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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看到几乎母亲晕倒,顿时被吓了一跳。他上前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张夫人起来。可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情人子龥看到张掖离开,以为张掖又要要走。所以,他心里一紧张,就拼命地拉紧了张掖的衣服,张掖回头,就看到了一脸委屈的情人。再加上子龥泪眼婆娑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张掖这心里一软,便转过头去,假装看不到母亲。
看到张掖如此漠视自己的母亲,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对他指责有加。张掖黑着脸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直站在一侧的薛宁轩实在忍不住了,他箭步上前,伸手扶起张夫人,然后,伸指一指张掖大声怒道:“张掖,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这是你的母亲啊,她晕倒了,你居然不管?”
张掖翻了翻白眼,色厉内荏地说道:“谁叫她骗我来相亲的……活该!”
张夫人顿时被自己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边,薛夫人带着薛凝兰已经准备离开。门口围观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离去。同时,大家指着薛夫人身后的张掖,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薛宁轩扶了张夫人在桌前坐下,回头一拉薛子轩,说道:“哥,这是张府的家务事,我们只是来吃餐饭而已,现在,饭也吃完了,我们走吧。”
薛子轩知道薛宁轩的意思是在为薛凝兰开脱。看到段誉不惜得罪张府,都要维护薛凝兰,薛子轩对他的好感顿时成倍地增长。所以,也起了维护之意。此时,也点点头,故意放高音量,朝大家伙们说道:“还说呢,不都因为段誉那小子迟到了,才搞了这一场乌龙出来?这次若回去了,得好好和他算帐才是。”
人群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张掖纯属一厢情愿啊,这薛府小姐还真的是有了婚约的人啊。而且,还是那位看来年纪虽小,可是,却中气十足的小公子?认得段誉的人,都知道他是段府的公子。大家更加对张掖嗤之以鼻了——这个张掖也太过分了吧?搞不清状况的乱吼乱叫,同时还敢诬陷人家薛府的小姐?看来,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行的指指点点,指责这声渐高,张掖的脸上渐渐挂不住了。他站在那里,左右看着,似乎想要夺路逃跑。
正在这时,张夙和薛勇强推开人群而来了。他二人一进屋子,看到一屋子人的神情,再一看薛夫人和张夫人的样子,两个男子同时沉下了脸。
薛勇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张夙一看,就知道儿子又闯了祸了。于是,张夙首先抢前一步,一巴掌甩在张掖的脸上,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逆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张掖看到父亲,顿时觉得底气弱了一些,可是,张夙这一巴掌下来,张掖的火气又上来了,他眼睛一瞪,朝父亲说道:“谁叫你们算计我,骗我来相亲……”
张夙被张掖气得浑身发抖。他愤怒地说道:“你……你可知道我和你娘为了你费尽心思,这才约了薛府出来,可是,你居然……”
你居然不知道领情?
听到“费尽心思”几个字。薛夫人的火气再一次上来了。她转身,望着张夙冷笑着说道:“好一个费尽心思啊。张大人,我薛府诸人,今日记下张大人的恩德,他日,一定加倍回报……”
张夙一时失言,此时,望着一脸愤怒的薛夫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他转过身来,讷讷地朝薛勇强说道:“那个,薛兄……”
薛勇强虽然耳根子软,可人并不笨,此时,一看到张夙和张掖的样子,再一听夫人的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朝张夙怒道:“张大人,拙内的意思,就是在下的意思,想来张大人还要在此处理家务事吧,我此等外人,不便干预,告辞了。”
说完,带着薛夫人等,转身离去。
他张夙刚想解释,可是,身后传来丫头的声音:“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张夙回头,一眼就看到张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他连忙返身回去,按捺着怒气问张夫人道:“夫人,你怎样了?”
张夫人指指张掖,再看看张夙,她眼含热泪,朝张夙说道:“老爷,都是妾身无能,没能帮您教好儿子啊……”
张夙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低声安抚着张夫人,说道:“夫人,这事老夫也在责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把这个逆子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再说……”
张夙说完,转身,喝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回去。”
然而,张夙转身,却不见了儿子的踪影。听到张夙召唤,门外的下人过来禀报道:“老爷,少爷他和那个男子一起离开了。”
原来,张掖一看到他爹过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趁着张夙和薛家解释,还有去看张夫人的时候,他立马的带着那个叫子龥的男子,两个人偷偷地跑了。
张夙一听,更加怒了。他长袖一拂,说道:“追……给我追,无论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将这个逆子给我追回来。”
那些下人们听了,转身去追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张夫人和张夙两个。两个人都是神色惨淡,明知道此事一出,明日之内,京城就会传满谣言,到时,张府一门的清誉,可真真的要毁掉了。
可是,生子如此,又是谁之过呢?张夙望着夫人,又微微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再说薛勇强带着薛夫人离开之后,一行人快速地离开,准备离开。而段誉,则一直紧紧地拉着薛凝兰的手,看那样子,似乎生怕薛凝兰消失了一般。
一行人刚刚转过一间长廊,准备再转过后前厅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侄儿刘渊,见过薛叔父。”
薛勇强转身一看,原来是刘直的儿子刘渊。因为薛、刘二家同属清流,刘直又年长过薛勇强,是以,刘渊对薛勇强以“叔父”相称。
薛勇强对刘直印象一直不是很好,再加是刘渊又是远来得子,是以并不太喜欢,他沉着脸,淡淡地应了一声,就准备转身而过。
刘渊一脸真诚地站在那里,看到薛勇强准备和他擦身而过,忙低下头来低声说道:“叔父留步,请听渊一言。”
刘渊一脸的恳切,听得薛勇强心中一愣。要知道,刘直每次看到薛勇强,向来不假以辞色,可现在,刘渊一脸的恳切,反倒让薛勇强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只听刘渊低声说道:“不瞒叔父说,渊今日有朋宴请,所以来到这里,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现在,叔父一怒离去,旁人自然猜测良多,所以,不如请叔父来渊的包厢之内暂坐一会儿,让薛婶母和凝兰小姐梳妆一下,薛叔父稍事休息,调整好情绪再走?”
薛勇强听了,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行人之中,薛子轩和薛宁轩一脸的义愤填膺,薛夫人满脸怒容尤为散去,尤其是薛凝兰,她一脸的泪痕,妆有些花了,虽然,段誉竭力的在帮她擦拭,可是,明眼人一看她的样子,都知道她是哭过了的。薛勇强犹豫了一下,刘渊又上前说道:“叔父请放心好了……渊曾经得贵府两位公子和薛小姐相助,幸得逃过一劫,现在,渊只为报恩,不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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