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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德妃派人把杜文浩德妃叫到了圣瑞宫。
德妃站在后花园的小桥上,阴沉着脸,双手放在桥的栏杆上,瞪着杜文浩,样子很是吓人,气呼呼道:“她什么意思啊?”
杜文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啊?”
“宋贵妃啊!她凭什么把你换了,让那付鹤接着给她女儿医治?”
杜文浩第一次见德妃生气,从前就是宫里的侍女做错了事情,她都不会这样,大不了责备两句。想不到这件事她如此气愤,陪笑道:“娘娘,你也说了,那是人家宋贵妃的女儿,她爱给谁医治就给谁,这时她的权利。再说了,她也解释了,是未来夫婿王遇将军极力推荐的付太医,她也不好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付太医是很资深的太医了,经验很丰富。”
德妃手一挥,道:“你干嘛要替她说话?她是在驳你的面子!也是不给我面子!——哼!我看她是故意的!”
杜文浩见德妃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劝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便道:“柳儿姐,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就下床了?当心身体……”
德妃深吸一口气,道:“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气!”
“姐,我没有生气,您也不要生气了,想想也没什么。”
“你是个滥好人!你好说话,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别介!柳儿姐,你这不是自己个找不痛快嘛,算了……”
正说着话,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上桥:“娘娘,宋贵妃来了。”
“她还有脸来?”德妃的手在石桥上重重一拍,“你去给宋贵妃说,我没空!还有,告诉她希望她母女两以后不要再有什么三病两痛的,那时候再请杜大人治病,只怕不能了!”
“是!”
太监急匆匆地走了。
杜文浩苦笑:“柳儿姐,你消消气。犯不着这样!”
德妃抬头看了杜文浩一眼,伸出自己的纤纤细指轻轻地戳了他的额头一下,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懂不懂啊?你是我弟,我不能眼看你被人欺负!”
“我……,”杜文浩嘀咕了一句,“我也没被谁欺负嘛。”这话声音很低,几乎说到了肚子里,其实他心里也挺不痛快的。
三日后。
杜文浩从皇太后寝宫出来,刚刚给皇太后针灸治疗经行腹痛完毕。回太医院的路上,路过贵妃娘娘寝宫,老远见一个人迎面过来,杜文浩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太医院的左院判付鹤。
付鹤没注意杜文浩,仰着头,腆着肚子,一付踌躇满志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到了杜文浩近前,这才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马上露出一副笑容,拱手道:“哟,这不是杜杜大人嘛!”
杜文浩拱手道:“付大人,这是去哪里啊?”
付鹤不答,瞧了一眼杜文浩过来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杜大人,怎么,又去给皇后娘娘针灸去了?”
“正是。”
“唉,还是杜大人厉害啊,不像我们,一天吃着万岁爷给的俸禄,却只能看些小病小灾的。”
杜文浩淡淡一笑:“康国公主的病也不是什么小病。”
“对杜大人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小病,听说杜大人用了三付药,公主的身热之症便退了,我怎么能跟杜大人比呢?”
“不会吧,看付大人满脸春风,给公主治病,想必也很顺利吧?”
“是是,托大人的福,还算顺利,如今公主小腿浮肿已经全消了。嘿嘿嘿。”付鹤显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尽管用语很谦恭,听上去还是很是得意的。
杜文浩一愣,拱手道:“能否请教一下,付大人是如何给公主辨证用药的?”
“鄙人用药,从不藏私。”付鹤这话显然是在暗示上次杜文浩给德妃用药没说药方的事,“公主口渴身热,饮食不纳,乃系龙火上腾。鄙人以大剂归附八味丸加味,用引火归原之法,只付了两剂,公主双腿水肿全消了!嘿嘿嘿”
“只付了两剂就消了?有点不对……”杜文浩低头沉思片刻,随即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抬头瞧了付鹤一眼:“付大人,公主的水肿只怕不是龙火上腾这么简单,据我诊察,应该辨证为血分才是,这个……”
付鹤瞥了杜文浩一眼,摆摆手,淡淡道:“杜大人,贵妃娘娘既然委托鄙人给公主诊病,按规矩,给公主下方用药,是不需要太医院会诊的。公主乃是小疾,就不劳大人费心过问了,鄙人自信能治好公主的病。”
“我不是这意思,我觉得……”
“杜大人后宫侍医很忙,鄙人就不耽搁杜大人去给别的娘娘们看病了。鄙人还要去给公主复诊,这就告辞了。”付鹤拱拱手,扬长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对了,鄙人刚从贵妃娘娘那里出来,娘娘说,还有几天就是公主出阁的大喜日子,不知道杜大人有没有被邀请随喜呢?”
“没有。”
付鹤听罢,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乐呵呵道:“这样啊,鄙人倒是接到了请柬,唉,其实鄙人也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但是王将军和贵妃娘娘都说鄙人是公主的大恩人,岂有不去之理,一个劲非要我去,还要我坐主席,唉,身不由己啊。”
杜文浩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付鹤拱拱手,背着两手,哼着小调,迈步进了宋贵妃的萧贤宫。
杜文浩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迈开大步,直奔太医院而去。
傍晚,德妃的圣瑞宫正堂。
宋贵妃和女儿康国公主坐在客厅太师椅上,她们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德妃却一直没出来相见。公主早耐不住,几次低声要母亲回去,宋贵妃都微笑摇头。
天就要黑下来的时候,德妃终于出来了:“哎哟,真是的,刚才我竟然睡着了,这些个奴才怕影响我休息,不能伺候好皇上,所以都不叫醒我,结果把姐姐冷落在这里了,真是对不住!”
宋贵妃赶紧起身,给依旧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笑着上前握住了德妃的手:“妹妹说的哪里话,应该的,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妹妹午休了,——妹妹气色是越发的好了。”
德妃满脸堆笑:“多谢姐姐夸奖。坐吧!”牵着宋贵妃的手走到椅子前,两人分宾主落座。
宋贵妃又朝一动不动的女儿使了个眼色。康国公主这才慢腾腾起身,上前敷衍了事福了一礼:“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这才抬眼看了看公主,见公主果真行走自如了,便微微一笑,道:“看来付太医还真是厉害啊。”
宋贵妃正要说话,只听公主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陈美人娘娘说,在太医院就没有付太医看不好的病!”
宋贵妃赶紧给自己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闭嘴,然后笑着对德妃说道:“妹妹,姐姐今日来就是为这件事情给妹妹道歉来了。”
德妃依旧保持着微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不存在道歉的问题,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只要能把孩子的病治好就行了,不管是杜大人治,还是付大人治,还不都是一个样。马上就是公主出阁的日子了,你们正是忙的时候,怎么还专门过来一趟呢?只要公主能好,别的都不重要的。”
宋贵妃听罢,一副很感动的样子,甚至连眼泪都要马上流出来了似的,紧紧地握着德妃的手,道:“王将军一再推荐,姐姐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孩子以后是他王府的人了,妹妹能体恤姐姐的苦心,姐姐很感激。”
正说着,一个宫女进来,低声对德妃道:“娘娘,杜大人来访。”
宋贵妃喜道:“杜大人来得正好,我正想给他当面赔罪呢。妹妹,能否请他进来,一起见见啊?”
“当然可以。贵妇娘娘召见,他不敢不来的。——快请杜大人进来!”
不一会,杜文浩迈步进了正厅,一见德妃和贵妃都在,微微一愣,随即看见康国公主,又是一喜,躬身施礼道:“微臣参见两位娘娘。”
德妃微笑道:“杜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坐吧,贵妃娘娘有话跟你说。”
杜文浩谢过之后,撩衣袍坐下,对德妃道:“微臣这次来,原是想跟娘娘说说康国公主的病的事情的,本想让娘娘转告贵妃娘娘的,正好,贵妃娘娘和康国公主都在,就不用烦劳德妃娘娘转告了。”
宋贵妃微微愣了一下:“小女的病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杜文浩欠身道:“微臣中午的时候,遇到了付大人,说起公主病情,交流了一下辨证用方,微臣觉得,付大人给公主的辨证,很是不妥,微臣担心照这样医治,只怕公主病情会有不好的变化……”
康国公主微微冷笑:“是怕人家把我的病治好了,你没面子吧?”
宋贵妃把脸一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跟杜大人说话?杜大人先前帮你治病,费了多大心思!还不赶紧给杜大人道歉!”
康国公主哼了一声,装着没听见母亲的话,把头扭到一边。
宋贵妃真拿这娇惯坏了的女儿没办法,满脸堆笑对杜文浩道:“真是对不起,杜大人,孩子小,不懂事。”
杜文浩刚才看见康国公主也在,很高兴,想着给康国公主把脉复诊一下,看看病情变化情况,提些建议,现在见她这样,也就打消了这念头,勉强笑了笑,道:“贵妃娘娘找微臣有事吗?”
“嗯,还是上次换大夫那事,真是很抱歉,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
杜文浩本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可对方三番两次说起,反倒觉得是件事了,加上刚才公主的话,感觉心里堵得慌,忙把话题岔开,说道:“微臣不敢当。贵妃娘娘,公主的病当真是血分,而不是付大人辨证的龙火上腾。下午的时候,微臣去御药院取了付大夫给公主开的方子看了,用的全是参、茸之类的热补之品,上次我已经跟娘娘解释过了,公主这病不能用热补,甚至温补都不行,否则会助热迫血妄行,恐会大出血的,以公主现在的体质,失血过多,会有性命之忧!不可不虑啊!”
“危言耸听!”康国公主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服了付大人的药,腿肿很快便消了,感觉很好呀。服了你的药呢?三剂了,虽然身热退了,可腿肿一点没消,说明压根就不对症!你现在来说什么迫血妄行,简直莫名其妙!”
杜文浩怒道:“微臣乃是一片好心,既然公主不信,算微臣多嘴了!告辞!”起身要走。
“哎哟!生气了?甩脸呀?吓唬谁呢?”康国公主阴阳怪气撇着嘴道,“照我说啊,你哪是什么一片好心,分明是你看不得人家付大人三两下便治好了我的病,找些话来吓唬我们,好让我们改变主意,不听付大人的,好让你重新慢慢治,反正付大人已经治得差不多了,你接着治,功劳就全归你了,你脸上便有了光,我说的没错吧?”
杜文浩简直想给她一耳光,重重地哼了一声,低声骂了句:“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告辞!”扭头就走。
“杜大人请留步!”宋贵妃忙起身招呼,同时转身大声呵斥女儿道:“你!……你真要气死娘吗?!——杜大人!”
杜文浩并不停步,出大厅下台阶往外径直走去。
德妃终于叫道:“杜大人,请留步!”
杜文浩立即便站住了,回过头来,拱手道:“德妃娘娘有何吩咐?”
德妃迈步出来,走到杜文浩身边回头看了一眼堂里宋贵妃母女,故意大声道:“文浩,别跟那些没教养的孩子一般见识!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我相信你的医术,你说了她药不对症,那就肯定会病发的,就等着倒霉吧,哼!活该!我说杜大人,到时候如果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要来求你救治,你可得心肠硬一点,别理她!就当她是放屁,看着她活活痛死,那才畅快呢!”
听了这几句话,大堂里宋贵妃脸上顿时变色,十分不安地瞧了瞧女儿的脸,仿佛要确定一下女儿到底有没有可能出现杜文浩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康国公主却咬着嘴唇恶狠狠盯着德妃的背影发狠。
杜文浩瞧了正堂那母女一眼,忙躬身对德妃道:“微臣不敢!”
宋贵妃赶紧出来,对杜文浩道:“杜大人,适才小女说话多有得罪,我这里给你赔罪了,请杜大人一定要原谅这不懂事的孩子。”说罢福了一礼。
不管怎么样,皇帝的嫔妃那是君,杜文浩是臣,双方是君臣关系,即使对方只是个被冷落多年的失宠的贵妃,但君臣之礼是不可废的,所以杜文浩担当不起贵妃的礼,急忙一拱到地:“不敢,娘娘折杀微臣了。”
宋贵妃接着说道:“小女出嫁之日转眼就到了,还望德妃妹妹和杜大人届时赏脸去凑个热闹。”
德妃这才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宋贵妃,说道:“那是一定的,到时候,妹妹肯定要讨杯喜酒喝的,杜大人,一起去吧,人家贵妃姐姐都说了,让你别跟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你是大人,要有大量。”
“微臣领命!”杜文浩躬身道。他这句话说得很含糊,也没说清楚是接受贵妃的邀请,还是遵从德妃的指令。
德妃展颜一笑,转头对宋贵妃道:“若姐姐没事,我想跟杜大人单独说几句话,行吗?”
宋贵妃听人家下了逐客令,俏脸微微一红,勉强挤出一分笑容:“好的,那……,我们就告辞了!”
“不送!”
宋贵妃拉着一脸怒气的女儿出了德妃的圣瑞宫,来到门口,狠狠将她的手一甩,跺脚道:“你!你这孩子!咱娘俩的小命,总有一天要毁在你这张臭嘴上!”
公主铁青着脸,哼了一声,突然转身朝德妃圣瑞宫啐了一口,大声嚷道:“我呸!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哪里得罪他们了?我死我活,是我的事,用不着他们操心!就算我病死了,也是我活该!用不着他们管!”
啪!宋贵妃给了女儿一记耳光,虽然很轻,简直跟抚摸差不多,可对康国公主而言,无异于晴空霹雳!
康国公主刚生下来不久,母亲宋贵妃便失宠了,她懂事开始,一年到头很难见到父皇的面,与母亲宋贵妃相依为命,从小到大,都是母亲宋贵妃掌上明珠,别说打骂了,连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居然挨了母亲一耳光,康国公主惊呆了,捂着脸瞧着母亲,嘴唇哆嗦着,片刻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扭身蒙面狂奔而去。
宋贵妃也是情急之下才动手打了女儿,这一耳光打出之后,连她自己都惊呆了,打完心里立即便懊悔了,眼望女儿哭着跑开,急忙呼唤着女儿的名字,一路追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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