只是教育柳川要好好努力，因为努力一定会有回报。柳川为了感谢他，在四岁的小迈特凯房间放了一个雾影之术，让一家子好一阵兵荒马乱。

日差则是拉柳川打了一架，柳川的体术水平再高三个台阶都不是日差的对手，因此被日差好一番嘲笑。并且日差很无良的告诉柳川，他现在已经是正式的上忍了，偷偷看过自己的评价，分数高达五十六分，足足高出上忍分数线一分是真正意义上的上忍守门员。

事情做完之后，柳川深呼了一口气，他还有一个人，必须要见一见。

柳川走到了一片树林，先用雾影之术遮盖了自己，然后召唤了三个分身，分别从三个方位，快速飞遁。

从今以后，柳川的身边，跟踪的人不会太少，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当三个分身都消散不见后，跟踪他的暗部和根只能不甘的向上级汇报，此时的柳川，已经变成一条小蛇，从地缝钻进了实验室中，然后现出真身。

大蛇丸出现在柳川的身边。

柳川向大蛇丸汇报了近期的事情，说来好笑，到头来真正让柳川觉得可以依靠的后方，反而是这个他一直恐惧的人。

因为蛇叔坏的纯粹，他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不会被无意义的情感束缚，不会因为柳川的自私而厌恶排斥。

“世事总是无法让人称心如意，不可能永远光鲜完满，总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裂痕。如果你需要暂时远离，我推荐你去其他的小国，当你看过世界，见过众生，才发现你要见的世面其实是自己内心的勇敢和自信。”

“大人，如果我暂时离开，我的实验进程该怎么办。”柳川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即使他下定决心走一走，大蛇丸不点头，他也必须呆在实验室这座牢笼里。

大蛇丸注视着柳川，“你的实验，真的没有出成果吗？”

柳川一瞬间，觉得手脚冰凉，他强自镇定的问：“怎么可能，如果出成果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是吗，你留下的实验中，那具撑过了最初阶段的实验体，你真的不知道他一定会成功吗？”

柳川心中的石头落地，他思百转，明白了事情的原因，那条该死的白蛇和神乐川奈，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偷偷进入了那间实验室，而那间实验室中的实验体，居然真有一具撑过了最初的危险期。

这次实验中采取的柱间细胞抑制剂，是柳川这一段时间中研究总结出的那二十七样高性能抑制剂中最出色的那部分。本就有极大的可能，在人造千手实验体身上取得成功，没想到在普通实验体上，也发挥了出色的作用。

这种小小的隐瞒被揭穿，对于柳川而言，反而是乐见其成，虽然，他现在赶回去杀人煮蛇羹的想法已经难以抑制。

“大人，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这次我正好需要回到木叶，那里的实验又没有停止，所以我不清楚实验的具体进程。”

“小聪明对于我来讲没有意义，如果你成功做到，我只会对你的能力更加满意，不要抗拒自己的成果和发现，危险的是追求真理时不认真的态度，而任何的成功，都是天才的设想下，凝结出的丰硕果实。我期待你归来后与你的下次见面，如果你有新的想法，也请不要吝啬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