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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鹿修士笑道:“月华宗立宗万年之久,毕竟不可小视,万年之中出一名仙修之士,实是不足为奇。此次本宗与月华宗之争,因是连番取胜,已是惊动此人了……”
骑虎修士惊道:“若是如此,那本宗岂不是立时就有倾危之忧?本宗上下二千人,只怕也禁不住一名仙修的一根手指。”
骑鹿修士道:“玄虎,那仙修之士我等自是万万惹不起,可正所谓一入仙修万事灰,只要月华宗没有覆亡之危,那名仙修高士是绝不肯轻易离开天一幻域。”
骑虎修士虽听骑鹿修士如此说,仍是心中耿耿,道:“既是如此,老祖为何要将目标选定月华宗,那铜云山虽是矿藏无穷,可月华宗有如此高士,怎是本宗所敢窥视。”
骑鹿修士笑道:“那名月华宗高士入天一幻域已有百年,想来离飞升昊天界之期已是不远,只要此人飞升昊天,月华宗又怎是本宗对手,本宗此次向月华宗挑衅,一来是要试试月华宗的实力,二来,更是坚本宗弟子之心,一旦月华宗那名高士飞升昊天,便是本宗大举进攻之期了。”
骑虎修士忍不住赞道:“老祖深谋远虑,在下实不及也。”
骑鹿修士道:“那十年之期,虽是弹指而过,可本宗上下却不能懈怠了,月华宗虽是势弱,可立宗万年自是潜力无穷,这十年之中,我等也需做足准备方可,尤其是月华宗中所传的仙修妙法,以及那块万年玄玉,本座倒是极感兴趣的。”
骑虎修士笑道:“此节就算老祖不提,在下也不敢忘记,本宗立宗不过数百年,就算倚仗老祖神通,创立出无数玄妙心法,可那万年玄玉,毕竟不可骤然炼成,而此玉留在月华宗手中,实是暴殄天物,在下静意思及,也是常常为之惋惜不已。”
一言既毕,二修皆是大笑。
笑毕,骑鹿修士道:“至于那名无名真修,老弟得空之时,也需查一查他的来历,本宗虽早定下韬光养晦之策,可此次败阵终因此人而起,嘿嘿,既是我清虚宗的对头,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骑虎修士道:“此子着实可恨,老祖放心,在下自会料理。不过是令一两名玄修应付,也算是瞧得起他了。“
骑鹿修士微微点头,二人拨转座骑,缓缓遁进高空中的浓云密雾之中,刹时不见。
此时月华宗一众修士,也在回程之中,此次大战得胜,全宗修士皆是喜气洋洋,林清越更是获得赞誉无数,且不提那些弟子们一个个将高帽抛来,便是三名玄修之士,也是赞了几句,一时间林清越俨然已是月华宗红人,林清越哪里经过这等事情,不免手足无措。
那名书生玄修此刻正与林清越并肩而驰,因虑及林清越遁术不佳,书生玄修便亲手替林清越祭出遁风来,此等待遇,自是遇月华宗弟子艳羡不已。
书生玄修道:”清越,此战之后,你已是清虚宗头号大敌,本宗虽与清虚宗订立了十年罢战之约,却需防他暗算,那妙音园自是不能再住了。“
林清越也知道此战之后,而想像以往那般逍遥自在已是不能,只好垂首应道:”一切听师伯安排。“
书生玄修道:”羽仙常在我面前赞你仙基奇佳,只要潜心修行,日后必成大器,如今看来,倒也并非过誉,只是你本性不喜修行,却也勉强不得,本座因此思得一个妙法,既不必你潜心苦修,却又能增你修为,这也算是对你此次所立功劳的奖励吧。“
林清越本不愿弃琴学道,此次回返宗门,最担心的就是被宗门长辈逼迫修行,但那妙韵八音,本就是仙修之术,她此次也感到自己修为不足,于妙韵八音的玄妙之处,便无从领悟,若是能不必苦修而增进修为,岂不是妙事一桩?
因此闻听此言,甚是欢喜,道:”师伯垂怜,清越自不敢违令,却不知师伯有何妙法,却不知师伯有何妙法,能增进清越修为?“
书生玄修的神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道:”此事由我说来,倒有些不方便,你回宗之后,就去见你的廖师姑,她自然会说给你听。“
清越不由得满腹狐疑,可百般猜测,哪里能猜得着,看来也只好回宗之后,再向廖师姑请教了。
而原承天此时,离月华宗一干弟子已是颇远了。
月华宗与清虚宗既订了罢战之约,想来十年之中,纵有小小磨擦,亦不会再有今日这般战事了,而此战之后,林清越必定回宗修行,自有宗门长辈照拂,自己实不必插手,这月华宗,林清越与自己的机缘,到此也算尽了。
遁出数百里之后,原承天收了域字真言,现出真身来,与早在前方等候的猎风并肩而行,猎风听到原承天已生去意,自是欢喜。
她对林清越虽无成见,可放着一个雅致无双的美貌女修在主人身边,终不免是心中的一根刺,此次主人能及时收手,就此远遁,自也是好事一桩。
正行间,忽听身后有人道:”道友慢行,可否借一步说话。“
原承天悚然一惊,此人发声之时,离自己不过数十年了,被对方欺近如此距离,自己的灵识却不曾发现,足见对方修为之高,趁出自己甚多。
他急忙转身,循音望去,只见云雾之中掠来二人,一人正是那刘姓修士,另一人则是月华宗那名形容枯槁的青衣玄修了。
原承天暗生警惕,对方虽只有二人,可修为非同小可,自己虽身藏无界之剑,又有在冥界诛杀数名鬼相的经历,可那鬼修之士,毕竟不是仙修正道,鬼相境界说起来与玄修同列,可双方的实力却难相提并论,鬼修之术终是要比仙修正道弱了几分。
于是静立空中,却将无界之剑与雷龙珠暗藏手中,若想对付玄修之士,非这两件法器不可。
好在刘姓修士倒是满脸笑意,青衣修士虽是神情木然,倒也没瞧出有什么敌意来。
刘姓修士掠到近前,笑道:”原道友何行之速?道友暗中助清越御敌,实为本宗大恩人,本宗自该有所表示才是,若是径直放道友离去,岂不让天下修士笑我月华宗不懂礼数。“
原承天知道自己在混元阵中的表现,终是瞒不过玄修之士,便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前辈何必耿耿于怀。“
刘姓修士摇头道:”在道友看来,自是小事一桩,可在敝宗上下看来,道友举手之劳,却拯较敝宗于水火之中,此战若败,月华宗就待依约让出铜云山故地,实为敝宗灭顶之灾,是以道友之恩可昭日月。“
原承天笑道:”前辈之言,让在下何等惭愧,在下与那清越,不过是一段闻情之缘,如今缘尽身退,也就让其逝于风中罢了。“
刘姓修士叹道:”道友恁是这般潇洒,岂不是让人艳羡?是了,其前对道友所提的万年玄玉一事,敝宗老祖本无意见,而今日道友又替本宗立下大功,敝宗老祖自然绝无佛逆之理,若道友有意,不妨随我回转宗门,自然替道友另立清修之居,并献上万年玄玉,以助道友修行。“
原承天不免有些心动,那万年玄玉可遇而不可求,自己虽知目前不是冲玄之机,但人心不足,总想好歹试上一试,若是机缘巧含,就此冲破玄修玄关,也未可知,而刘姓玄修言辞诚恳,却又回绝不得。
然而虽是心动,刘姓道友先前毕竟曾对自己的法器起过觊觎之心,此节不可不防。
但刘姓道友却又分明为此事悔过,且又自断手腕,以明心志,自己若是为此纠结于心,又显得胸襟不够磊落了,因此沉吟不决,实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那名形容枯槁的青衣修士忽的目中大放光芒,低声道:“清虚宗修士,果是不肯善罢干休,我瞧那两名修士,应是冲着原道友来的了。”
说罢用手往东南方向一指,那正是清虚宗一干修士遁去的方向。
原承天忙动用灵识,循着青衣修士所指的方向探去,却是一惊,原来果然有两名玄修之士,正分云拨雾而来,双方虽隔了有数百里之远,瞧不清两修的面容,可探其身上灵气,自是玄修之士无疑。
原承天忖道:“我自以为在混元阵中隐身慝形,却不想还是被人瞧得清清楚楚,这玄修境界岂是我现在所能仰望。”
刘姓修士笑道:“来的正好,刚才那场大战,虽是得胜,却难消我胸中怨气。原道友,你不必担心,此处有我与木师兄在,自不能让清虚宗讨得半点好处。”
他取出一块白色灵幡,在空中虚虚一插,那白幡虽是插在虚空之中,却像是扎进坚实的大地中一般,自是稳如泰山,而白幡上的灵气而四面散播开来,将原承天卷在其中,自将三人的灵气隐住了。原来却是一件隐身之宝。
青衣修士道:“何必如此麻烦动用此宝,兵来将挡,你我只管杀将过去便是。”
刘姓修士笑道:“毕竟刚刚订定了十年罢战之约,岂能立时便毁,而本宗也着实经不得一场大战了,不如你我隐在幡后,让清虚宗吃些苦头,他们瞧不见我等的行藏,也不好公然指责本宗的不是。”
青衣修士难得的露出笑容,道:“本宗之中,就属你最是多谋。”
刘姓修士传音道:“噤声,那二人已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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