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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九的电话突然响了,那时他正坐在敬老院配给的小彩电前看电视呢,不过他的心事根本就不在电视上面,因为他知道今天就是妙香门掌门赵浅浅的成人仪式,换句话说,也是赵浅浅接替老掌门赵茹韵的大日子。
象这种新旧交替的事情,作为跟妙香门有数百年纠葛的地灵坛掌门,肯定会特别关注一下的,再说他还有谋划在进行中,就更得留心一下了。
这个电话他己经等很久了,他知道属下会给自己一个妙香门相关的信息。
果然,接通之后,里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掌门,赵茹韵己经把本门的镇门之宝‘金丝拂尘’传给徒弟赵浅浅了,包括她们门中的另外一件镇门之宝‘紫玉香盒’,因此从现在开始,赵浅浅就是妙香门正儿八经的大当家了,他们还在吃饭喝酒,以示庆贺…随后赵茹韵就会带着赵浅浅入供奉着妙香门历任先祖的密室进行其他的相关项目了。”
朱如九一语不发,这些事不用对方说他也知道,因此他慢慢的从前厅走到了后面的卧室,然后坐在床上,就听对方继续又说道:“但是掌门,赵茹韵在交接掌门位置的时候,启用了妙香门的一项权力。”
朱如九一愣,眉头稍微的皱了一皱,平静的问道:“什么权力?”
话音甫落,就听里面地人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掌门,渡妙当年为了完善本门的规矩和制度,曾经留下这样一项规矩,就是前任掌门如果觉得本门门规和制度有什么不合理或可以完善的地方,有权进行补充和完善…”
说到这儿那人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这才接着又说道:“赵茹韵正是借着这个理由,提出从今以后,妙香门要废除那条本门门徒不能接触男人的禁令,她己经把这条新规定递交给妙香门的议院讨论了,也就是说,只要这条建议被议院通过,内外两坛的总管和执法再没有异议,妙香门数百年前地首要禁令,就会从赵浅浅这一代开始终结了。”
“她们找死么?”朱如九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里面的人又说道:“掌门,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这个提议成为事实的话,地灵坛对她们的约束权就完全消失了,照我看来,妙香门受这条禁令约束以数百年历史了,那些骚娘们肯定对此恨之入骨!所以通过只是迟早的事…看来数十年前赵茹韵贴身近侍之死,使她至今到割舍不下吧,所以才有此举…她公开的把这项制度更改过来,我们还有理由启动制裁计划吗?”
朱如九很快恢复冷静,冷冷地哼了一声:“事情不会如你想得这么简单,妙香门议事堂和内外两坛的执法都是老古董了,她们素来对本门戒律视为,想过的话只怕不容易。”
那人稍微一愣,“可是…赵茹韵通过这种途径来对抗本门第一戒律,可以说是师出有名,而且这对妙香门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她们没理由不答应啊。”
“呵呵!”朱如九突然笑了,“赵茹韵当年贴身侍卫自杀之后,对她心理的创作可以说几乎致命,因此她会对这条戒律恨之入骨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赵浅浅跟以往的妙香门新掌门不同,是她从小捡回来一手带大的,因此跟其他上下任掌门相比,她们更多了一种骨肉之情,赵茹韵一直是把小掌门赵浅浅当女儿来看的,护犊之情所致,想让赵浅浅能幸福而有这种念头,就不奇怪了。”
“可议事堂大多都是有五十岁以上的老女人组成,相比赵茹韵来说,她们没有亲情更因为年纪而没有了对异性的欲情,会对这项提案用事不关己地态度而高高挂起,这项提案换句话来说就是纵容门人男欢女爱,对传统女人来说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她们肯定郑重处之,所以不会让这条议案通过。”
“而且,就算她们能通过,后面还有两坛总管和护法要进行决定性投票,何静雯跟吴月琴就算出于面子会同意,但八大执法中间地平均年纪,要比议事院还要高,更是古井无波的心态,会对男女之事有一种本能地厌恶,要她们通过这项决议就更难了,而且她们中间更有不少人是两朝元老,相比将更古板和不可理喻,对这种近于新潮的提案,凭什么给赵茹韵面子?”
朱如九可谓老奸巨滑,对事情的分析可谓于情于理,他这么一说,对方当下释然,于是信服的说道:“掌门,你说的很对,既然这样,我们可以按原计划进行?”
朱如九淡淡道:“不,事情既然这样了,原计划可能行不通了,因为前任掌门既然公开提出这个提案,就算得上公然践踏妙香门第一戒律,不管能不能通过后果都很严重…因此仅仅用原计划,效果将会大打折扣,有赵茹韵这个老狐狸在前面顶着,赵浅浅就算犯错也不会受到最严重的惩罚了,我想连妙香门的戒律堂也不会惊动…到时候,我们根本就师出无名了!因此必须加大事情力度,要造成最大地影响,一种令两坛执法都忍受不了的影响才行…”
“属下愚笨,请问掌门,接下来该如何做?”
朱如九呵呵笑道:“孟凛极其好色,就尽量满足他的愿望吧,妙香门美女如云,给他机会让他大展身手!”
“掌门,我明白了!”对方恍然大悟。
朱如九最后叮嘱了一句,“想尽一切办法,弄清妙香门那个神神秘秘的‘紫玉香盒’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愿不要跟宝藏图有什么关联就好,无论花什么代价,都得弄清楚它的秘密。”
“遵命掌门。”那人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了。
朱如九坐在床上又沉思良久,这才收起电话,走到外面看电视去了。
一晚平静,除了一少部分直接关系这项议案通过的人员,所有的人都兴奋的议论起这个事来,毕竟象这种不可思议的戒律,对人也太残忍了一些。
说实话,赵茹韵让孟凛对整个妙香门的印象都有了改变,她的勇气令人感慨,孟凛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堆满了女人的门派。
作为一个即将退位的掌门,她能冒本门之大不韪,公然提出要修改第一戒律,绝非只有勇气就能做到的。
要知道,她己经一把年纪了,这条戒律对她来说己经没有了任何利益关联,而且这种提案对提议者的声誉不利,她根本就不记后果,本着对本门万余门徒谋福出发进行改革,这对常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宴会一直在有条不萦的进行,各坛各地的负责人纷纷上来给赵茹韵和赵浅浅祝酒,对前者表示尊敬和肯定,对后者进行祝福,也算是一种道别和晋见。
孟凛注意到那八个面色阴沉的老太婆,是最后上来进行这项礼节性的祝酒的,可以看出其中有几个年纪最大的老妪,对赵茹韵有着很明显的不满,她们认真的对赵浅浅进行了祝辞,对赵茹韵且淡然如水,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妙香门虽然开始正视这项不公平的戒律,但路肯定还很长,毕竟这是一个数百年的传统大派,很多东西不可能因为掌门一句话就能决定,如果真是这样,妙香门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规模了。
赵浅浅同样对师父突然提出地这个议案也觉得意外,正因为这样,她的态度就有点难堪了,因为妙香门很多人会认为赵茹韵这个举措是为了她着想。
孟凛倒若无其事,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孟他心理素质挺好的,也不是没见过风浪,因此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还能从从容容的样子,倒把不少妙香门的人给搞得愣住了。
毕竟孟凛在她们眼里还是个乳臭没干的存在,能在这种场合仍然那么镇定,令她们印象深刻也不奇怪。
赵茹韵一直在观察孟凛,也许是觉得孟凛地心里素质不错,她终于开始跟孟凛说话了,“你是赵浅浅的同班同学?”
“是的。”孟凛如实点头。
赵茹韵话里有话的说道:“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浅浅,你在本门中的身分比较特殊,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能如此接近赵浅浅的男人,我知道你也是个聪明孩子,多帮帮她。”
孟凛重重点着头,这还用说,怎么说赵浅浅也是自己女人,总不会让她受欺负了,“赵阿姨,我会的,我跟赵浅浅从小在一起长大地,我们不仅是同学还是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会尽全力帮助她。”
赵茹韵含笑点头,全场见们们俨然岳婿的对话,一时间哑雀无声,正安静的时候,就见边上那个年纪最大的,叫做张玉娘的外坛执法用力咳嗽了一声,含怒说道:“香儿此话差矣,这个男人只不过是本门的一个编外侍卫,凭什么把掌门托付给他?以他的身分,最多不过帮掌门打理一下私人事物,你这样公然对其嘱咐,只怕会让这孩子误会,难免会误导他干涉本门内政!”
赵茹韵显然蓄谋以久,不慌不忙的笑道:“姥姥说这话就不对了,作为一门之主,赵浅浅除了门中事物之外,还有不少属于自己地空间,我指孟凛对赵浅浅一些私事方面的帮助罢了,你何必让把他跟本门帮务牵扯上来?”
张玉娘显然忍无可忍了,怒声又道:“本门第一戒律就是禁止于男性有任何亲密地接触,因此对于掌门的贴身近侍有极严格地禁令约束,否则将以本门最重的戒律处置,你虽然有权启用离任前权限进行提议,但是能否通过还有相关审定,怎么就可以如此纵容?你想过此事会通不过议事院和最终投决吗?”
张玉娘的话倒也有理,四面一时哑然,都把目光投向赵茹韵,看她作何解释。
赵茹韵缓缓从桌前站了起来,郑重的说道:“不瞒各位执法姥姥,我最近几年一直在各处奔波,就是为了废除这项不可理喻的门规,我己经走遍本门遍布各地的分坛支舵,因此获得了一份周详的意愿签名,这份投票显示出有九千八百二十七位门徒对我的提案表示赞同,我希望议事院和内外两坛地执法能认真对待这份调查结果!”
大伙哗然…!!
赵茹韵又说道:“这份投票表决是网上调查的,相信在座各位大都接触过这个投票,这是一种不计名地投票方法,而且非本门是不能投票的,每人还只能投一次,绝对不能做假的真实调查,最终才出现了这个结果,还不能说明本门大部分人的意愿吗?”
张玉娘愕然,失声道:“不是说对本门各项规则的人意调查吗?怎么被你说成是对第一条戒律的投票表决了?”
“不错!”赵茹韵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项调查是对本门三十二条戒律逐一进行投票表决的,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其他三十一条戒律都有多达半数的人支持,唯独这条有七千八百二十七位投了不合理,还有一千一百零三票投了弃权,你算算,有多少人赞同?”
张玉娘盯着赵茹韵,这才知道这个“荡妇”早就处心积虑了,怪不得这些年帮务都不管了,原来就想推翻祖师留下的第一戒律!
赵茹韵说道:“各位,由此可见人心所向,己经到了空前的境界了,作为妙香门掌门,有权力和责任要为本门门徒谋福求利,这条戒律既然成为本门最不受欢迎的规则,又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为什么我们还不把它改掉呢?我离任之后会努力把这条戒律废除的!”
赵茹韵坚定的语气,令全场安静得连针掉落也能听清,稍停之后,突然有人鼓起掌来,紧接着,四下掌声如雷,连站在一边的侍应们也猛烈的拍起掌来了!
赵茹韵这才看了看愣住的张玉娘跟孟凛说道:“既然这样,假以时日,掌门跟门内所有的女孩子,都有权力组成自己的家庭了,她们有权力享受自己的生活和感情,当然可以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讨论一下各方面的事情,作为第一个介入本门的男人,我这样嘱咐他有何不可呢?”
张玉娘本来是被赵茹韵这些话给弄得哑口无言了,赵茹韵虽然卸任了,但所谓虎死余威,对她的心理压力还是极大,因此虽然老脸涨得通红,但根本就找不出话来反驳,正在愠恼,听到赵茹韵最后一句“假以时日,掌门跟门内所有的女孩子,都有权力组成自己的家庭了”顿时勃然大怒。
张玉娘推盏而起怒道:“不得接近异性,乃是本门数百年第一戒律,祖师当年既然设此门规并当成第一戒律,肯定有她的道理,虽然掌门卸任前有权修改本门各项规矩,但这一条无论如何也不能动的!张玉娘在生一日,就誓死不会答应这个荒诞无稽的提议!赵茹韵你身为本门前任掌门,还望从长计议,切切自重!”
张玉娘含怒说出此话来,己经对赵茹韵极其不恭了,全场静得连呼吸之声也没有了,大家脸色全都勃然剧变。
张玉娘越众而出,其实并不单单她一个人执反对意见,跟她观点相同的还有段南燕、莫莲和崔莺语三人。
四位执法分管外坛纪律,时日以久,可以说是同气连枝,张玉娘的态度显然代表了她们的立场,这时虽然不象她那样勃然变色,但脸色阴沉得可怕,腰背僵直一动不动,看着张玉娘动怒,一起望着赵茹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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