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已阑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七十九章 劝降,青州娘子,意已阑珊,蛋蛋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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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源回来之后,便来寻若舒,“母亲,可否让我上山劝降。”
若舒见果不如自己所料,不由得叹了口气。
忠源接着说道:“母亲,他们只是无处可去,若我能收留他们,给他们另寻一条活路,岂不两全其美。”
若舒说道:“他们原本就不是面朝黄土之人,如今又寻了这样轻松的活路,你就这般肯定他们会放弃这,跟你去种田?”
忠源看着若舒,猜测着她真实的意图,最后说道:“母亲,他们伤了母亲的人手,又或许抢过母亲的货物,到时我要他们一一赔来便是。”
若舒说道:“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皇上怀疑你与太子在一处?”
忠源点了点头。
若舒问道:“那你还要将他们收留在身边,不怕惹祸上身么?”
忠源说道:“不怕,无论如何,我也算是与他们同僚一场,若能援手,岂能袖手旁观,任人剿灭?”
若舒说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忠源说道:“不试上一试,如何知晓?”
若舒问道:“若他们问太子在何处?你如何回答?”
忠源回道:“如实作答。”
若舒接着问道:“若他们追问你这些年在何处,为何会半路出逃,你如何作答?”
忠源回答道:“避难而已,就说我一直在北郡。”
若舒又接着说道:“且不说混不混得过去,就凭你的身份人尽皆知,你可想好了?”
忠源说道:“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他们比我更甚,出卖我于他们没有好处。”
若舒忍不住起身,走到他身边,“我从不揣测人心。仗义是好事,但是,独善其身也并非不仗义,我不能让你如此。”
“母亲是因为太子么?”忠源问道。
若舒望着他眼中的狐疑,“不是,我只是不想惹祸上身,国公府也好,青州也罢,加上军屯,北地的秦家军,合府的兄弟姐妹,都容不得半点闪失。别高估这些情义,当初你在太子阵营受的冷遇,不应是风吹过便能散的,你得清醒过来。”
忠源说道:“我只是想为他们寻条活路。”
若舒说道:“你给不了他们活路,他们失踪,皇上便会一直追查太子的踪迹,迟早会查到你那里,别低估他,他的心计不在你我之下。你在宫中多年,应该有所感觉才是,他立这么一个小儿为太子,又逼你父亲当亚父,哪里像是有半点肚量之人,在他的眼皮下求生,不能儿戏。”
忠源说道:“那母亲能不能另派人去劝降,我出钱,让他们提前散去,免去这灭顶之灾。”
若舒沉默了,太子必须踪迹全消,这事才算完。陈梓皓的信给她提了醒,若再被人翻出来,迟早会露了马脚,只要皇上想到她的身上,青州便会有灾。
“母亲行事自然有母亲的道理,孩儿不便多问,但劝降而已,让他们在朝廷人马到来之前,提前散去,不好么?”忠源继续说道。
若舒沉默良久,说道:“总之你不能露面。”
忠源也沉默了良久,回道:“孩儿答应,绝不以真面目示人。”
若舒看着他,甚是无语。忠源则轻笑了声,低头从荷包内拿出几样东西,在她面前粘了起来,最后问道:“母亲,可还认得孩儿?”连声音都是北郡的腔调。
若舒摇头道:“可惜了。”
忠源说道:“方才出去我便粘上了,哪个都没有认出我来。”
若舒说道:“待晚间大家商议过后,再定吧。”能拖一时算一时,若舒纠结不已,只觉得头越发地胀。
秦南方才来请安时,已经说明了秦道川的态度,为免后患频生,这伙山寇必须赶在朝廷派的人来之前,或灭或散。
若舒也跟他说了自己大致的想法,最好的办法是火攻,就算有人秋后算帐,也寻不到什么关键的证据,毕竟大火烧过之后,能留下的线索必然不多。
秦道川的意思则是在其中留下些太子的真凭实据,让皇上再不生疑为最好。
陈梓皓的信秦道川已经看过,定然猜到太子失踪必与她有关,他虽没直问,如此安排也说明了一切。
可能他也没料到,忠源得了信会这样心急火燎地赶来,又会这么快便发现山上的是西郡的残兵,更会起了同袍之义。
晚饭过后,大家仍旧聚在一处,娴珂兴奋地说道:“母亲,你昨日还说人少,不宜硬攻。现在添了这许多人手,宜早不宜迟,不如就依我之计,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若舒照例没有开口,忠源接道:“一个女儿家,成天喊打喊杀,像什么话?”
娴珂正欲回嘴,秦南插话道:“夫人,今日去看了地形,八小姐之计,若是晚间倒也可行,在山下多竖些火把,大家再一顿吆喝,让他们慌上一阵,领着我们上山,也不是不可能。”
娴珂一听,自然乐了,忠源却似有些急燥,又开口说道:“还是由我先去劝降吧,若我无功而返,你们再攻山也不迟。”
若舒突然开口道:“你是认为太子还在山上莫?”
一时间清楚的,不清楚的,有些模糊的,都看向了忠源。
忠源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是觉得,即使他不在,里面也会有他的家眷,到底与他相识一场,若能关照一下他的子嗣,也算圆了道义。”
话一出口,轮到若舒沉默了,这倒是从未想过,太子虽未正式取亲,侍妾却是早就有了的,听忠源的话,看来还有了庶子庶女。转而又想到,太子被暗卫囚禁许久,从未听他念叨过这些,忠源都知晓的事,他不可能不知晓,只能说他与他父亲一样,都是心硬凉薄之人。
娴珂开口道:“如此说来,我也支持六兄,估且让他去试一试。”
秦南见若舒一直望着自己,想了想,开口道:“先礼后兵也不是不可,但朝廷大军说到就到,若我们手脚没有做完,一旦问起,如何能自圆其说。如此多的私兵,寻常的借口是遮掩不过去的。”
话一出口,大家皆沉默了。
忠源去劝降,肯定不会只身前去涉险,一旦身后的队伍露了白,只要山上留了活口,朝廷大军一到,必然会藏不住,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既非暗卫的做法,也不是秦南他们一向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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